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光芒所去之处正是岳光祖所统领的洞天福地。这些人刚来时趾高气扬,此刻见到大师被杀,连那些不知来历又极其厉害的绛红法袍僧人都一一陨落,已知大事不妙,见到陆凌天和央宗二人气势汹汹而来,顿时一阵大乱,不用岳光祖吩咐,争先恐后的退了下去。
人多心乱,许多人根本不知要往哪里走,人挤人、互相推搡,修为高一些的,更是直接御剑而飞,相从空中逃走。
大师和岳光祖带来的人如同炸了窝的马蜂,四处逃散。
岳光祖自然也不例外,他是一门之主,又是道门掌教,便是想逃也不能和其他人一样毫无风度的乱闯一气,他一边弹压着华阳门下弟子向后退,一边让其余门派让开通道。但人人都想逃命的时候,这掌教的法旨也不是很管用,许多人依旧阻塞在前方。
“岂有此理,当本座的话是耳边风么!”岳光祖把手中阴阳避水剑往前乱砍,立刻便有几个不开眼的小门派弟子死在墨麒麟的脚下。在岳光祖身后的华阳门弟子见自己的掌教都以此法开路,立刻有样学样,一时间剑光乱飞,把挡在华阳门前方的那些门派杀得哭爹喊娘,纷纷往两边夺路而逃。岳光祖带着人踏着这些道门中人的尸体,想退出两仪微尘阵。
这样的撤退之法岂能快得了,陆凌天和央宗一灰一红的光芒越追越近,迅速便到了华阳门弟子的头顶,那空中尚有几个想御剑逃走之人,躲避稍慢,一道刀光横扫而过,立刻惨叫着从空中落了下来。
岳光祖抬头见二人已近在咫尺,大惊之下连门下之人都顾不得了,手中符纸飞出,正是一张遁地符,想借此咒逃走。他的符法除了几个雷咒是从太乙教学来之外,这遁地咒还是用自己的一部经书从陆凌天那里强行换取,一直当做保命的手段。
他手中火光一闪,此符已被祭起,身影连人带兽立刻一阵模糊。
岳光祖想借遁术逃生的样子早已落在陆凌天眼中,他长笑一声,在疾飞而来的同时已从腰间取出天龙都功印,此印天字诀所载专破遁术,被他扬手打了下去。
一道乌光奔着岳光祖砸来。一个倒霉之极的道门中人正好从此飞过,被此印打在头顶之上,噗的一声响,如炸开的南瓜相似,脑瓢破裂成了一具无头死尸。天龙都功印不杀敌,但在方仲手中的这个大印是用玄铁所铸,坚硬无比,居然也成了一件伤人利器。乌光带着血红之色继续前飞,碰的一阵砸在身影刚刚消失的地上。
岳光祖刚进入遁术之中还未来得及逃走,周围一阵模糊,竟然又被破遁而出。岳光祖立刻便知是陆凌天搞的鬼,大怒道:“陆凌天,你想赶尽杀绝!”
头顶之上陆凌天狂妄的笑声滚滚而来:“岳光祖,本公子看你不错,想借阴身一用,你大方一些相借如何?”
岳光祖也不知陆凌天所说的借阴身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既然遁术被陆凌天所克,只得亲自骑着墨麒麟往外奔逃,他一柄剑向上一祭,化为一道剑光想阻挡陆凌天的追杀,另一柄剑则往前乱砍,把挡路之人杀却。岳光祖喝道:“凡我华阳门下弟子,俱需为本座效命,助我得脱者,当封为真传弟子,本门继位之人。”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自持有些本事的华阳门弟子,眼热华阳门继承人之位,果真踊跃起身往陆凌天拦截而去。
陆凌天和央宗迅速杀入人群,刀光剑影之下,这些人根本不是二人的对手,立刻便有数人死在他们的刀剑之下。只是华阳门人数众多,就算不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华阳门继位之人,而为自己的小命着想,也不可能放任陆凌天和央宗拦住去路。
陆凌天手持双剑,而央宗单手持刀,一手操作两颗舍利子,二人真如虎入狼群一般,刀刀见血,剑剑夺命,所过之处刚刚还是活蹦乱跳的人影纷纷化为一具具尸体往下掉落,杀的那些华阳门弟子人人胆寒。陆凌天迅速最近岳光祖,喝道:“央儿,现在可知当初不是我有意负你了吧!”手中火岩剑化为七八丈的火红巨剑,向着岳光祖头顶劈去。岳光祖早就祭在头顶的剑光向上一挡,在一声金铁交鸣的巨响声中,陆凌天的剑光向上一跳后收了回去,而岳光祖的宝剑则发出一声哀鸣后倒翻回岳光祖手中。
岳光祖面色发青,他能清晰感觉得到如今陆凌天身上散发而出的狂暴之气,且看他出手无情的模样,分明已呈走火入魔之相。什么人最可怕?不是那些修为高深之人,也不是聪明绝顶之人,而是不顾生死做事不可揣测的疯子。岳光祖就算修为比陆凌天高,但此刻他已受伤在身,真和陆凌天交手的话,胜负也不会多过三层,但若陆凌天不顾一切拼着受伤也要杀了自己的话,岳光祖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如今陆凌天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更加让人心惊的血婴相助。
岳光祖连继续和陆凌天交手的念头都没有,只想尽快脱身,他一开始嫌弃有人阻拦在墨麒麟的前方,如今却只往人多处钻去,至于身后的华阳门弟子,只能让他们自求多福了。只要华阳门这个招牌还在,岳光祖不死,自然还能支撑起一个泱泱大派的名头来。
央宗的声音在岳光祖身后道:“那就杀他出一口恶气。”
陆凌天道:“放心,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会取其性命。”
两道光芒继续在人群之中横穿而过,一路之上人仰马翻,转眼追到岳光祖身后。两道黄色精光疾飞而出,噗噗两声响过,岳光祖座下墨麒麟一个趔趄,前蹄一软,翻到在尘埃之中。岳光祖从墨麒麟背上一跃而起,低头一看自己坐骑,只见那墨麒麟的肚腹之上两个血洞,正汩汩留着鲜血。墨麒麟鳞甲坚厚,但腹部却是软处,竟然被人不知用什么东西打穿了两个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