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们全都吓傻了。
谁也不敢再动。
毕竟再动一下,就被人称之为谋反了。
陛下最忌讳的就是谋反两个字。
万一到时候管你真假,先杀了再说……
那找谁说理去?
而孙冲之等人,则一脸惊喜的看着男人。
他们纷纷叫道:“少爷,你好了?”
李淦翻了翻白眼,说道:“早着呢。”
虽然李淦看起来不太高兴,但是孙冲之等人依然个个兴奋不已。
而李淦心想:踏马的,这么往外一走,我积攒的精力又少了半个小时。
李淦对桃花说道:“愣着干什么?把他们的绳子解开啊。”
桃花愣了一下,然后向孙冲之等人走过去了。
那些贵人的仆役,原本把孙冲之等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的。
可是现在,他们谁也不敢动手了。
他们让开了一条路,任由桃花走过去,把绳子解开了。
李淦淡淡的说道:“孙冲之啊,你带着他们,给我杀了这些乱臣贼子。”
“不用怕出人命,杀了他们,本少爷给你们禀告陛下,加官进爵。”
孙冲之等人,顿时精神振奋。
他们从地上捡起木棍石块,朝着那些仆役扔过去了。
那些仆役有点慌。
你说不还手吧,就在这里活生生挨打。
你说还手吧,一还手成了谋反了。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咱们赶快逃命吧。
于是,那些仆役纷纷向外面跑。
小巷子本就拥挤的很,这些仆役又挤在一块,顿时就人叠着人,惨叫声连绵不绝。
随后,有朝臣现身了。
他们指着李淦,大声说道:“你竟然指使家奴行凶。这一次,谁也饶不了你。”
“无论你怎么巧立名目,想要诬陷我们,那都没用,我会重重的参你一本。”
朝臣对仆役们喊道:“给我把这当街杀人的恶仆杀了。”
“一切后果,本官帮你们承担。”
李淦皱了皱眉头,他认出来,这两个朝臣是杨宪的小跟班。
估计杨宪死了之后,他们心有不甘,想要给杨宪报仇。
唉……这两个人倒是挺忠诚。
只可惜,这忠诚用的不是地方。
双方很快战作一团。
孙冲之等人毕竟人数比较少,被打的节节败退。
就在这危急关头,忽然有个尖着嗓子,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哎呦呦,这是怎么了?”
李淦一下就听出来了,连忙喊道:“是王公公吗?”
那边的人说道:“不是。”
李淦又说道:“是马公公吗?”
那边闷闷不乐的说道:“不是。”
李淦说道:“难道是周公公?”
那边的人更不爽了,说道:“咱家是孙镇。”
李淦哦了一声,说道:“闹了半天,是孙公公啊。”
“你们说话声音都差不多,我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孙镇:“……”
好家伙,李少爷真是一如既往,损人不带脏字啊。
什么声音差不多?那不就是说我们不男不女,半男半女吗?
孙镇叹了口气,也没有理会李淦的调侃。
他展开圣旨说道:“陛下有旨,朕听说孙冲之等人,做的很是不赖。”
“查出了好几个贪官,充实了国库,震慑了那些偷朕钱粮的王八蛋。”
“因此,朕要好好封赏他们几个。”
“每个人赐银一千两,免去其奴仆身份。日后以官吏身份,跟随李淦做事。钦此。”
圣旨念完之后,小巷子里安静了。
那些来闹事的仆役,全都怕了。
陛下可是下旨嘉奖了孙冲之几个人啊。
这要是再闹下去,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谋反了?
他们慌乱的去找自己家的老爷。
可是那些朝臣,早就跑的没影了。
仆役们喊了一声,纷纷向远处逃去。
而孙冲之等人,则提着棍棒在后面追。
这一日,京城之中,出现了一副奇景。
李府中的四五个仆役,像是猛虎下山,到处追杀其他府中的仆役。
这一场混战,看的京城百姓津津乐道。
有不少人都猜测,这八成又是在抓贪官了。
小巷子里面安静下来了,李淦则慢慢的出溜到了地上。
养养精神吧,刚才浪费了太多精力了。
孙镇走过来,笑眯眯的说道:“陛下说了,李公子这功劳,尤其的大。”
“因此,要单独封赏。等陛下得空了,要召李公子入宫呢。”
李淦没说话。
这种小事,就没有必要浪费精神了。
孙镇有些疑惑的看着桃花,说道:“你家少爷……睡着了?”
桃花说道:“我家少爷得了重病,现在可能是晕倒了。”
孙镇更加懵逼了:“得了重病?刚才不是还在喊打喊杀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他得了重病?”
“这该不会是在装病吧?”
“好家伙,咱家来宣读圣旨了,你在这装病,你这胆子,绝对是大明头一份了。”
孙镇摇了摇头,带着人离开了。
而桃花叫来了两个仆役,把李淦背了回去。
安顿好了李淦之后,张氏把桃花叫走了。
她对桃花说道:“今日,你挺身而出,我都看在眼里了。”
一句话,桃花眼泪流下来:“夫人,咱们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刚才府中的仆役,个个都指挥不动。”
“他们到底听谁的?”
张氏说道:“这些,我也都看在眼里。你放心,我自有计较。”
“你回去,贴身照顾淦儿,衣食住行,你都要亲自过问,万万不能出了差错。”
桃花点了点头,说道:“是,我知道。”
桃花走了,而张氏慢慢的攥紧了拳头:马涛……我的好姑爷啊。万万没想到。这些年你在府中做了这么多事。今天,可算是让老身开眼了。后宅中的事,老爷不管,但是我不能不管……
…………
两天后,李淦终于起床了。
不起不行了,今天就是系统安排的任务时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会有一个陛下的密探在宋濂家捣乱。
自己得把这密探揪出来。
否则的话,就得不到朱元璋的怒气。
得不到怒气,就得不到解药。这条小命就完了。
卧床好几天,李淦应该梳洗打扮一番。
但是梳洗打扮,也挺耗费精力的。
于是李淦就这么蓬头垢面的出发了。
李小二驾着一辆马车,把臭烘烘的李淦,运到了宋濂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