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
卧室。
沈晚星和贺西洲面对面坐着,她给他倒了一杯水。
“说吧。”
他要聊,她就陪着他聊。
他们之间没聊清楚的,都聊了。省得以后他将她堵在院子里面,要一个说法。
“说什么?”
贺西洲扬眉,看着她问道。
他还是第一次进到她在帝都的房间,这里的房间果然很大,布置也很符合她的风格。贺西洲才察觉,其实在贺家一直都是她在迁就。
她没有将贺家当成是自家,只是一个临时的住所。
所以,对临时住所是没有感情的。
她也没那么多闲工夫去布置,更没有那么多闲话要和他说。他们从来都没有逛过家具市场,也没有讨论过房间里应该是怎样的布置,更没有聊过孩子以后会上什么学校。
他们以后会去哪里,老了会怎么过。
这些关于未来的话题都不曾属于他们。
“如果你无话可说,那刚才为什么要拉着我?”沈晚星一想到他们在后院做的那些事,便头皮发麻。
她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和贺西洲接吻呢。
“我只是想拉着你,问问你觉得我怎么样。相比于那些相亲对象,我算是最好的选择吗?”贺西洲只是想要一个独处的空间,他也不介意那些人看到他和沈晚星的亲密。
反正只要见到她,那就是赚了。
“你不是。”
沈晚星很果断地说道。
贺西洲甚至不是一个合格的结婚对象。
沈晚星调整了坐姿,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是我利用你,才会产生的。现在协议上的那些条件我都完成了,照理来说我们应该是两清了的。”
“我们之间还需要讲道理吗?”
贺西洲看着她,淡淡地问道。
“不讲道理。我们性格不合。”
“百分之九十的男女离婚都说是性格不合。”
“贺西洲,你来到底是怎么目的?”沈晚星是一点都不信他真的来给她相亲,贺西洲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
“我来看看你……和孩子。”
贺西洲的声音温柔起来,倒是让沈晚星觉得自己粗鲁。
他来看孩子倒是无可厚非,她说什么都没道理。当初是她自己说的,要是想孩子可以来看看。
没想到他隔了几天就到了。
“那我让娇娇回来,你和她住几天。”
“你非要赶我走吗?”
贺西洲靠近了一些,“你不能一起住吗?”
沈晚星冷笑了一声说道,“不合适吧?贺先生的新婚妻子,不会吃醋吗?你这么脚踏两条船可是渣男行为。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渣男。”
“没有新婚妻子。”
他回去真的要将苏潜给打死。
“谁知道呢,反正你那张嘴最会骗人了。你骗了我不知道多少次,我现在都分不清你什么时候说的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沈晚星是真的听到了那些传闻。
也是真的伤心过那么一会儿的。
怅然若失之后,便是释怀。
她开解自己,别那么霸道。她曾经拥有过的人也将属于别人,以后她可能也会爱上另一个男人的。可是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不是的。
她爱贺西洲。
她爱到根本就不想看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不想听到他们甜蜜的点滴。
她就是那么霸道,占有欲的折磨几乎是让她不能成眠。
现在,这个人在她面前。
她只有满肚子的怒意,和那一直没有放下的委屈。
“你来,我很意外。相亲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的哥哥和父母会给我做主的,到时候如果真的结婚了,我会邀请你们来观礼。”
“你这么残忍?你猜测贺南封会不会哭?”
沈晚星沉默了。
会的。
那个孩子看着很坚强,也很聪明。但是面对她的时候,总是非常脆弱。
“那你们别来。”
“你要嫁人,我怎么不来呢。和我说说吧,今天那些人你最喜欢哪些,你觉得哪几个是可以继续发展的?”话说到这里,两人都是口是心非,想要用一些尖锐的话来刺痛对方的心。
想要看看自己在对方心里份量到底有多少。
“萧易很不错。他家的侄子和娇娇的关系也很好,还有柳家二少,我觉得他是个很有趣的人。”沈晚星还真的认真回答了,从记忆里面挑选出几个从前就熟悉的。
她总不能告诉他,在相亲的时候,她全程都看着贺西洲发挥。
甚至有许多人的名字都记不得吧。
那样只会让贺西洲得意。
“只是萧易和柳元冠?”
“难道不够多吗?其实我的首选是闻然,等什么时候我放下了心里的隔阂,我就会和他在一起了吧。”她心里明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和闻然在一起的,却偏偏要说这些话让他不高兴。
贺西洲欺身而上。
他将沈晚星的双手圈住,将她整个人都压在身下。
“闻然是吗?”
这病秧子就是阴魂不散。
贺西洲最怕从她口中听到闻然这个名字,最怕她真的要和闻然在一起。只要她点头,她和闻然就会在一起了。那时候他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心心念念闻然那么多年,他到底哪里好?”
他的薄唇触碰到了她的红唇,沈晚星能够感觉到贺西洲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脸上。
她抿着唇,那双清澈的眼睛就看着他。
“不说吗?”
他低头轻轻咬住了她的唇,不说就撬开她的嘴巴。
“他哪里不好?贺西洲,有些话不用我说的,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他有多好。他比你做得好多了,每次我需要的时候他都在我的身边。而你却在欺骗我,我宁愿……我宁愿你死在了三年前。”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在颤抖。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怎么能说这么伤人的话呢。
“你是这么想的?”
男人的脸色阴沉。
眼底像是黑云压境,翻涌而来,想要席卷了她整个城。
他就知道她这张嘴是说不出好话的。
“是。”
一个字消弥在唇齿相交之间。
他压着她,极尽缠绵。
哪怕是她不愿意,他也将她亲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