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百晓狂生所着的武林史书记载,十二惊惶分为,第一惊惶:一头隐伏于乐山一带的「火麒麟」异兽,第二惊惶:北饮聂家的「雪饮刀」,第三惊惶:南麟断家的「火麟剑」,第四惊惶:无双城镇城之宝「无双剑」,第五惊惶:傲家山庄一柄仍在铸炼而未成的「绝世好剑」,第六惊惶:大剑师穷尽毕生心力铸成的「英雄剑」,第七惊惶:大剑师创立的宗门「剑宗」,第八惊惶:武学正宗「少林派」,第九惊惶:与少林齐名「武当派」,第十惊惶:塞外「毒影邪门」,十一惊惶:引人入魔的「正邪道」,以及第十二惊惶:「他」!
若说第一至十一惊惶皆有依据,真真实实存世的话,那第十二惊惶的那个「他」,却是虚无缥缈,如梦似幻……
「他」神秘莫测,更奇的是,这个「他」最先于江湖出现,且是千年以前。
然而,从百晓狂生描述中,「他」至今也该超逾千岁之年了,但纵然如神似仙,无所不能的「他」也不被百晓狂生称为惊惶之惶。
‘倾城粉黛娇无弱,悦目红颜动天人’,第十三惊惶是否是一把绝美的刀?
‘不见子期空惆怅,常思伯牙自悲伤’,第十四惊惶是否是一柄未得剑主的无主之剑?
‘芸芸众生皆昂首,世间英雄尽低头’,第十五惊惶又该是个怎样的人?究竟要怎样的人物,竟连那个「他」也比之不及?
难道比仙更仙,比神更神……众生昂首,英雄低头,惊惶之惶!
无名思至此,骇至极,思绪絮乱,一颗心也好像自上向下沉去。
什么十二惊惶,什么十五惊惶,什么千秋大劫,要是换做天底下任何一人与他说,无名也绝不会相信如此荒诞虚妄之事,但这老者却给了他一种信服的感觉。
老者是个奇人,不世之奇人,那老者又是谁?
“唉……”
但听一声长长的叹息,如谜如幻的老人忽然消失不见,无名猛然惊觉,他突然把这个老人与那个「他」联系在了一起。
“大劫将至,劫数难渡,虽是天命,但无情降世,天命可违。韦英雄你记住,你是应劫之人,三大惊惶或能助你,或乃劫数之源头,天命难违亦可违,终究是在劫难逃还是逆天改命,非人所预料。”
声音渐虚……
无名喃喃道:“前辈是「他」么?”
这位奇人究竟是不是十二惊惶的那个「他」,无名已然无法知晓答案了,人已远去,四周环绕的浓雾也渐渐散开,风再复,星再明,山野仍是那个山野。
“师父!”
不远处,剑晨正在呼唤。
明明不过相隔不过数丈距离,但雾未散之前,无名与剑晨却有如咫尺天涯,不得见面,那老人的手段,实在神奇。
……
月圆如镜。
蟾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床前的纱帐上,纱帐在月光中看来,如云如雾,云雾中有个人影。
客栈的客房内,一个人正从外潜入,房门被其推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在房内还躺着另外一个人。
潜入进来的是名女子,而躺在床上的是个男人。女人穿着件红色衣裳,衣裳下露出双晶莹、修长的玉腿,赤着纤秀的、完美无疵的双足,她轻盈地走到床边,来到男人身前。
婠婠俯下身子,趴在床沿边上,目注躺在床上男人的脸……
他睡着很安详,一个人睡着总会很安详,但婠婠却知道,他一定已经醒了,即便没有醒,他也定然知道自己在他面前。
因为他叫任意,一个令鬼神,赛仙人的人!
婠婠从袖内伸出玉手小臂,星月交辉下,没有任何瑕疵的手闪亮着超乎凡世的动人光采,轻轻地用芊指搔了搔他的脸……
伴随任意扯着眼角,微微抽动的脸,婠婠面上绽开了甜蜜妩媚的微笑,一张美的令人窒息的脸,如百花俱在这一刹那开放。
“啪!”
一只手迅疾如风,快若闪电般的打在她的手背上,根本来不及反应,婠婠那顽皮的手吓得立即缩了回去,就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似的。
任意睁开了眼睛,轻叹道:“这夜深人静正是安寝歇息的时候,婠婠难道就不能让我静一会儿么?”
婠婠以手支颐,笑盈盈道:“就知你晓得人家来了,谁叫任郎不理人。”
任意重新阖了眼,说道:“不要吵!这么晚了,要睡觉了!”
婠婠美目深注的打量他,“噗哧”一笑道:“任郎睡觉都不褪去衣衫的么?”
任意眼也不睁,淡淡道:“日间叫起反正要穿,何必夜间再褪去,多此一举。”
婠婠格格娇笑道:“你真是个鬼,什么事从你嘴里说出来,都好像有道理。”
任意幽幽道:“这个时辰就莫要笑了,你现在就该乖乖地躺下来,陪我说说情话,然后与我再相拥而眠,当然咱们还可以做些其他的事,很快乐的事。”
婠婠俏脸一红,千娇百媚的横了他一眼,嗔道:“任郎叫我躺下婠婠偏不躺下来,想要听人家说情话,人家偏不与你说。”
她说“偏不躺下”,但整个人都趴在了任意身上,然后翻了过去,躺在了任意身边;她说“偏不与你说”,但娇躯已挨在了任意身上,在耳旁呵气如兰道:“你想听婠儿说些什么情话?”
嗅着她如兰如馨的迷人体香,任意哪里还想听什么情话,人直接向右侧卧,支起半边身子。
任意俯看她横陈榻上触目惊心的诱人曲线,接着落在她那对纯白无瑕的赤足上,一足还轻轻用足趾在搔自己的脚心,最后目光落在她清秀无伦的俏脸上……
婠婠眼波流转,也看了过来。
双目交汇,本是男女间最动情的时候,忽然她闭上美目,娇媚道:“人家很累,要睡觉哩!”
任意愕然。
婠婠上睫微绽,美目一闭一睁,左眼偷偷睁开窥之他的脸色,“噗哧”一声。
而任意一只手已伸向她平坦的小腹……
婠婠用力一掌打开那只想要作怪的手,接着双手再向下轻拍,娇躯弹起,向外飘离卧榻,落到床旁,等任意转过身子时,人又往后飘退,房门大开倏忽消没在门外。
声音遥传回来,像柔风柳絮般飘吹进任意耳内,银铃般娇笑道:“任郎累了,奴家就不打搅你歇息了,待明早奴家再来叫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