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看着沿途的打斗痕迹和遍地的死尸,眉头微皱,心道:“看来是已经交上手了,看这些普通神宗弟子的死状,皆是一剑封喉、瞬间毙命,连血都尚未喷出,可见对方剑法之快、剑法之准、修为之强啊。看来,那两个人虽然年纪不大,修为却是不差,尤其是剑术,定然受过名师指点。”
就在李凌思索之际,忽闻远处传来阵阵打斗之声,最后,听到一名女子厉声一喝,随后便是一声巨响,之后,所有声音便戛然而止。
李凌心忧年轻男女的安慰,急忙加紧脚步,跟了上去。穿过树林之后,李凌来到一面山壁之前,壁前横竖躺着数十名黑衣人,各个皆是衣衫尽碎、五脏破裂,一看便是受到极强剑气的冲击,瞬间毙命。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李凌心中无奈一叹,道:“好霸道的剑招啊!瞬间击毙数十名杀手,且各个皆是五脏震裂而亡。哎,强招必自损,如此霸道的剑气,对自己也必有损伤,何必啊!”
说罢,李凌便不再理会地上的死尸,而是缓缓走到山壁之前,细看之下,只见在山壁上天然生长的树藤之后,隐隐有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狭长通道。
李凌见状,便低头进入山壁上的通道之中,洞内一片漆黑,李凌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之后,便借着微弱的火光,慢慢前行。
李凌心道:“万物造化,无奇不有。这个通道没有经过任何的加工,实则是山体运动之时,天然形成的通道,也不知这通道的另一头是什么地方。”
走了一阵之后,李凌忽见前方隐隐有火光闪烁,显然是到了出口。此时,李凌熄灭自己手中的火折子,借着前面微弱的火光前行。
又走了一阵,只见前方渐渐开阔,灯火通明。李凌轻身潜伏,慢慢前行,等到了近前一看,却是心头一惊。
只见眼前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型洞室,洞室上方露天,就像是一座火山口,又像是一个巨大的铁桶一般,让人感慨上天造物之奇,如此天然奇景,百年难见,让人心惊。
随后,李凌抬眼望去,只见洞室分上下九层,层叠而上,直通洞室顶口。最底层是地牢,其中有无数的的青年男子,各个蓬头垢面、双眼发红、眼神呆滞,且不停发出凄惨的叫声,叫声从洞顶露天口传出,就是村里人每晚听到的凄厉叫声了。
从洞室内的第二层到顶口的第九层的围岩上,都被人掏出一个个石牢,石牢都上锁关门,不知里面关的是什么。而李凌所在的,是洞室第三层的入口,见到此等地狱景象,李凌心头震骇万分。
正在李凌被眼前景象震撼之刻,忽闻有人叫喝之声。
“你们……你们这些贼子,当真该杀!”
李凌顺着声音的方向看下去,只见在洞室二层的中央,有一个巨型石台,先前的一男一女此时正立身在石台之上,而在两人周围,密密麻麻站满了黑衣人,竟有百余名之多。
此时,年轻女子杏眼圆睁、柳眉倒立,面上怒容正盛,而年轻男子也是面带怒色,紧握手中之剑。
“你们草菅人命、作恶多端,天理难容!今天,本姑娘要替天行道!”说罢,女子便作势欲上。
年轻男子见状,挺身挡在女子身前,低声道:“玉儿,刚才在外面,你使用禁招,损耗真力过度。你且退至一边,这些贼子,就交给我吧!”
女子柔声道:“好吧,大哥你小心。”
只见男子挺身站了出来,眼中透杀,右手长剑横在胸前,左手轻轻拂过剑身,剑身泛起一股淡紫色光芒。
随后,男子眼神扫过周围百余名黑衣人,嘴角泛起一丝冰冷。
“作恶多端、天理难容,为你们的恶行赎罪吧!”说罢,只见男子身形一动,竟是以一化百,手中长剑紫芒闪烁,蜿蜒曲折,宛如紫色雷电一般,让人目眩。
眨眼之后,男子收剑回身,眼中紫芒闪烁,面容似冰,让人心悸。
随后,百余名黑衣人气力一泄,竟然同时倒地,仔细一看,在场所有黑衣人所戴青铜面具的眉心处,皆有一个食指粗细的圆形型小孔,孔内隐隐有鲜血流出。
站在一旁的女子见状,竟是拍手叫好。“好,好剑法!大哥的剑法愈发精纯了,依我看啊,这人榜的排名,也该变一变了。”
“玉儿,不可胡言!九州之大,不是你能想象的,莫要坐井观天,小看了天下英雄。”
“大哥过虑了!玉儿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以大哥此时的剑法,恐怕九州年轻一辈中,已经罕逢敌手了。”
“玉儿,你这性子就是太过骄傲了。要知道,骄兵必败的道理,在与人对敌之时,切不可有轻敌之心,否则,后悔莫及!”
“大哥言重了,我们这次出来,不是也没遇到什么大事吗?只有这几个毛贼而已!”
“毛贼?”男子眼露无奈之色,郑重道:“玉儿,我劝你不要小看了这些黑衣人。从他们的穿着打扮来看,定是神宗之人无疑。”
“什么?神宗?就是那个让九大帝国都头疼不已的神秘组织吗?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依照九州通令的内容,这神宗应该是极为难缠、极为隐秘、行事狠辣之辈,可是看这些黑衣人的修为,不过都是一些最普通的武者。”
“依我看啊!定是那些九州帝国的皇帝老儿故弄玄虚、言过其词了。”
正在两人交谈之际,忽闻洞内响起清朗笑声,笑声盘旋而上,经久不绝。
随后,自洞室二层的洞口走出一人,来人四十岁上下,一身白衣,头戴方巾,面似银盆,眉清目秀,俊朗非凡,腰间佩剑,一身书生儒气,潇洒非常。而在白衣人身后,跟着两名中年男子,一人一身红衣,腰间佩刀,另一人则是一身蓝裳,面色苍白,不时还有咳声,似是有病,两人皆是毕恭毕敬,站在白衣人身后两旁。
此时,白衣人却是淡淡开口道:“好,好俊的剑法啊!不愧是号称南楚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人榜列四的楚天南啊。”
听到白衣人开口,对面的年轻女子面露惊讶之色,朗声道:“你……你是如何知道我大哥身份的?”
“哦?你大哥?据我所知,南楚的皇帝老儿体弱多病,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大皇子楚天南,文武兼备,乃是南楚储君,还有一女,便是南楚的公主殿下了,你说我说的对吗?楚玉公主!”
听到这里,女子脸色一变,手中长剑也我更紧了,怒道:“我问的,你还没有回答!你是如何知道我们的身份的?”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道:“若是我连楚家的分身化影和名剑百流都认不出的话,那可真是眼瞎了。”
此时,年轻男子缓缓将长剑横在胸前,冷冷道:“在下正是楚天南,你是何人?既然能识得楚家剑法,想也不是无名之辈。”
白衣男子右手轻抚发髻,眼睛却是看着楚天南手中的长剑,淡淡道:“哦?这便是楚家世代相传的宝剑吗?问鼎天下,问天剑当年也算是名噪一时了,只可惜楚家的那个老鬼死的早,之后,便一代不如一代了,当真是辱没了这柄神剑了。”
站在楚天南身旁的楚玉闻言,面色一变,怒道:“何方贼子?胆敢侮辱楚家,活腻了吗?”说罢,楚玉便要上前,可是却被楚天南拦了下来。
而此时,一直潜伏在洞室三层出口的李凌,心中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此时,李凌一双眼紧紧盯着石台上的楚天南,压根紧咬,眉宇之间露出浓烈的杀意。
李凌心道:“楚天南,这个人就是楚天南?当年,李通向南楚借兵,才引来南平内乱,最终,南平被灭,南楚一统南域兖州地界,成为实至名归的九州霸主之一。而这些,都要归功于这个南楚的大皇子了。而我,也是因此才会国破家亡!”
可是转念一想,李凌眼神一暗,心中无奈道:“哎,南平已灭,我为何还会如此执着。当年,我身为南平皇子,身处阴谋算计之中,每日郁郁寡欢,亲情早已磨灭。可是现在,见到楚天南,心中还是难免波动,看来,我始终还是没有放下啊!”
正在李凌思索之际,忽闻下方石台之上传来一声怒喝,楚玉一马当先,手挥长剑,杀向了对面的白衣男子。
只见楚玉挥剑出招,剑走轻灵,剑式虚无缥缈,似飘落之叶,无迹可寻,无力可借,随风而动,变化莫测。
白衣男子却是身形腾挪,如风如幻,每每在长剑及身的瞬间,总能准确把握剑势,避开夺命剑招,而身形却是极其潇洒。
“嗯,不差不差!女娃年纪不大,修为却是不浅,这楚家家传的剑法,也算练得有模有样了。”
“哼!贼子,休得狂言!看剑!”说罢,楚玉真力再提,剑上劲力一重强过一重,重重叠合,威力大涨。
“哦?楚家的浪重叠,一重劲力一重浪,重重相叠力无边。不过可惜啊,本来这门内劲就不适合女子修炼,你一个女子只能使出七重劲力相叠,也算不凡了。”
看着白衣男子轻松之态,楚天南眉头紧皱,双眼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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