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心里话,我也想家。家中的老妈妈,已是满头白发……”
“来来来,话虽这样说。来来来,有国才有家。你不站岗我不站岗,谁保卫咱祖国?谁来保卫家?谁来保卫家?”
“……”
章士琛先是一目十行,整篇通读。
之后又忍不住开始逐字逐句,细细咀嚼,默声哼唱。
面上的神色也从开始的期待,到震惊,到震撼,到麻木。
本就有些微熏的身体,也开始在轻微地晃动颤抖。
“这……真的是一个年近三岁的小娃娃能写出来的东西吗?”
“如此炙热地爱国爱军情感,他一个连兵都没有当过、连军营都没有进过的小孩子,为何却能写得如此震撼人心?”
“生而知之,天赋凛然,这简直就是第二个方仲永啊!”
章士琛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再一次拿李东升与方仲永做对比。
不过这绝对不是贬低,而是赞叹李东升竟然与年幼时的方仲永极为相似,都是世间少有的天才。
王安石笔下的方仲永,明明没有上过学,读过书,却能生而知之,在五岁时突然提笔作诗,震惊乡野。
现在的李东升比之方仲永更甚,以不到三岁之龄,竟接连写出了两首足以传世的经典曲目,做到了别人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创作巅峰。
这不是生而知之,不是天生宿慧又是什么?
正常的孩子,断是没有可能在启蒙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能信手写出这般传世之作!
上次周立夫在他的跟前提起“伤仲永”时,刚刚得到《我和我的祖国》那首歌的章士琛,就已经被李东升给震撼过一次,也拿他跟方仲永做过对比。
现在,看到这首《说句心里话》后,章士琛心中的震撼更甚,甚至都有一种连方仲永都不能与自己这个弟子相提并论的感觉。
方仲永毕竟只是王安石笔下的一个故事人物,是否真有其人已是无从考证。
但是李东升却活生生地站在他的眼前,所展露出来的创作才华,连章士琛都开始自叹弗如。
“写得好啊,感情深沉而炙热,节奏鲜明而庄严,让人听之动容且耳目一新!”
章士琛毫不吝啬地开口夸赞,低头看向李东升。
“这首歌若是拿到文工团去,必然会被他们给奉为神作,哪怕是没有我的推荐,春夏丫头也必能凭此踏入文工团的大门。”
“不过,这首歌的曲调浑厚高昂,并不太适合春夏丫头去唱……算了算了,就这么着吧,反正你把这首歌写出来,就是为了充当敲门砖,把你小姑给送到首都文团去,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有了上次《我和我的祖国》的经验,章士琛已经懒得再开口劝说李东升了。
这小家伙,为了自己的小姑,才不会管什么适合不适合,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就够了。
“老师睿智!”小拍了章士琛一句马屁,李东升轻笑着道:“老师,那咱们还跟上次一样,创作人这一栏,还是以老师您的名字为先?”
章士琛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放心,也不怕我老头子为了名声而做出什么欺世盗名之事。”
接连两首经典都要挂在自己的名下,章士琛感觉压力山大。
如果只有《我和我的祖国》也就罢了,大不了以后多费些口舌向别人解释,也方便登报澄清。
但是若是再加上这首《说句心里话》,或是以后再有别的什么作品,那可就是有些麻烦了。
他怕自己到时候就算是解释了,别人也未必会听会信啊。
毕竟,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娃娃,能够写出一首传世经典,还勉强可以用灵光一闪,或是凑巧来解释。
但是若是他在一年之内接连写出了两首同样的经典,还能巧合和灵光一闪来解释吗?
章士琛担心,以后不管他怎么解释,李东升都会受到别人的质疑。这两首歌第一创作人的名声,亦会一直套在他这个老家伙的身上,想甩都甩不掉了。
“那是当然!”李东升认真无比道:“我相信老师的人品!”
一句话,就把老爷子给感动得一塌糊涂。
当年他之所以会被赶出学校,下放到豫东这处偏远且贫困的乡村之中,就是因为一些流言还有他自身的成份问题。
当时,别说是学校的师生,就算是他门下的十几个最亲近的弟子,都选择了远离与质疑,着实是伤透了章士琛的心。
所以,现在看到李东升竟然如此毫无保留地信任自己,主动地把两首传世之作的第一创作人放到他的名下,如何能不让他感动莫名?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与他以前所教授的那十几位门生相比,眼前的这个小弟子简直就是尊师重道的典范,是上天赐给他的最得意门生。
“好,这事我应下了。”章士琛深吸了口气,着色点头:“你放心,日后待时机成熟了,我必会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些本属于你的名誉全都还回来!”
李东升不以为意道:“老师不必在意这些,就算是以后解释不清也没啥。反正我写这些歌,就是单纯地想要让我小姑过得好一点儿。”
“现在反而是我借了老师的名声与关系,想要把这首歌还有我小姑尽快推送出去呢!”
章士琛不再多说什么,轻轻点头道:“你的心意为师已经明了。放心,稍后我就把这首歌,电报……不,还是我再亲自去一趟首都吧。”
“周立夫的心思太杂,如果我不去的话,我担心他会把这首歌拿出去换人情。那样的话,春夏丫头可就不会是这首歌的第一演唱者了。”
“反正春夏丫头走的时候也需要人送,我正好跟她一起过去,这样更保险一些。”
见老爷子这么热心,竟然还想要主动跑一趟bJ为小姑保驾抗护航,李东升反而感觉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老师,这样的话您可就太辛苦了,我……”
“行了,就别在这里瞎矫情了。”章士琛摆手打断李东升,道:“我虽上了年纪,可身子骨还算硬朗,不过就是坐两天火车而已,算不上什么辛苦。”
“况且,你写的这首歌,也值得我亲自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