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想散步静静,两公里多的路程慢慢走半个小时回去的。
待她离家还有一百米左右的距离时,看到熟悉的人影停在自家楼下。
下意识蹙了蹙眉头,韩彦就在楼下傻站着,也不见打电话来,但韩彦就算打来,她也不会接就是了。
她走过去,将韩彦视若无物,韩彦对她做的这件事,她实在很难消气。
韩彦一直低着头,心里乱得很,他离开冷饮店就在赵若家楼下等了。
等了几个小时没等到赵若,也担心赵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他不敢打电话给赵若,只好发消息问钟以斐关于赵若的情况。
钟以斐只说,赵若很安全的待在他身边。
没事就好,安全就好,赵若一向不会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他也不幻想赵若原谅自己,只想补偿赵若。
直到赵若经过自己时,他才反应赵若回来了。
歉意道“小若,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赵若停住脚步,嘴角泛起一丝冷意,嘲讽道“韩彦,这段时间耍我很高兴吧?”
“你让我这半年都过得很可笑,我真庆幸还没答应你的追求。”
“我没有耍你……小若……”
韩彦的话底气一点也不足。
他后悔当时没有听钟以斐的劝,还是刻意接近赵若。
赵若眼里的冷漠,是他没有见过的,就算刚开始时,他对赵若的纠缠不休,惹赵若烦不胜烦,赵若也不会用这样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
这令他心慌又难受。
“韩彦,就这样吧,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赵若的声音淡漠。
这段黑历史就直接结束比较好,她是不想以后再被掀开。
她不再做停留,滴了卡,打开大门,迅速把韩彦阻隔在外。
两人中间隔着一扇大铁门,韩彦看着背对自己的赵若。
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小若,我们不要做陌生人,好不好?”
他情愿赵若生气地打他骂他,也不想赵若以后见到他就忽视他,把他当成空气,那样的话,他会受不了的。
赵若给韩彦的回应只是愈行愈远的背影。
良久,韩彦才将定在大门的视线转移,便看到了不远处的钟以斐,有些惊讶。
他走了过去,问道“以斐,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你会来。”钟以斐两手插着裤袋,淡淡道。
韩彦自嘲一笑“你说,小若还会再与我说话吗?”
“不会。”钟以斐简言意骇。
他希望赵若不会,就算赵若最后还是原谅了韩彦,他也不会让步了。
如果没有若霖,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插进韩彦和赵若的中间。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韩彦终究还是伤害到了赵若,他又怎么会再给韩彦伤害赵若的机会。
这么干脆又没有丝毫希望的回答,让韩彦的心钝钝的痛。
他请求道“以斐,你能再帮我一次吗?”
以以斐与赵若的关系,以斐要是能帮他,他相信小若还是会和他说话的。
钟以斐没有一丝犹豫,拒绝道“不能。”
“为什么?”韩彦有些怔怔,望着面前的钟以斐不解。
他觉得,有一些他知道或不知道的事情已经在慢慢发酵了。
“原因,你会看不出来吗?”钟以斐的眼睛似是看向了赵若家的方向,反问。
因为这话,韩彦不禁震住了。
他之前一直以为钟以斐和他一样,原来钟以斐是真的。
而此时的他,也有了自己要失去什么的感觉,心慌。
他甚至慌得口不择言“小若不会喜欢你的,她喜欢的永远是我!”
好像只有这样说,他才能安慰到自己,小若喜欢他,不会离开他的!
钟以斐也不在意韩彦的话,只道“彦,来日方长。”
他有信心自己可以追到赵若,即使时间会很长。
韩彦的情绪变得激烈“不!以斐,你不可以!小若她是我的,只能和我在一起!”
怎么可以!他不允许赵若和钟以斐在一起!
钟以斐的神色平静,声音渐冷“彦,做人不能太贪心。”
实则,心里害怕韩彦会发觉对若霖其实只是执念,而对赵若才是真正的爱。
这半年不是虚假的,也没有人会是铁石心肠。
韩彦与赵若几近像情侣一样相处了半年,任谁也忘不掉吧……
韩彦是当局者,看不懂自己的心正常不过,但他作为旁观者,什么都明白,但他绝不会去点醒韩彦。
虽然他和韩彦是朋友,但他们也是情敌。
把赵若让给韩彦,以后不会再发生。
“贪心?”韩彦嗤笑“钟以斐,我还没说你自私呢!”
“你为什么要告诉小若关于若霖的事?你不就是想在小若生我气的时候,趁人之危吗?我没说错吧!”
“对。”钟以斐神色平静,他不想否认,除了不想再伤害赵若这个目的之外,他还有把赵若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目的。
“我对赵若的感情从来都没有藏着掖着,你不也一直都知道吗?你那个时候不在意不是吗?要说自私,难道不是你自己吗?如果我自私的话,我早就不会顾及我们兄弟的情谊了。”
钟以斐连番的问话直击韩彦的心,令韩彦羞愧难当。
和赵若相处的时候,是他最自私的时候,比任何时候都要自私得多。
他只喜欢赵若的脸,时常把赵若当成若霖,并且和赵若相处的模式一直套用自己和若霖的相处模式。
在他察觉钟以斐似乎对赵若有意时,他不仅没有觉得害怕不安,他反而是得意。
得意赵若喜欢的人不是钟以斐,而是他,也就是若霖喜欢的是他,不是喜欢钟以斐。
赵若对钟以斐的态度冷淡,他从没认为赵若会喜欢钟以斐,也自信赵若会一直喜欢着他。
可现在赵若知道了若霖的事,一切都变得不确定了。
但他不要赵若喜欢上钟以斐!
“钟以斐,我们各凭本事,小若,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关于若霖,他也要理清自己的心了。
说罢,他直冲冲地越过钟以斐,离开了赵若家的小区。
钟以斐攥了攥拳头,半年已经是他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