林淮回到家中便被林老爷锁了起来,林淮不服便大闹起来,还不吃不喝,意图以绝食来对抗。
“少爷,您就老实在房里待几日,等老爷气消了就会放您出来的。”
“阿水,我一向待你不薄,你要是有良心就把门打开。”
阿水扶着门板,十分为难道:“少爷,小的不敢,老爷会打断我的腿。”
“我爹那是吓唬你,你几时见过我爹真正责罚过下人?赌坊那些人做局坑我,想骗咱家的绣坊,绣坊不能因为我丢了,我得去要回来。”
“可是赌坊里的人不好惹,少爷您自己可怎么行?”
林淮道:“你且把门打开,我自有法子。”
阿水耐不住林淮说道,最后将门打开了,他不知道的是,这一举动却将林淮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林淮离开林府便直奔赌坊。
“你们坑本公子,本公子认了,说吧,多少钱能赎回绣坊?”
“林公子在开什么玩笑?”
“绣坊的收益不足你们赌坊的三成,却是我们林家的百年基业,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们要这绣坊有何用?你若想要钱,便说来听听,多少我都认了。”
赌坊老板摸着下巴,一脸思索的模样,过了会儿才道:“既然林公子这么想赎回去,那行吧,我要一万两黄金,契约都在这儿,一手交钱一手交契。”
林淮听了冷笑,他霎时抓起那赌坊老板的衣领,周遭人尚来不及反应,他便一拳打在了他脸上,林淮狠狠道:“混蛋!真当我们林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林淮大闹赌坊后被暴打了一顿扔出了门,他跌跌撞撞的往林府走,如今这样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爹,他以前虽然行事荒唐,但心里有底,那些会损害林家利益的事他从来不做,如今被人坑了方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林淮?你这是怎么了?”
林淮低着头,不敢看徐老爷,他逞强道:“徐伯,我没事,就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能摔成这样?”
见林淮不答,他只好道:“我叫人送你回去……”
林淮急忙后退,“我这副样子没脸回去见我爹。”
徐老爷叹了口气道:“你这伤不处理不行,先到我家中吧。”
……
林淮随徐老爷回了徐府,徐溶今日好了些,能下床走动走动,他被下人搀扶着在院子里活动,正巧碰见徐老爷带着林淮回来。
“爹,林淮这是怎么了?”
林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徐兄今日身子可好些了?”
徐溶苦笑道:“我这身子就这样,时好时坏的,也不知能撑到几时……”
听他这么说,徐老爷便觉得心酸。
林淮安慰道:“徐兄莫要言弃,我那珍藏了些珍稀的药材,回头给徐兄送过来,想必能有些用。”
“那便多谢你了。”
徐溶不能下床太久,过了会儿又被下人搀扶回了房间。
大夫给林淮看了伤,他并无大碍,只是些皮肉伤罢了,要不了几日就能恢复。
“徐伯,今日多谢您。”
“这是哪儿的话,我们两家的交情,说谢可是见外了,不过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妨同我说说,说不准我能帮你。”
林淮没什么防备,便将赌坊坑他的事如数告诉了徐老爷。
“这么说你是去讨要绣坊才被他们打的?”
林淮点头:“我本想着用钱去将绣坊赎回来,可不曾想他们竟狮子大开口,要一万两黄金,我一时情急便动了手,这才被打,原想着怎么样也得赎回绣坊,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其实这一万两黄金老夫可以帮你,只是……”
林淮听了瞬间精神起来,问道:“徐伯当真有法子?”
“实不相瞒,大夫说吾儿没多少时日了……几日前,我寻得一法门,可使吾儿多活些时日,只不过需要贤侄帮忙。”
林淮疑惑道:“我?我能为徐兄做什么?”
徐老爷道:“老夫愿用一万两黄金买贤侄十年寿命,换给吾儿……”
林淮眼神黯淡下去,垂头丧气道:“徐伯,您莫不是叫人骗了?生死自有命数,岂有换命一说。”
“为了吾儿,无论怎样老夫都愿一试,贤侄身体康健,想必活个六十年都不成问题,老夫只要贤侄十年的寿命,这对贤侄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贤侄答应,我们便签下命契,这一万两黄金立马送到贤侄手中,如何?”
徐老爷满眼期许的看着他,林淮却摇头道:“徐伯,不是我不肯帮徐溶,而是我觉得换命一说根本不可信,教您此法之人想必是为了骗您的钱,您还是当心别被骗了。”
林淮顿了顿道:“徐伯,我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便不打扰了。”
徐老爷看着林淮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林淮……既如此,别怪徐伯不仁义。”
看到这里,相思不解的问道:“那道士说得以林淮的余下寿命换徐溶还活着,可这徐老爷为何只说是十年的寿命?”
玉浮笙解释道:“换命之法需得被换命之人自愿签下命契,否则便不成,这徐老爷只不过是在骗林淮罢了。”
可惜他没能成功,此法不成,想必他之后也不会再对林家留情面。
果然,没过几日,徐老爷便买通了林家商铺的管事,诬陷林家倒卖私盐,官府来人查封了整个商铺。
“爹,咱们林家不会做这种事,定是有人栽赃,等我查出来是谁一定把他大卸八块。”
林老爷这一次没有再斥责他,他只是平静的说:“林淮,你娘过世的早,我一直忙着生意也没能好好管你,你如今也长大了,以后的路要走好……”
“爹……”
“现如今是有人要害咱们林家,能不能自证清白还未可知,但为父要你知道,咱们林家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做生意,规规矩矩做人,若为父出了事,不必为我奔走,今后过好你的日子,平平安安,这是为父最大的心愿。”
次日一早,林老爷便被请去了官府,林淮在家中等了许久,最终也没能等到父亲回来。
没过多久,官府便来查封了林府,林家的仆人皆被遣散了,硕大的家产,仿佛一夜之间被掏空了一样,林淮失魂落魄的离开。
他用身上仅有的几两银子,打算贿赂牢房的牢头,想见林老爷一面,谁知那牢头根本瞧不上眼,随手便将他仅有银子扔了,一边还嘲笑着:“呦!林公子不是一向出手大方,怎么这几两银子都舍不得了?”
林淮自问自己不曾亏对旁人过,大抵是之前的风光引旁人嫉妒,现如今和虎落平阳被犬欺,任谁都要来踩上一脚。
他也不恼,转身捡起地上的银子便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