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万家灯火。
那可不是说说而已。
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八。
北鸣山下,坐落着林家寨。
寨子里的人都姓林,传闻当年万剑山庄的第一任庄主,被人追杀到此地,是林家寨的人护着,才保住了性命。
后来那位开创万剑山庄的老庄主,上山闭关,成为大唐时期有名的剑仙,下山报了仇,重新返回了林家寨报恩,并且娶了林家寨女子为妻,因为寨子里有规矩,不能长留外人。
老庄主,便上山开辟了万剑山庄。
流传至今,已有五六百年。
山上的李家,跟山下的林家,一直有通婚的习惯。
当代庄主的夫人便是林家寨人,庄主的妹妹,也嫁到了林家寨。
可谓是亲上加亲。
超级加了倍。
特别是当代庄主的妹妹,更是成为了林家寨四房房头。
是第一个外姓人,能够进入宗祠的人,而且还是个女子。
这在封建时代可不得了。
她有如此成就,离不开族内各房的支持。
也离不开,她的超强能力。
林家宗祠。
此刻,坐着四个人。
三男一女。
端坐在祖宗的牌位前,不过是背对着牌位。
面前,屋外,大雪纷飞。
地上跪着两个人。
“族老,下命令吧!”
“那个何深,带着人已经上山了,周朝先暴露了我们,再不动手,那铁面无私的何深,就要对我们林家寨动手!”
“只要给我五百快刀手,加上胜武在庄内接应,我有九成把握!”
屋内,堂前四人面色阴冷。
林家长房,房头林耀东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道:“胜文当真失败了?”
“东叔,胜文已经死了,何深此人丝毫不留情面,还有那个李云霜,当初退咱们林家的婚,更是一点情面不留,我们没得谈!”
当初李云霜原本是要嫁到山下的,嫁给林家寨长房长孙“林灿”
不过当初李云霜根本看不上林灿,便撕了婚约给退了。
以至于庄主“李重山”不得不举办个比武招亲,给林家寨挽回掩面。
结果林家寨年轻一辈,每一个是李云霜的对手。
最后便宜给了何深。
所以林灿,对于何深极为痛恨。
两人还算是情敌。
此刻跪在外面的林灿、林烨两兄弟,都想杀上万剑山庄,活捉何深,抢回李云霜。
堂内族老们,其实也是这个意思。
但都等着李清柔发话。
毕竟她出自万剑山庄。
没有她的表态,众人也不好直接动手。
谁成想,这时的李清柔,却出了最狠的毒计。
............
万剑山庄内。
灯火通明的大堂中,来自各方势力的江湖门派,纷纷献上厚礼,为庄主“李重山”贺寿。
其中不乏一些罕见珍宝。
何深看的直流口水,但是想到自己老婆没了,连连摇头,当下还是找夫人要紧。
也不想着压轴献礼了,插了个队,直接呈上了自己的礼物。
“小婿何深,听闻岳父大人有隐疾,特地搜来一颗雪莲献给岳父大人,希望岳父大人寿比南山,龙精虎猛!”
说完将雪莲递给了仆人。
众多宾客,听到有雪莲,都漏出了惊讶之色。
纷纷夸庄主,有一个好女婿,连天山上的雪莲,都能搞到手。
何深淡笑一声,并未声张,便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这时,项庞云不知何时到了他的身边,低头小声道:“我打听到了夫人的下落,有人说在地堡附近看到了夫人!”
听到地堡二字,何深眉头一皱。
这是万剑山庄的宗祠,核心之地。
能够随意进出的,只有老丈人,其余人想进去,都需要向山庄内的族老请示。
而老丈人此刻座在主位,频频举杯。
显然是有其他人搞鬼。
“让二虎进去找找,你就别去了!”何深轻轻回道。
万剑山庄,还是有些底蕴的,庄内的长老可都是六品武夫,项庞云去了绝对是送死。
不如让朱十六的护卫进去,死了也就死了,反正赖不着他。
可当真要是二虎进去了都没了,那今天他也别想活着离开了。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何深最为好奇。
事已至此,已经不像是一起私盐案引起的争端了。
好像其中还夹杂着两代人的恩怨,以及各方的利益问题。
无奈自己没实力。
不然非要亲自走一遭。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邻桌一人举杯道:“何深,又是一年没见,体魄长进不少啊!”
何深转头看去,嘴角漏出笑容。
“大师兄谬赞了,我这是纯粹练着玩,哪儿能跟大师兄比啊!”
邻桌坐着的一位白衣俊朗男子,是万剑山庄当代大弟子,也是老丈人的首席弟子。
六品武夫巅峰,实力极强。
为人敦厚,何深一直有意拉拢对方,可惜都被拒绝了。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前,何深也有些不太信任这位大师兄了,可还是跟往常一样,拉拢道:“孙师兄,要我说你现在这儿实力,来我们和州城,捞个总捕的牌子不成问题,现在年轻弟子多了,你可得为以后考虑考虑,我随时欢迎!”
若是以前,孙玄机肯定摇头婉拒,但是今日却出奇的点了点头。
“何老弟,你这句话我可记住了,说不定过不了几天,还真要去投被你了!”
说完他独自饮了一杯,眼神中有着异色。
这让何深更懵了。
可还是顺着话连连答应,表现出一副求贤若渴的姿态。
“何深,找不到师妹,你就当真一点不着急吗?”孙玄机此时面色微微一动,语气中有着一些埋怨。
此话一出,给何深吓了一跳,就连项庞云也警觉了起来。
何深顿了顿,眼神微变,可还是保持着一张笑脸,道:“要不,劳烦孙师兄帮我找找?”
“正有此意!”孙玄机说完,便站了起来。
...........
与此同时,顺天府,后宫。
“谁啊,这么晚了来找咱!”
朱元璋拿着痒痒挠,穿着一身金色睡袍走了出来。
刚刚走下床,就觉一阵寒风袭来,冷啊!
这可不是和州城,这是京城,暖气还没供应起来,只有一个炉子,在大殿中可不顶用。
原本他是不准备回来的,但是担心儿子一个人搞不定内阁那帮人。
便亲自回来给儿子撑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