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宫再次出面,组织各方商议,地点还是定在逍遥镇。
简单来说,上次是为了摸清各方的想法,这次则是互换交换信息,同时商讨一些对策。
在政务院的大佬们面前,米亦竹表现得有些不情不愿,可心里却着实有些高兴。他很想知道,这次在逍遥镇,还能不能见到那位董少主口中的薛老。
独孤复和晏胖子也将一同前往,他俩来孤城也有段时间了,陪米亦竹参加完除魔大会后,二人就会返回自家的庄园。
这次寒玉宫异常高调,半点遮掩的意思都没有,除了这五方,还邀请了许多江湖门派参加。碍于寒玉宫的地位,据说受邀的门派都会派重要人物出席。
在前往逍遥镇的路上,独孤复笑着说这么明显的陷阱,难道魔教会看不出来?
晏胖子听后有些不厚道的笑了,说寒玉宫这一招也是够阴的,魔教要是敢来破坏,除魔大会就会真的完成除魔的使命,要是不来,几方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商议如何对付魔教,打击他们的士气。
至于要不要想着趁这个机会,去抄他们的老窝。除了那些小门派,其他的不管哪一方,没有几百上千号人,休想弄点动静出来。
米亦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听着二人的对话,一边在心里想着方总管给自己看的供词,如果她真的是魔教的少主,对上自己这个孤城的二公子,将来,真能如自己所想的那样,魔教是魔教,她是她?
一路平安无事,等到了逍遥镇,这座不夜城比平日里显得要更加热闹。
还是在镇外就给了两位伴读一袋子金币,让他俩带上几名侍卫快活去了,米亦竹则和两位少主一起,直奔玉萧楼。
玉萧楼是青楼,整个一楼就是一个大厅,就算是一人一案,也能容纳下上百号人。
里面的从业者自然早已被安排到别处,据说这次掏钱的,还是董家。
来到玉萧楼,有寒玉宫的弟子站在门口,问清楚后随即安排人引三人进去。
大厅正中摆着一张案几,已有一老头坐在上面,然后左右两侧各摆了几排。
右侧第一张案几是米亦竹的位子,独孤复和晏胖子则被安排在他身后。
米亦竹的旁边还是坐着董用贤,对面上首那位年轻人穿得奇形怪状,多半又是西域某个小国的某位王子,他旁边那位,还是大都督的侄子。
其余人都不认识,估摸着都是某个门派派来的代表。
只有董用贤起身弯腰,米亦竹笑着说都是朋友,现在又同病相怜,没必要这么客气。
说完后又笑着冲大都督的侄子点点头,然后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看都不看正中间一眼。
不过心里还是暗道一声糟糕,刚才进门的时候扫了一眼,寒玉宫此次果然换了人。
不过不管换的是谁,都将寒玉宫的跋扈展现得淋漓尽致,两边坐着的,不管是西域的王子还是孤城的二公子,甚至于大都督府的代表,哪个的地位比不上寒玉宫的老家伙。
又不是宫主,居然在中间坐得稳稳当当。
“他俩的身份验过了没?”米亦竹转过头,低声问道。
“此人姓殷,也是宫主的弟子,对面那位王子,我以前跟他打过交道。”董用贤先是解释两句,然后才对米亦竹的遇刺表达了自己的愤慨,同时问候起米亦竹的身体。
脸色死灰,任谁看到都会觉得有些渗人。
“没事,练功的时候出了点小差错,过段时间自然就好了。”说完后,米亦竹又笑着表示感谢。
“肃静!”寒玉宫那老头的身后站着一位年轻人,面无表情的低吼一声。
其余人立刻停止了寒暄,只有米亦竹的笑声依旧回响了一会。
“在下殷仲山,来自寒玉宫,自从魔教卷土重来,便屡屡犯下滔天大罪,弄得这片土地上是人人自危。召集大家今日相聚,就是商讨一下,要如何对付魔教。”寒玉宫的老头表情严肃,想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些。
效果还是有的,至少其他门派的代表都规规矩矩的坐着。
就在米亦竹打算再次领略一下西域夸张的肢体语言时,那位西域的什么王子居然一动不动,这让米亦竹很是失望,不自觉的轻叹了一声。
“这位是?”老头听到动静,把头转向米亦竹。
明知故问!
“孤城的二公子!”见米亦竹没有开口的意思,董用贤在一旁主动开口介绍。
寒玉宫的老头倚老卖老,居然只冲米亦竹点了点头。
不过还是有人听到后起身离席,来到米亦竹的面前跪下请安。
米亦竹温和的让他们起身,挨个问了几句,得知其中一人是罗培峰的师兄后,还特意多说了几句。
老头不好插嘴,只能脸色铁青的在一旁等着。
等众人回座,老头问二公子是不是有话要讲。
米亦竹本想说没什么事,结果话到嘴边,突然变成了上次那个薛老头怎么没来?
“薛师兄宫内事务缠身,以后,就由我代表寒玉宫与诸位一起对抗魔教。”这位殷老头说得义正严辞。
米亦竹‘哦’了一声,示意殷老头继续。
就像议政会一样,米亦竹哪有什么心思听他们扯些什么,早就神游天外,想自己的事情去了。
他现在认定薛老头已经被魔教干掉,或者至少也是个重伤,估计寒玉宫和西域的那些小国也没有想到魔教的反击不但迅速,还极为残酷。
他们一定是重新评估了魔教的实力,然后打算暂时团结所有的力量,让他们去充当炮灰,用人命替他们填出一条直通宝藏的大道。
想到这里,米亦竹已没了待下去的心思,只见他慢慢起身,照呼也不大,就这么朝外面走去。
“二公子,大家正在商议对策,您这是要——”很好,殷老头看起来比薛老头要懂事一些,至少用了一个‘您’字。
“他俩是我的帮手,会跟你们一起讨论,我身体不舒服,不宜久坐,出去透透气。”对于尊重自己的人,米亦竹至少会保持最基本的礼貌。
米亦竹的脸色谁都看得见,殷老头没法,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
屋外的空气的确要新鲜许多,米亦竹深吸一口气,然后就看到黄信带着几十名侍卫一路小跑过来。
“不是让你们去放松一下,怎么还守在这里?”米亦竹问黄信。
“我不放心,让他们分成两班,一拨去玩玩,一拨守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了再换,都不耽误。”不管功夫如何,至少责任心,黄信还是十分出色的。
米亦竹也懒得再管,只说无名者就在暗中保护,让他们不必过分紧张。
话音刚落,又有人从里面出来,米亦竹转头一看,是大都督的侄子。
“卢公子!”米亦竹笑着冲他点头。
“二公子不必客气,来的时候叔父就交代过,让我跟二公子多学习学习。”那少年,也就是卢公子笑着说道。
“大都督还真是看得起我!”米亦竹听后双手一摊,苦笑一声。
卢公子上前,站到米亦竹的旁边,他抬头仔细看了看米亦竹的脸色,说二公子画的这妆还得注意一些细节。
米亦竹一惊,死死的盯着卢公子。
“别这么看着我,以前在家读书的时候,想偷懒,我们常用这招,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卢公子说完后,又露出得意的笑容。
听他说得坦荡,米亦竹也笑了起来,问卢公子到底破绽在哪。
“为保险起见,至少脖子这一段的颜色得与脸部保持一致,还有,一定要涂抹均匀,最好颜色再淡一点。”卢公子一口气指出好几处毛病。
米亦竹拱手谢过,随后感叹起他读书的时候居然还能请假。
“怎么,你不行么?”卢公子有些意外。
米亦竹简单讲了讲前几年悲催的求学生涯,听得卢公子目瞪口呆。
最后干脆一拱手一弯腰,卢公子发自内心的说了句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