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骁行没听清楚,又确认一遍说道:“辰少,这个……你跟碧姑娘……那啥了?”
聂辰茫然地点了点头。
慕骁行脸上闪过一丝震惊之色,不过转念一想,随即释然。
在旁人眼中,接近碧秀云这种级别的美女,必然是高不可攀,千难万难,但对于聂辰来说,则恰恰相反。这家伙可是大魏青楼的白金级会员,撩妹技能自然是点满了的,所以不足为奇。
只是慕骁行想不通为何聂辰如此害怕,于是道:“那个睡了不就睡了,反正你也不吃亏啊。”
聂辰脸如死灰,垂头丧气地说道:“这事要是让碧秀云他爹知道,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慕骁行闻言一惊,道:“辰少,你该不会是霸王硬上弓了吧?”
聂辰没好气道:“我是那样的人吗?我虽然风流,但从不干那种下流无耻之事。”
“那就是你情我愿的了?”
“嗯,虽然昨夜酒喝多了,也可以这么说。”
“老慕你有所不知,碧秀云他爹乃是碧方,在军中威望极高,而且陛下还是太子时他便是太子太师,陛下见了他都慌,就更不用说我了,我要是被他逮住,他绝饶不了我。”
慕骁行道:“虽说这先上船再补票的事情不怎么合适,但事已至此,你好歹也是郡王,他还能杀了你不成。”
“那倒不至于,不过碧方那老头子性如烈火,一怒之下,很可能把我脚直接打断,然后抬着我去找陛下要个说法。”
慕骁行想了想道:“事已至此,你只能进宫去求太皇太后和陛下,让他们给你赐婚,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太皇太后又挺喜欢你,多半会同意,碧方性子再烈,也不敢打你这个未来女婿啊。”
聂辰哭丧着脸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啊,但我只是个郡王,未得陛下召见不能入宫。那老家伙性子烈,我府里都不一定安全,所以才来你这里避避。”
慕骁行一脸哭笑不得,人家连你的扶风郡王府都敢硬闯,难道还怕我这小小的青龙镖局不成。
“对了,辰少,就算你未得召见不能进宫,在宫门口站着总行吧,难道碧方还敢在皇宫门口抢人。到时候陛下听说你一直在宫门口站着,肯定会召见你的。”
聂辰一拍脑袋,顿时恍然大悟道:“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对对对,我现在就去皇宫。”
聂辰正准备骑马前往皇宫,这时看到范河远远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喊道:“辰少,快跑,碧文博带人来抓你了!”
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见一名身穿绿色锦袍的壮汉带着二十多名武士纵马奔来,那壮汉国字面庞,八字浓眉,样貌虽不算英俊,但生得威武不凡,胯下骑着一匹乌骓马,那壮汉吼叫道:“哇呀呀呀,竟敢动我妹妹,就算是郡王也没情讲,老子今天定要他好看!”
一行二十多人衣鲜马怒,气势汹汹,所到之处,吓得行人纷纷散开,深恐避之不及。
聂辰仔细一看,马上就认出对方是碧方的大儿子碧文博。
要说这碧文博官位可不低,在军中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年纪轻轻便是一营主将,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今天本来是碧老爷子昔日的部下上碧府拜年,结果碧文博一知晓妹妹被聂辰占了便宜,那就是当众打他们碧家的脸,便带一帮军中将领怒气冲冲地杀了过来。
此时聂辰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了,碧文博一见聂辰,随即施展轻功冲了过来。
如果是慕骁行一心要跑,恐怕京城没几个人拦得住,不过聂辰就不行了。
此时那二十多名将领也跟了上来,将慕骁行、聂辰跟范河三人团团围住。
慕骁行一看这一群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群人修为最低的也是先天境,实力强横得可怕,看来今日恐怕难以善了。
范河见状,连忙赔笑道:“诸位稍安勿躁,都把刀剑收起来,大过年的,讲的就是一个平安喜庆,动刀动剑多不吉利。”
碧文博冷冷望着聂辰,说道:“范河,没你的事,给我让开。”
范河丝毫不让,说道:“我是扶风郡王的贴身护卫,怎能不关我的事。碧兄,我承认此事是辰少对不起你们碧家,只要你肯坐下来好好谈,一切好说,这里是金鳞城,天子脚下,我绝不会让你乱来。”
碧文博冷冷道:“范河,我再问你一遍,让是不让?”
“不让。”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碧文博一上来就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怒海狂涛掌,一掌拍出,刚劲雄浑,威力惊人。
慕骁行见状,心知范河抵挡不住,连忙拦在范河身前,一掌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闷响。
两人双掌对轰,各退三步,竟是平分秋色。
碧文博脸上不禁露出凝重之色,望向慕骁行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敢管我碧家的闲时。”
慕骁行道:“在下慕骁行,此事非同小可,还请碧兄三思。”
碧文博仰天长笑道:“好好好,我碧文博两年不回京城,金鳞城现在是谁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今天,我倒要看看,谁能拦我!”
这时一位大汉抢出,说道:“碧兄,杀鸡焉用牛刀,这几个小子,我叶蒙来替你料理了。”
那个大汉叶猛变戏法般地抽出一柄短柄长刃的朴刀,大喝一声,冲了上来,朴刀震起个刀花,疾攻慕骁行下三路。
慕骁行腾空跃起,避过叶蒙攻向下盘的连环三刀,并掌如刀,回身两道先天刀气向后劈出。
叶蒙就势一滚,闪开慕骁行自上而下发出的攻势,接着身子矫捷地腾空而起,朴刀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护住周身,然后转过身,连挽五六个平花,准备再组攻势。
但是,就在叶蒙刚要跨出步子的时候,突然脚底一绊,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再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裤带已经被人割断,裤子褪到了脚跟,这才把自己一跤绊到。
原来叶蒙平日里在沙场冲锋陷阵,都是身披盔甲,如今换了便装,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还是战场上大开大合的打法。
慕骁行正是看出了这一点,不愿意和他多耗,一瞬间劈出两道先天刀气,神不知鬼不觉地切断了叶蒙的裤带。
其实叶蒙并非完全没察觉到慕骁行劈出的刀气,只是刀气太弱,这种程度的刀气,劈在盔甲上连挠痒痒都不算,所以也能下意识地就忽略了。
不过他忘了此时身上穿的可不是盔甲,而是常服,顿时裤腰带被劈断,惹得周围众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