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之后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泥土的芬芳,原本被大雨打到低垂的花朵也伸展了枝叶,躲在暗处的蝴蝶也围绕在花朵身边跳欢快的舞蹈。
“这雨总算停了,我都快等睡着了。”李苟丹伸了个腰走出了屋檐下。
“小沐,你有想到去骨骷的路了吗?”宁晧文站在苏小沐面前问道。
苏小沐摇了摇头,一副很是沮丧的神情,刚才的大雨彻底扰乱了苏小沐的思绪,雨后天晴的阳光对苏小沐来说有些过于刺眼。现在苏小沐脑子里完全是一团乱麻毫无分寸。
“这天都快黑了,我们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一晚上,骨骷一时半会也跑不了。”李晧文看着天色快黑了劝说苏小沐先放弃寻找骨骷的想法。
李苟丹将随身带的药箱往肩上提了提继续说道:“我们被风吹了那么久,至少要先喝点姜茶防一下感冒,不然病到了就麻烦了。”
苏小沐心想说不定休息一会儿,脑子就清明了许多。自然就会想起骨骷在那儿了,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另一边。
诗儿觉得马车内有些过于闷热,就拉开帘子打算透透气。却发现一只深紫色的鸟儿跟在马车后面。
鸟儿离马车的距离并不远,翅膀有些许打湿的痕迹,看样子已经跟了有一路时间了,想来不是单纯迷路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操控这只鸟儿,通过这只鸟来监视三人的一举一动。
诗儿将手伸出窗外,从袖口中甩出一条白布打算将鸟儿擒拿住,照理说诗儿是玉怜身边的人功夫自然不会差点那儿去才对,即便是在晃动的马车内应该不会受到影响。
但那只紫色的鸟儿似乎异常灵活,轻易就躲过了诗儿的攻击。诗儿感觉自己不像抓鸟而是和人斗的作势。
诗儿的白布往下鸟儿就在上方,诗儿的白布往上鸟儿就在下方,总之白布的方向和鸟儿的方向都是朝反的方向走,看来是只经过训练的鸟儿
再这样纠缠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诗儿索性将白布收了回来。拉下了帘子有些许疑惑重新坐回了位置上去。
“怎么了?”本来正在用帕子擦试自己的玉笛,见到了诗儿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声。
“外面有只紫色的鸟儿,跟了我们估计有段时间了,而且离我们马车很近像是有意跟踪。”诗儿将自己所看见的分析给玉怜听。
“指不定在雨中迷路了,有什么好一惊一乍?一只鸟儿能证明什么?”苏财从睡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满不在乎的说道。
“或许苏左法说的有道理,也许真是我们多心了。”玉怜将手中的玉笛放回了袖口中朝着诗儿的方向说道。
诗儿张了张嘴还想在说些什么,但听了玉怜的话后也没有再说什么。
“吁……吁!”
马儿在大雨中跑太久了,再加上上路时草料准备不充足。马儿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了,步伐开始放慢了许多。马车车夫迫于无奈不得不将马车给停了下来。
由于停的有些过于突然,诗儿的身体不受控的向前倾去,幸好玉怜用双手及时接住了诗儿,然后朝外面的车夫喊道:“怎么回事?怎么就停住了?”
车夫跳下马车站至一旁将帘子打开,探进个脑袋赔笑着说道:“各位爷,马儿在雨中奔久了,有些过于疲劳再加上长期无粮。实在不能跑了,劳烦各位爷下来走段路了。”
“不碍事,马儿是应该需要好好休息。”玉怜听了车夫的话到表示理解,毕竟没草吃的马儿跑不快。
“好了,先下车吧。正好我们也该找个能休息的地,吃点饭后再商量接下来该怎么走。”苏财对着玉怜和诗儿说道。
“好,正好下来走走。”玉怜和诗儿听了苏财的话后都表示赞同。
三人下了马车后……发现马车车夫所停的地方是一片小丛林,人烟稀少几乎见不了半点人气。
诗儿来到马车车夫前从袖口中拿岀一些碎银,对马车车夫交代道:“这些钱你拿着去为马儿备些草料,然后再为我们找个能休息的地,拜托了。”
“你们是在原地等吗?”马车车夫接过了碎银问道。
诗儿回过头打算问一下玉怜的意见,苏财率先开了口:“我们跟着就是了,也省得你来来回回的折腾。”
“就照苏左法的意思去办吧。”玉怜开口劝说诗儿道。
马夫夫车听罢就来到马的一侧,牵着缰绳往前面带着路,苏财一行人则是慢悠悠的跟在马一车后面。
不知怎么的诗儿在见过那只紫色的鸟后心里就莫名的不安,但身边也没什么异样发生,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街上……
苏小沐一行人正在街上晃悠着,想到要不要买些也许现在用不上,指不定将来就能用上的玩意,三人在把全身家当拿出来查看了一番后,最终放弃了这个愚蠢的念头。
“我们的钱也不知道能用多久,所以尽量省着点花。”宁晧文将所剩的余额放进荷包中。
“小沐,要不你把捡到的玉佩给当了吧?等有钱了就在当回来也不迟。”李苟丹提议道。
“当然不行!”苏小沐立马否定了掉了李苟丹的提议。
“玉佩是真的不能当,这是杀死苏小沐爷爷的凶手,留下来的物证。”宁晧文也及时把李苟丹的想法给驳回了。
“要不?小沐,你把手腕上的铃铛给当了吧?或者你头上的发簪也行。”李苟丹眼见玉佩行不通就打起了铃铛和发簪的算盘。
苏小沐自然不会叫李苟丹如意,铃铛和簪子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说当就当?
“那我们岂不是落了个流落街头的局面?”李苟丹身上的药箱随着自身的情绪一起掉到地上。
宁晧文走到李苟丹跟前,弯下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药箱。将药箱搭在了肩上劝慰李苟丹道:“丹儿妹妹不急,我是不会让你们流落街头。”
李苟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宁晧文的话深信不疑,而是默默从宁晧文的肩上拿过药箱放在自己肩上,再默默走至苏小沐身旁。
这一举动让宁晧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刚才一直都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功夫就成这样了?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宁晧文准备到苏小沐和李苟丹面前问个清楚,没曾想李苟丹见到宁晧文走近了,就主动刻意避开了距离。
“小沐?丹儿妹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怎么不愿意理我?”宁晧文见李苟丹不愿理自己了,只能向苏小沐寻求帮助。
“可……可能是头疼吧?你拿水给她喝喝,让她稍稍休息一下。”苏小沐挠了挠头将一壶水递给宁晧文。
宁晧文会意接过水追向李苟丹后,一把将李苟丹拉至身前握紧了手中的水壶。原本李苟丹被莫名其妙拉住了,正要发火见到宁晧文手中的水壶,心情一下就愉悦了起来。
“什么事?”李苟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些。
“脑子有病的话,就去休息一下,多喝水,知道吗?”宁晧文把水递给李苟丹,认为这样至少李苟丹的心情就会有所好转。
“你说?我脑子有病?”李苟丹接过水壶咬着牙一字一句问道。
宁晧文显然没有瞧出李苟丹已经快被气炸了,不知死活的来一句“当然啊!这大街上除了你,谁有病?”
李苟丹再也无法压制住怒火,奋力扭开水壶盖朝宁晧文的脸上泼去,“宁晧文!你才脑子有病!”
说完这句话后,李苟丹使劲把水壶扔在地上将宁晧文推到在地跑开了……
苏小沐走到宁晧文面前准备将人拉起来,宁晧文却拒绝了在众目睽睽下被人推一把还是第一次,宁晧文突然有些明白李苟丹被自己推倒在木荒村祭台上时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