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
“傅律师?好巧。”
沈晚星怀抱着双手看着舞池里那对男女,轻声问道:“傅律师要跳舞么?”
今夜,她想放纵自己的灵魂。
“好。”
傅绍身量颀长瘦削,带着几分书卷气。他跳舞还算不错,曾经是沈婉的舞伴。上流社会总是免不了社交,沈婉既自卑长相,可又羡慕那样璀璨灯光下的荣华,她父亲请了老师在家教她,而傅绍就是那个舞伴了。
沈晚星伸手拉住了他的手,纸醉金迷之下最容易忘却理智。
他们太熟悉了,熟悉到牵手拥抱都觉得稀疏平常,稍不留神总是能够显露出那份亲昵来。沈晚星倒是不觉得什么,可是落在别人的眼中却是不同寻常了。
温如希一身香槟色长裙,眉眼温柔大气询问道:“西洲,你在看什么?”
贺西洲握住了她的手,温如希眼中迸出惊喜。
翩翩滑入舞池。
她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是没想到贺西洲居然愿意触碰她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那古怪的毛病也好了。他愿意从心里接纳她了,温如希脸上的笑容越发夸张,嘴角上翘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喜悦。
她舞步跨越,妖娆,裙摆在空中舞动,跳得十分卖力。
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找到了舞伴,走入舞池中。
沈晚星拉着傅绍的手,她感觉到了那股久违的熟悉,心里泛着酸涩。
冲动一次吧。
“傅律师,请吧。”
“嗯。”
他们两个是那么契合,只要沈晚星一个动作,傅绍便知道她要做什么。
这一对出尽风头。
“沈小姐真是受欢迎,她身边总是不缺优秀的男人。”温如希搭着贺西洲的手臂说道,她要让贺西洲厌恶沈晚星。他向来都不喜欢私生活混乱的女人。
贺西洲脚步一转,他的手松开了,沈晚星一个旋转至感觉脚被人绊了一下,再回过神的时候,不自觉握住的手却换了一只。她抬眸看向那只大掌的主人,是贺西洲!
阴差阳错的调换舞伴。
傅绍和温如希面面相觑,温如希盯着沈晚星的背影,这个女人果然有手段。
她只不过提了一句,西洲居然就换舞伴了!
他是不是在吃醋!
“小叔?”
沈晚星半窝在他的怀抱里,跟着他的步调慢慢摇摆。
“承泽还躺在医院里。”
贺西洲的声音如同冰水一般,要将她冷个彻骨。
她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谴责和警告。
“我会去看他的。”
“沈晚星,我可以随时将你赶出贺家。”
“我知道小叔很厉害,可是有爷爷在,恐怕小叔没那么容易得逞。”她的眼尾带着一抹淡红,眼影上着一层珠光,在宴会厅的灯光下更显得美艳无方。下巴微抬的时候就像是索吻,贺西洲的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只有对这个女人才无法控制心中的蠢蠢欲动。
“你越来越放肆了。”
沈晚星的手指划过他那圆润的佛珠串,悠悠地说道:“我的放肆还不是小叔纵容的。你嘴上说着要处置我,可是等了这么久可是没什么动静。是不是舍不得?”
在大庭广众下,她也敢撩。
“你喝酒了?”
“一点点而已。”
她只沾了一些,拍卖会的桌上有一瓶果酒,她实在是没事便喝了。
微醺。
面颊像是染上了一层艳红的胭脂。
她很清醒,只不过酒精还是解放了她内心那不屈的灵魂。
“小叔,以后别针对我行不行?人活着很累的。”她嘟着红唇,桃花眼氤氲着水汽。
又在装可怜。
贺西洲握着她的力道重了一些。
“沈晚星,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贺西洲眼中染上一层薄怒,直接甩开了她的手离开。
“西洲,我父亲在顶层想要找你说说话呢,我们过去吧。”温如希在场边站了许久才终于等到贺西洲甩开那个女人她顿了顿回头对着沈晚星说道,“沈小姐,有些东西就不是你能肖想的。”
她实在绷不住自己的好脾气,谁都不能和她抢贺西洲。
她有的是耐心和这些女人斗,可温如希不知道她的贺西洲早已经是别人的丈夫了。
沈晚星揉了揉手腕。
温如希的敌意真大。
“沈小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傅绍只是不放心,借着客户的关系才过来的。沈晚星的竞买资格鉴定瞒不住他,“那位姓蒋的律师,我有眉目了会打电话给你的。”
“傅律师慢走。”
沈晚星点了点头,看着傅绍走远,她拎着包往二楼的休息室走去了。这果酒的后劲儿还有些大,喝的时候倒是甜甜的。
她或许可以在休息室里待到宴会结束,直接下游轮。
沈晚星对照着邀请函上标注的数字,找到了房间,房间门上有她的姓名铭牌,开门进去便是浓郁的香薰味。
她的嗅觉灵敏,不习惯浓香。
沈晚星将放在烛台上点燃的香薰给扑灭了,丢到了垃圾桶里。她放下包,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休息。
不一会儿。
门锁慢慢转动,幽暗的房间里面透进了一丝光亮。
外面的人似乎看到了里面躺着的人影特别满意,胆子大了起来往房间里面走来。
咔嚓一声,转动门锁锁了起来。
那人越走越近,手里捏着一张房卡,站在沙发边端详着,而后弯下腰要将沈晚星的礼服给脱了。
“沈晚星,要怪就怪你自己得罪了我,黄老板可是觊觎你很久了。今晚就让你身败名裂,所有人都会看到你的丑相。”
沈晚星听到动静,慢慢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
“啊!”
那女人被吓了一跳,尖叫出声,腿软地摔倒在地上。
“你要我怎么身败名裂?”
沈晚星的声音沙软透着凉意,“江雨馨,你胆子真大。”
“你为什么没有昏迷!我明明……”
她明明找了很隐蔽的药物,万无一失,沈晚星是一定会中招的,为什么她还清醒着?
“明明什么?你觉得我会昏迷?”
沈晚星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在这房间里放了什么东西?是那个香薰?”
她觉得奇怪。
温家的品味何至于这么差,放了一罐浓香在客人的房间里。
江雨馨好算计!
谁会想到香薰里加了料呢。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沈晚星就知道自己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