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涵不敢再在生孩子的话题继续说下去,就怕父皇母后一激动就有让她立马生的想法。
这就有点可怕了。万一她不小心怀了之后,那三个男人还设计让她流产,伤身。
“兰成,本宫和父皇母后还有些话要说,你在外面等等,本宫很快就出来。”贺青涵捏了捏卞兰成的手,亲昵道。
这小小亲密的动作,皇后看到了便和皇帝笑着悄声说道着。
卞兰成反握住贺青涵的手,也捏了捏。
握着的小手,软软的,温温热热的,心底不由自主会产生一丝异样的感觉。
“兰成知晓了。”
而后又向皇帝皇后恭敬道“父皇母后,兰成先退下了。”
在卞兰成走出去后,皇后便疑惑道“青涵?可是发生什么事?”
“儿臣一直有一事不明,为何父皇母后一定要让儿臣娶三位别国的受宠皇子?儿臣以为,就算要娶夫,也一位即可。”贺青涵抿紧嘴唇,神情有些严肃。
皇后看了一眼皇帝,斟酌了斟酌才道“这事,母后跟你父皇是委屈你了,但这事母后和你父皇其实是有苦衷的。”
“母后,有什么难事,儿臣其实可以为父皇母后分担的,儿臣已经长大了,有能力分担,请父皇母后相信儿臣。”
“这……”皇后犹豫地看着皇帝。
都说后宫女人不能干涉朝政,这次的事她也只是了解一点而已。
皇帝也是皱了皱眉,才道“青涵,这次娶的三位皇子在他们各自的国家里都是最受宠的也是能力最出众的,如果控制了这三位皇子,对西河国是大有裨益的,而且最近这三国动作频繁,交流甚多,很有可能达成了共识,西河国能承受两国的同时进攻,却承受不住三国的同时进攻,所以西河国必须要掌握主动权。”
“青涵,你是朕最疼爱,亦是在朕所有子女中最优秀的,把他们三位交予你,以此来挟持三国,朕是放心的。”
“青涵,只要你能注意着他们三个的一举一动,对你父皇母后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分担。”
越说到后面,皇帝的神情就越是严肃,其中也带着一丝疲惫。
贺青涵也是紧皱着眉头,而后答道“儿臣知晓了,儿臣一定会时刻监视他们,尽自己最大努力保护西河国!”
皇帝大声笑着“很好很好!这样才是朕的好女儿!他们如有什么异常举动,告诉阿清阿玉。”
“儿臣知晓,兰成还在外等候,父皇无事,儿臣就先回府了。”
皇帝摆了摆手,贺青涵就出去了。
皇后担忧地看着贺青涵离去的方向,问道“皇上,青涵她……”
皇上轻拍了拍皇后的手背以示安慰“无碍的,朕相信青涵有这个能力。”
宫外站着的卞兰成,亭亭而立,远远地就能看到他。
上马车前,贺青涵朝着阿清问道“阿清,身上可带有帕子?”
伤口痒得要死,再不擦掉,受罪。
阿清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回道“阿清身上并无,可要阿清去买一张?”
“不需麻烦,阿玉呢?”
“阿玉身上亦无。”
她们都糙惯了,哪会带什么手帕。
贺青涵心里是叫苦不迭,但面上只能是镇定着说“无碍。”
刚上马车,贺青涵本来要冥想,来缓解痒意。
不过面前就突然出现一张淡蓝色的手帕,而手帕的主人正是兰成。
可以说算是救命稻草了。
她很快接过了手帕,要下意识说谢谢的,但话到嘴边,她就改成了微笑。
拿到手帕后,贺青涵又犯难了,她根本就看不到伤口,只能根据感觉下手,没轻没重的更难受了。
坐在对面的卞兰成也注意到了,现在也明了为什么贺青涵一定要遮挡伤口,原来是不愿让皇帝皇后看见了担心,再想到刚刚贺青涵的表现,应该是很爱自己的父皇母后了。
和他听到传闻里的贺青涵不一样,贺青涵一点也不是冷酷无情的人,恰恰相反,贺青涵是重情重义的人,只是她面上唯一的表情让外人误会。
看到贺青涵明明难受,却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模样,卞兰成只觉得不自在。
下意识就道“公主,兰成为你擦吧。”
话一出口,不止贺青涵愣了,说话的本人卞兰成自己也愣了。
可话已经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何况卞兰成也没想着收回,于是就看着贺青涵,等她的回答。
但贺青涵只是笑着冷淡道“不用劳烦兰成了,本宫唤阿清来便可。”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卞兰成心里升起一丝不舒服和不爽。
“兰成的帕子,除了公主,谁都不能碰。”
话里带着一点点不知名的情绪,让想要叫阿清进来的贺青涵住了嘴。
这是什么帕子?别的人还不能碰?跟个嫁了的女人似的……
贺青涵心里吐槽了一会。
卞兰成说完,自己就有点后悔了,他刚刚说话有点冲,要是贺青涵生气也没有错,不过可能他以前做的事就白费了。
过了一会,贺青涵把手帕递给卞兰成,自己又往左边挪了挪,给右边的位置空了更多的空。
见此,卞兰成竟有些喜出望外。
不知道是在高兴自己的努力并没有功亏一篑,还是在为其他而高兴。
要把敷在伤口上的药膏完全擦去不留残余,就要认真仔细。
一点一点擦去,才看到伤口又渗出血来了,看起来比之前还严重,应该是皇后刚刚碰到后出血的,莫名觉得伤口很刺眼。
卞兰成的动作轻柔缓慢,不知不觉地自己就离贺青涵离得极近。
分神的时候,他才发现,长卷的睫毛微微挡住了看上去没有好似丝毫感情的双眸,还有抿成一条线的双唇,冷静自持。
可在擦药的他,不知为何心跳有些加快,他从未靠近女子靠得如此之近,自己的呼吸都已经可以碰到女子的脸上。
可女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似乎有些不满贺青涵的无动于衷,他便轻声道“公主……”
“嗯?”
略带磁性,又慵懒的男声。
平常只觉得怪异,可如今听来,心跳得更是快了,脸也微微发烫。
“擦好了。”卞兰成控制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声音,把手帕包了包装进了自己的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