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用等级根据从事的职业、年龄、以及开户时间、存取款信息等等综合评定,各家银行并非在执行统一的标准,所以他根本没当回事。
在加上洛远风也以为是孟一然的父亲经常用他的名字存储现金的缘故,信用等级高1级或2级并不算什么。
孟一然的记忆力是相当的精确的,他回答秦松到:“当年我17岁,我父亲为了给我庆贺即将成年,给我买了一份独立的带年金账户的终身人寿保险,保险人和受益人都是我自己。
为了这份保险,我单独去做了身体检查,确实有过抽血检查,到底抽了几管血,我真的记不清了。
检查的地点是保险公司指定的专业体检中心,这个体检中心是私立的,名叫爱康辉体检中心。”
秦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放下这份影印版的DNA亲缘关系鉴定报告:“就算如此,我还是对这份DNA鉴定保留意见,而且我强烈建议你跟你父亲做一次精确的DNA鉴定。”
孟一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松,他只能用:“辛苦了,我知道了了。”回答对方。
沉默了一下,孟一然抬起头问秦松:”还有别的东西(证据)吗?“
秦松摊手表示:”暂时没有了,就这些。“
秦松撂下电话之后再书房里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
他的确是很出力的在调查栾岳手上所有文书的真伪,孟一然没有怀疑他对自己亲妹妹的真心,只不过他虽然看上去冷静,实际反映却完全不能接受的样子。
栾岳从出生之后,栾鸿涛就给他买了相当多的保险,受益人些的都是栾鸿涛本人。
当栾岳在成年之后陆续接到全球各大保险公司VVIP经理人的咨询电话,知道自己身上捆绑的完全无法解绑的巨额人身保险之后他的感觉是十分的惊悚,随后他才开始真真切切的怀疑自己是否并非是栾鸿涛的亲生儿子。
栾鸿涛并不疼爱他,起初在这段父子关系,栾鸿涛竭尽所能的溺爱栾岳,几乎能像自己的命一般。
栾岳也感受到了极端呵护的同年生活,一厢情愿的仰望着他自以为高大伟岸的父亲,希望通过毕生的努力达到跟自己父亲一样的成就,像绝大多数的男孩子一样,憧憬、崇敬他看似强大的父亲。
可是他在15岁之后的人生里得到的父爱少的可怜,在一次抽血检查里,栾鸿涛发现栾岳是A型血而不是B型血,当年出生时的血型鉴定可能拿错了或者检测错了。
母亲岳明霞神经质且总是容易冲动,她做美容行业赚了很多钱同时也惹上很多医疗事故官司,有些是因为购买了假冒伪劣的美容仪器导致的,栾鸿涛帮她抹平了这些官司,她同时也不敢忤逆栾鸿涛的意思,因为害怕对方揭发自己。
父亲捏着母亲的把柄,母亲想尽一切办法转移她手上的婚内财产,后期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就算富贵人极也是那么的让人窒息。
孟一然的成长环境与栾岳完全不一样,他从一下生开始就特别喜欢笑,就算调皮捣蛋了也会笑,比栾岳笑的多的多。
孟一然8岁丧母之后就自信心差了很多,此刻他看着李桃从洗手间出来,他真的有点不敢看着对方,害怕对方会嫌弃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孤儿。
李桃拿出了充电宝给孟一然的手机充电,碰到孟一然的之间:“你的手好凉!!!……我刚才在住院楼找保安大叔灌了一杯热水……你捂一捂……”
保温杯是她从孟家的奔驰车上找到的,是奔驰厂家赠送的小礼物。
孟一然抓着纯黑的保温杯,回了一声:”谢谢。“
他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赶紧给父亲打个电话,他踌躇了半天又无法开口。
他姐姐的婚礼在即,他现在要核实这样的亲子关系是不是太可笑了?
而且就凭栾岳拿到的纸质文件和一面之词,他就这么冲动的去质问父亲,是不是太莽撞?
他要不要再仔细问一问秦松?
李桃的手机一直在震,她看到是路冰苒的催饭电话,直接按掉了。
孟一然突然攥住李桃的手说:“如果我真的跟那个杀人犯有血缘关系的话我该怎么办?!”
李桃第一次见到孟一然这样脆弱无助的样子,似乎在一瞬间,少年的意志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摧残一样,他满眼里装的都是自我否定。
李桃伸出胳膊抱住了孟一然,拍拍他的后背安慰到:“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
孟一然紧紧的抓着李桃的头发,抱住她,把脑袋埋到了她颈窝上:“但是我在乎你怎么看我!!!”
李桃继续拍了拍孟一然的后背说到:“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你都是孟一然,就算有那么万一的可能栾岳是你的兄弟,我还是喜欢你不喜欢他!!
下辈子都不会喜欢他!!
咱们还是不要站在厕所门口说话了!~~”
孟一然回过神来说:“哦……拿到也是。”
李桃捂着口鼻一边走一边说:“如果真相让人难以接受,我会保守秘密的,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咱们去冰岛或者格陵兰,那种人烟都特别稀少的地方,在不济,咱们找一个完全不联网的太平洋小岛,你出海打渔,我就在家里煮饭,咱们自己盖房子。”
孟一然游离的意识被拉了回来,他松开了李桃,顺便笑了笑:“然后建一个桃花岛是么?”
李桃的目光一直追着孟一然的眼神认真的回答:“恩!”
孟一然掏出手机,亲了一下李桃的额头,把她放到副驾驶之后扶着门框说:“等我打个电话,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刷刷手机什么的。”
李桃端端正正的坐会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说:“好的!”
孟一然的电话打到他父亲手机上的时候,孟祥辉扶了扶眼镜,很寻常的接起儿子的电话:“喂?儿子,车钥匙找着了么?”
“恩。。。”孟一然仓皇的接了一声,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勇气开这个口。
如果是在他父亲的面前他恐怕更问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