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口!
是一种很好的让证据消失的办法。
赵统领明知到有很大的可能会是陷阱,不过他不得不冒险一试。
蚕员外的手段,放眼整个西域,也是数一数二的,赵统领不认为自己的那十几位部下能扛得过去。
当然,灭禁卫的口,自然不能让禁卫去做。
兔死狐悲这个道理,赵统领还是懂的。
从内府出来,赵统领去了一趟钱府,等到一个时辰后从钱府出来,赵统领的身上已隐隐的透出了杀气。
他没有回禁卫的驻地,也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独自向南,出了内城。
他是一段,绣衣局的探子还没办法跟踪。
自从分了内外城后,城门也分为内城门和外城门。
外城门防备森严,不过内城门就要松懈许多。
流民已可以在孤城随意出入,内城门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打开的。
等到了半夜,有马车缓缓驶向内府,哒哒的马蹄声穿透夜色,让内府门口的侍卫听得格外清晰。
马车在内府的大门外停下,然后再无动静。
侍卫们觉得十分奇怪,这辆马车,居然没有驾驶它的马车夫。
拔出佩刀,有两名侍卫慢慢的向马车靠近。
离马车约莫着还有一丈,二人停下,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举起佩刀,闪电般的朝马车劈去。
这两人都是三段,功夫不弱,这么远的距离,已能听到车厢里杂乱的呼吸。
车厢里不但有人,还不止一人。
刀锋还没扫到,车厢就自动炸开,然后有几人从车厢内飞出,朝大门口扑去。
离得最近的两名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拧断了脑袋。
大门口,其余当值的侍卫急忙迎了上去,不过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他们就丢掉了性命。
人还没有倒下,那几人就攻了进去。
他们似乎对内府的布局极为熟悉,一进府,就直奔刑房而去。
一路畅通无阻。
等到他们踏入刑房所在的院子,才看到有一人静静地立在屋檐下。
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隔着老远,他们也能闻到此人身上特殊的味道。
在孤城,身上有这种味道的,只有一人。
蚕员外!
没有废话,几人直接攻了上去。
蚕员外动都没动,因为,还轮不到他出手。
从院子的阴影中钻出了十几人,将他们拦下。
看服饰,是无名者。
盛兴府的无名者。
就在此时,内府的大门外突然又出现了几人。
与第一批的相比,他们就要从容许多,慢悠悠的进门,同样朝刑房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依旧是毫无阻碍。
等进到院子,刚才的那几人已被无名者死死的压制住,被擒获或者格杀,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随着这几人加入战团,形势瞬间逆转。
蚕员外仍然静静地立在那里。
片刻过后,无名者坚持不住,慢慢的开始后撤。
换句话说,那十来人在逐渐向刑房靠近。
到底这里是内府,一大群侍卫察觉到异样后,涌入了正在激战的院子。
领头的居然是罗培峰!
十来人腹背受敌,天平又开始一点点的朝内府一方倾斜。
侍卫们刚刚在大门口重新构建起防线,又被人冲得七零八落。
不过他们没有直接攻向刑房,而是四下里散开,打算大开杀戒。
没想到一向热闹到天明的内府,今夜居然四处都是静悄悄的。
换句话说,除了手持钢刀的侍卫,连一个小吏都没有见到。
他们又没有出府,去了哪里?
等到有人摸到了刘总管的院子,这才找到了答案。
原来,门口一出现异样,他们就迅速躲到了这里。
一个个老老实实的站在院子里,垂手弯腰。
原来,刘总管虽然去了寒玉宫,盛兴公可没有回盛兴府去。
那人正准备大开杀戒,突然眼前一花,有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得眼前一黑,魂归地府。
杀他的人转身看了看院子里的众人,一个个纹丝不动,心里不禁感叹起方总管驭下之道。
淡淡的月光,洒在此人俊朗的脸庞上,原来,他就是孤城的盛兴公。
米亦竹!
就在他等待下一位客人的时候,刑房的屋顶突然出现了两人。
一黑、一白,像极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
“来了!”蚕员外轻轻的吐出一句。
二人直直的落入房中,蚕员外也瞬间在原地消失。
此时的刑房内,能自由活动的,有四人。
除了那一对黑白无常和蚕员外,还有一人。
居然是刘忠。
原本应该出现在前往寒玉宫途中的刘忠。
黑白无常没预料到屋里还有一人,不过二人没有丝毫慌乱,各自锁定一个对手攻了上去。
二对二,而且都是一段,十分公平。
黑白无常看着身材相似,容貌相似,不过使用的招式完全不同。
一个刚猛狠辣,一个绵软阴毒。
不过刘忠和蚕员外也不是善茬,短时间内恐怕还分不出胜负。
米亦竹一连拧断了三个人的脖子后,吩咐院子里的侍卫提高警惕,随即抬腿朝刑房的方向走去。
路上又遇到两个倒霉蛋,米亦竹顺手将他们解决掉。
等跨进刑房的院子,屋里屋外,都还处于僵持状态。
这一次,米亦竹不允许有一人逃脱。
缓缓上前,有人刚刚逼退了两名侍卫,立刻朝米亦竹铺来。
结果才一出现在米亦竹的面前,就软软的倒下。
没有人知道米亦竹是如何出手。
等走到门口,又替他们解决掉两个,此消彼长,无名者和侍卫又开始占据了上风。
推门进去,四人还在捉对厮杀。
难得啊,四位一段在房间里斗得个你死我活,这屋子居然还没有垮掉。
看来,这黑白无常也不愿闹出太大的动静,引来援军。
米亦竹先是看了看那十几名禁卫,已经有三人软软的垂下了脑袋,看来,是被那黑白无常给弄死了。
叹口气,米亦竹让刘忠和蚕员外退下。
二人找机会撤出,护在那些禁卫身前。
“给你俩一个机会,自裁吧!”米亦竹说得十分诚恳。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刚才,你俩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话音刚落,黑白无常手中的武器突然脱手,悬在半空中,冷冷的对准了自己的主人。
二人哪见过这个,都是脸色一变。
米亦竹心念一动,半空中的武器就朝两人攻去。
很快,二人身上都是血淋淋的伤口。
拨动两股真气,射向二人的膝盖。
二人虽然运起真气全力防护,可惜同米亦竹相比,他们的差了太多,米亦竹的真气轻易地击穿他们的防护,然后击碎了他们的膝盖。
随着一声惨叫,二人被各自的武器拍晕。
米亦竹劝他俩自尽的时候,刘忠就已经出手将还活着的禁卫弄晕,所以现在房间内,就只有蚕员外张大了嘴巴。
“盛——盛兴公?”吞口口水,蚕员外张嘴喊道。
“别问了,就是你想的那样。”米亦竹说完后慢慢的朝门口走去。
蚕员外心中大喜,不过他也没忘记蹲下来先对黑白无常处理一番。
院子里也快进入尾声,米亦竹动了动手指,还在负隅顽抗的那几人就莫名其妙的倒下。
吩咐大家打扫战场,很快,内府又开始变得灯火辉煌。
地鼠在内府的那段时间,给蚕员外弄了个地牢。隐秘自然是不必说,地鼠在蚕员外面前夸下海口,说就连他自己,也没办法打洞出去。
蚕员外把这些活口统统关进了地牢,然后前往刘总管的院子,听候米亦竹的吩咐。
这一夜,损失了十来名侍卫,米亦竹的心情有些恶劣。
刘忠出发追赶自己的队伍去了。房间内除了米亦竹,就只有两位副总管和蚕员外。
“同赵统领打擂台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二位。”米亦竹看向两位副总管说道。
二人弯腰应下。
“经历过死亡的威胁,禁卫的口供应该不难拿到。”米亦竹又转过头看着蚕员外。
蚕员外弯腰称是。
“活捉的那些,你不必客气。”米亦竹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请盛兴公放心。”
就算米亦竹不嘱咐这一句,他也不打算客气。
米亦竹说完后有些烦躁的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用这种方式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这一次,不但要扫掉钱府这个窝点,还有禁卫,我也准备一并给解决掉。”
也许几十步,也许是几百步后,米亦竹继续开口。
“禁卫?那可是吴学士的心头肉。”张副总管开口说道。
“心头肉?烂掉的心头肉,恐怕他巴不得我替他剜掉。”米亦竹说完后冷哼了一声。
几人明白了米亦竹的打算,齐齐弯腰应下。
回府后已快天亮,米亦竹没去打扰正在熟睡的妻儿,回到自己以前居住的房间休息了一会。
等到洗漱完毕赶到元瑞堂,夕元刚好起床。
用过早饭,米亦竹把怀山赶下去休息,随后同王庄主前往小楼说话。
喝茶可以提神,米亦竹一边泡茶,一边跟王庄主讲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拖了这么久,也该做个了断!”等到米亦竹将一杯茶放在王庄主面前,语气平静的说了出来。
“护法你交给我,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王庄主端起茶杯,眼神中透出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