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问洞府的主人,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洞府的主人听后笑了起来,说自己哪里知道。
老乞丐一拍脑门,二人继续喝酒。
井底!
米亦竹拖着满身的伤痕,继续在黑暗中行走!
直到,看到了一丝光亮。
这里离地面,不知道距离有多少丈,有光亮,比黑暗还要显得更加恐怖。
还好,光亮没有移动,米亦竹打算从旁边绕过去。
结果,遇到了一个嘴巴能裂到脑后的家伙,米亦竹的双手忙活了好一阵子,才灭掉了这个有好几十只手的家伙。
也可以称为爪子。
继续!
没见到茅屋,米亦竹是不会停下自己的脚步。
遇到的家伙一个比一个难缠,等到又打发了两只过后,米亦竹不得不盘腿坐下,恢复恢复元气。
此时,六个时辰早已过去。
感觉恢复了一些,米亦竹起身,继续赶路。
前面,又有了光亮!
不过,这次不同的是,从光亮透出的形状来看,那里应该是个四面漏风的房间。
或者,是茅屋!
目的地就在眼前,米亦竹反而停下了脚步。
直觉告诉他,说不定,还得过上一关。
直觉很准,有东西从头顶落下,打算将米亦竹抓起。
米亦竹等它快要接触到自己头皮的时候,才瞬间移动到它的背上,然后往下一沉,那东西就重重地砸到地上。
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场面,那东西的背部甚至有尖刺冒出,试图对米亦竹造成伤害。
米亦竹反应很快,急忙从它的背部飘下。
那东西似乎被激怒了,全身鼓出了尖刺,然后直接向米亦竹撞了过来。
这家伙抗击打能力极强,米亦竹不愿意浪费自己的真气,于是仗着灵活的身形同它周旋。
一只还可以,不过要是再来上一只?
爪子锋利,全身尖刺,再加上一张嘴就是一口参差不齐的獠牙,看着着实有些压力。
关键是,还打不坏!
此时距茅屋只有数丈,米亦竹想着要是在这最后关头倒下的话,实在是有些倒霉。
怕什么,来什么,从头顶又掉下了一只。
米亦竹微微皱起了眉头,要是再来上几只,恐怕老乞丐连自己的尸体都找不到了。
有一只朝米亦竹撞了过来,米亦竹没有躲避,也这么直直的迎了上去。
在快要相撞的那一瞬间,米亦竹突然转身移动到它的侧面,同时伸出手,准确的抓住了一根尖刺。
灌注真气,一掰,尖刺就握在了米亦竹的手中。
那东西一痛,有些恼怒的将爪子横扫了过来。
米亦竹跃起,准确的将尺余长的尖刺射入了它的眼中。
又不是铠甲兽,整个尖刺都没入了脑内。
米亦竹没有停顿,又用同样的方法,招呼了另外两只。
这三只居然还没有倒下,睁着独眼朝米亦竹奔来。
吃痛之下,气势更加凶猛。
米亦竹一掌击向自己的小腹,嘴一张,一股鲜血射进了其中一只的独眼。
如法炮制,三只都没能逃过。
真气加离魂草之毒,三个脑袋相继爆开。
米亦竹没有心思欣赏,踉踉跄跄的奔进了茅屋。
不断有东西落下,将茅屋围得水泄不通。
不过米亦竹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屋内。
茅屋不大,正中间是一张案几,上面有一盏油灯和摊开的竹简。
角落里有一张石床,暂且就将它称为石床吧。
这,就是全部。
米亦竹来到墙角,捂住小腹躺下。
腹部本来就有伤,再加上刚才那几下又有些狠,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茅屋与’坚固’二字无缘,挡不住外面那些东西的轻轻一击。不过,既然它到现在都还能完好无损的矗立在这里,肯定有它的原因。
再说了,要是茅屋真的挡不住,米亦竹也早已无力阻挡外面那些东西的攻击。
不一会儿,米亦竹便沉沉睡去!
父亲?
米亦竹有些奇怪。
更奇怪的是,自己明明就躺在床上,怎么站了起来。
老城主不是早已下葬了么,为何又出现在自己眼前。
不但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慈爱的伸出手,想要抚摸自己的脑袋。
米亦竹心中疑惑,不过还是弯了弯腰,让父亲摸得舒服一点。
“三年了,都长这么高了!”老城主居然还开口说话。
手有些凉,不过当熟悉的声音响起,米亦竹还是控制不住的落下了眼泪。
“父亲!”
米亦竹的声音有些颤抖。
“哭什么!”老城主替他擦了擦眼泪。
米亦竹有些不好意思,像往年那样,扶着老城主在石床上坐下。
“外面都是怪物,您怎么进来的?”米亦竹张嘴问道。
“你都能来,我自然也能来!”
还是同以前一样,在米亦竹面前,老城主很少用那个孤字。
“这几年,您过得好不好?”问完这句,米亦竹的眼中又涌起了泪花。
“换一种活法而已!”老城主拉着他在自己旁边坐下。
“你做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这几年,你做得很好!”老城主的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赞许。
“我做得不好!”一桩桩一件件突然涌上心头,米亦竹有些羞愧。
“对自己要求高一点,是对的,不过,也没有必要吹毛求疵!”
米亦竹可以反驳老乞丐,可没有反驳老城主的习惯,只能在一旁乖巧的点头。
“累了,就到我那里坐坐,那天见你蹲了下去,我就知道,你大约是不会常来的!”老城主说完后有些感慨,拍了拍米亦竹的手臂。
米亦竹急忙起身,跪下请罪。
这几年,除了正式的祭祀,他一次都没有去过。
老城主弯下腰,将他扶起。
“就当同以前一样,虽然蹭不了饭,不过可以同我聊聊,高兴的不高兴的,都可以说。刘忠那个老货,你也把他带上,许久不见,还有些想念。”
米亦竹含着眼泪,弯腰应下。
老城主还是拉着他在身旁坐下。
讲了许多,如何处事,如何待人,米亦竹听得也很仔细,偶尔还会问上那么几句。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走!
老城主一直在说,似乎永不疲倦,米亦竹一直在听,也没有丝毫分心。
直到最后,老城主有些意犹未尽的住嘴,说有客人来了。
“客人?”米亦竹有些疑惑,这么深的地底,哪来的客人。
“昭儿!”老城主唤了一句。
米亦竹看向老城主。
“人!都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候,看开点!”
米亦竹还在纳闷,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笑声。
笑声如此熟悉,惹得米亦竹不由自主的转过头去。
等再次转回,哪还有老城主的身影!
“睡了这么久?”声音突然在屋内响起。
米亦竹觉得奇怪,怎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还不醒?”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不到人影,米亦竹有些着急。
这一急,就猛的睁开了眼睛。
一张老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米亦竹没动,他还需要缓缓。
老乞丐见他醒来,也不再看他,转过身走到窗边,看向窗外。
“没把我忘了?”
过了许久,米亦竹起身,张嘴问道。
“喝多了!”老乞丐难得的老脸一红。
“我在下面待了多久?”米亦竹下床。
“两天!”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老乞丐犹豫了一下。
“两天?”米亦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不检查检查自己的身体?”老乞丐试图转变话题。
“两天?一场酒你喝了两天?”米亦竹不依不饶。
“真的,你不检查一下?”
老乞丐说完后,还用手指了指他的小腹。
米亦竹哪管这些,上前就是一顿数落,老乞丐自知理亏,牢牢的闭上嘴巴。
等米亦竹说累了,老乞丐才插上一句。
还是那个意思,让他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
米亦竹这才低头打量起来。
眼珠子又差点瞪了出来。
除了衣裳依旧是破破烂烂的、血迹斑斑,全身上下,哪还有一处伤口?
“怎么回事?”米亦竹问老乞丐。
老乞丐指了指石床。
米亦竹转过头看了一眼,然后有些不满的让老乞丐把话说清楚。
“你现在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老乞丐同样有些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是我丢下你,还是你丢下我?”米亦竹又是双眼一瞪。
老乞丐摸了摸鼻子,指了指窗外的重重黑影,说现在大敌当前,不宜内讧。
这就有些胡说八道了,不过米亦竹没跟他计较,还是继续追问。
“那张石床,恐怕不是普通的石床!”老乞丐说了句无比正确的废话。
米亦竹又回到床边,伸出手摸了摸,没发现有何特殊之处。
“你也躺过?”米亦竹的脑袋开始转动起来。
“坐过!”
“你不会也受伤了吧?”米亦竹有些奇怪。
“老伤!”老乞丐说了一句,然后又补充了两个字:内伤!
“平日里没看出来啊?”米亦竹的目光中满是疑惑。
“你修为太低!”
老乞丐的嘴巴,唉——
米亦竹正想顶回去,突然看到油灯,发现里面的油并不见少。
“你添的?”
“什么?”
“灯油。”
“你是不是被打傻了,我拿什么去添?”
诡异之处太多,米亦竹一屁股坐在案几旁边,打算好好整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