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陆公馆。
苏佩珊压低声音问道,“娇娇睡着了?”
“送去房间了,睡得很熟。”
沈晚星揉了揉眉心,坐在了客厅里。
“要我说,就应该好好教训那个苏珊一顿。她就是一个私生女,算什么正经小姐。狐媚子,我今日可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舅舅那么爱面子的人,一定是气死了吧。”
陆云齐给沈晚星倒了一杯温水,便坐在她身侧幸灾乐祸地说道。
“那是你舅舅!他丢脸,我们陆家就不丢脸了?”陆源严肃地说道,陆云齐也不敢和他呛声。他平日就怕陆源。
这家里,也只有苏佩珊能够制得住陆源。
“随他!他想丢脸就丢脸,他家那个私生女都欺负到我们晚晚头上来了,他作为舅舅有为我们晚晚出过头吗?你别因为他是我哥哥,就给他好脸色!等我父亲治完病回来,一定会好好收拾他的!”
苏佩珊一想到苏唯安这么不争气,便十分愤怒。
要是父亲听到帝都的消息,被气得更严重怎么办。
“妈妈,我没生气。他们也气不到我,我根本就没有将苏珊放在眼里。但今天的事,我觉得有点奇怪。原本想等大哥回家和他说。”
“你说,我们也能解决的。”
“阮碧云是被人弄脏了衣服回去换礼服的,那个时候我也被一个服务员撞到了,那些酒水和奶油都蹭到我身上。现在想来,他当时是直直冲着我来的,太巧了。”
是很巧!
有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有意为之。
谁都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沈晚星说的话他们都不会忽略。
“查!”
“一定不是巧合,这事是冲着晚晚来的!”
“今晚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出结果,背后是谁在捣鬼。”陆源喊了亲信过来汇报情况。
苏唯安是想关起门来处理,但豪门有豪门的手段,想要知道的事多费点波折还是会知道的。
“苏先生没有查出结果,他觉得是何慧珍做的,便跑去医院质问了。这件事暂且查不出到底是谁做的,因为关键地方的监控全都被删了,对方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怎么可能查不到是谁做的呢?
他们不知道是崔思燕是留下了痕迹,但是经过贺西洲的手,那就是一点都查不出来。
“我在帝都结仇的也就那么几家。”
沈晚星笑了笑说道,“崔家是被我得罪死了,我昨日看到崔思燕和苏珊走得很近。还有她手上没有伤痕,今日便有了伤疤。那个蛋糕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我想苏珊又是用了手段的。或许从她身上能够查出线索。”
“我会去查的。”
陆源绝对不会放任这个隐患存在。
“天色不早了,晚晚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去医院看看你舅母,她心里一定很不好过。不知道你舅舅又去做了什么,帝都的事也不敢叫你外祖父知道。我还想要他多活几年呢,这世上也只有他才能管得住你外祖父了。”
苏佩珊叹了一声气,确实无奈。
六十岁的苏唯安还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
“好。”
沈晚星揉了揉疲倦耷拉的眼皮,眼底尽是酸涩。
真累了。
“都去睡吧。”
沈晚星喝了小半杯水,便打算好好休息了。她上楼的时候直接回了房,却没想过隔壁的那个儿童房的孩子已经醒了。
娇娇摸黑走出来,这孩子是个傻大胆。
万籁俱寂,陆公馆唯有照明灯亮着,她走到了后院。
白天的时候,她在这里看到了一只小熊,可是管家爷爷说这里没有小熊。原来只有她能够看到小熊呀,这是小孩的秘密。
“小熊小熊,你睡了吗?”
隔着铁栅栏,娇娇轻声喊道。
不一会儿,铁栅栏那边就出现了一个穿着马甲的小熊,它真的好小哦。
“小熊,你的家就在这里吗?”
那毛绒绒的熊脑袋点了点,藏在头套下的周周红着脸。要是妈咪和爹地知道他做了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骂他。可是他不敢被妹妹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会破坏爹地的计划。
林原叔叔说还没有到那个时候。
等到开学了,他就可以和妹妹接触了,可是距离开学还有好久哦。
他根本就等不及和妹妹相见。
“小熊你好可爱呀?你几岁了?”娇娇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它,“小熊你有家人吗?”
小孩心里知道对方也是小孩,可是它戴着头套,那就是小熊。
便是如此没有道理。
“四岁吗?你和我一样大呀。小熊你有家人吗?我有个哥哥,他和我一样大。可是我们不能生活在一起,大人们说是因为爹地和妈咪离婚了,可是妈咪那么好为什么要和爹地离婚呢。”
“我哥哥还不接我的电话,我知道他是生我的气了。我是个坏孩子,说好离开的时候要告诉他的,可是我睡着了。”
娇娇懊恼极了。
小熊摇了摇头,试图安慰眼前的小女孩。
“你的意思是我哥哥没有生气吗?那他为什么不理我,我今天也打电话了,可是没有人接。”
她再给哥哥几天的时间,要是他不理她,她也要生气了。
“小熊,我好想爹地和哥哥呀。这里的小朋友一点都不好玩。”
娇娇不喜欢宴会上的那些臭屁小孩,根本就比不上她的哥哥。
“小熊,我该回去睡觉了,不然妈咪就要发现我了。我明天给你带好吃的棒棒糖。”
娇娇打了个哈欠,和小熊挥了挥手便蹑手蹑脚往回走了。
要是妈咪发现她半夜不睡觉,一定会打她屁股的。
小熊头套下的贺南封看着妹妹离开,心里又高兴又是失落。他终于见到了妹妹,但是却不能用原本的面貌面对妹妹。
突然。
别墅门口传来了一阵车声。
小孩连忙将头套摘下藏到了灌木丛里,这个头套可千万别被爹地给发现了。
“先生。”
福伯看到晚归的贺西洲,也没有问他去做什么了。
“隔壁有动静吗?”
男人走下车,他的背部挺直身材颀长。嗓音带着一股沙哑,倒是能听得出来他的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