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人都抓来了!”
武妃一袭黑衣,引领何深等人进入了即将拆迁的破旧棚户中。
这里圈养着不少狗,大部分是肉狗。
长大之后,会被统一宰杀。
但因为这几年城内的人都吃饱饭了,开始反对杀狗、吃狗,狗肉老板不得不弄进了拆迁区圈养。
在城内,敢卖狗肉,背景自然很硬,是任阴九的小舅子。
选择在他的地盘上做事,自然也是自己人。
何深进入棚户中的一处阳台上,几个窝棚私自搭建起来的违章建筑,三面漏风。
此时这里聚集了好几个人。
一个个凶神恶煞,坦胸露乳,臂围都快赶得上武妃的腰围了。
这些人看到武妃进来时,却一个个肃然起敬,纷纷站起来,恭敬道:“武小姐!”
其中一位黑脸大汉则是眼尖,看到了气质不凡的何深,知道是大人物,连忙去抽出一把健全的椅子,用抹布擦了擦赶忙递了过去。
“恩!”何深微微点头。
粗中有细,还算有些眼色。
“你就是任阴九的小舅子?”
“对对,九哥是我姐夫!”黑脸大汉憨厚一笑。
他是屠户出身,富裕算不上,但不缺吃穿。
可他姐姐命好,嫁给了还未发迹的任阴九,后来发家,连带着屠狗户“胡德禄”也起飞了。
“我们在你的地盘上办点事,这些钱你拿着,带兄弟们去外面守三天!”
何深随手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这让身后的贾钱看的眼睛都直了。
随手打赏都五百两银子。
不亏是和州城的大财主。
黑脸大汉舔了舔嘴唇,虽然心动,却没敢去接,因为他看出何深的身份了。
出手如此阔绰,一副大佬的气质,加上武妃都恭恭敬敬的样子,也只有和州城的土皇帝“何深”才有这份能量了。
“何......大人,为您效劳,是小人的荣幸,俺姐夫说了不让俺要钱!”先前凶神恶煞的胡德禄,此刻在何深面前就像是个小鹌鹑。
何深听乐了,看着憨厚的胡德禄,伸手指了指,瞅着一旁的师爷说道:“老九手下的人就是不一般!”
“说吧,想要什么?”
他也不着急,看向胡德禄。
扑通。
胡德禄直接跪了下来,颤颤巍巍道:“部长,我.......我想要个差事!”
“你一个屠夫,也想进衙门办事?”
“刽子手你干得了吗?”
何深语气玩味。
虽然他对下面的人,都很大方,可还是要按照能力来排,必须得跟位置匹配。
这儿胡德禄,去当刽子手还不错。
身后笼子里的几条狗,他都能够给安排上。
看着胡德禄颤颤巍巍,犹犹豫豫的样子,何深就知道他干不了。
他略微叹气道:“狐狸河大牢那边,缺些官差,要值守夜班你干得了吗?”
“干得了,干得了!”胡德禄连连点头。
大牢的官差,那可是个肥活。
一般人想干都干不了。
他这儿狗场,早晚要完蛋,已经干不下去了,混个官差的身份,有五险一金,以后吃喝都不愁了,还能趁机在大牢内结识一些大人物。
想想那个周朝先,可就是大牢里走出来的大人物,现在连他姐夫都要巴着。
打发走了胡德禄,何深才开始进入正题。
“他们几个人啊?”
问的自然是抓来的人。
武妃如实回道:“总共四个人,有两个是邓伯身边的人,还有两个,一个是严诵的亲信,一个是严乐功的亲信!”
“没漏什么马脚吧?”
“没有,我派去的人,底子都很干净!”
何深这才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贾钱,开口道:“先让这些家伙开口!”
“简单!”贾钱随手抡起一个铁锤,走进了窝棚深处。
师爷跟武妃留了下来。
这种脏活,还得是外人去干。
武妃则是有些不明白,忍不住问道:“部长,我们为何要这么麻烦?还要请外人来审?”
“胡总捕那边,不缺好手,审不出就做掉,也不会暴露身份!”
她觉得何深太过小心了。
不就是青州知府的一些亲信吗?
没必要这么小心吧!
何深闻言后,斥责道:“肤浅!”
“做事如果一刀切,你得到的永远只是一个你想要的结果,而不是大家都想要的结果,一个人胜不了天!”
就连皇帝也是一样。
昏君乱杀人,那是变成了权臣的刀。
朱元璋乱杀人,那是因为起码有一些借口。
何深只是一个知县,现在身份又被朱元璋跟朱标给盯上了。
他哪儿还能为所欲为的去做事。
凡事,自然要小心一些。
做这些,不是给下属们看的,而是给朱元璋父子看的。
如果拦路就暗杀,或者互相揭老底。
要么直接被朱元璋抹杀,要么就要被朱元璋抓住软肋,狠狠拿捏。
武妃被训斥的不敢反驳。
这时师爷在旁边圆场道:“还是大人计谋更高一筹,先跟这些人耍耍,优势还在我们!”
“哼!”何深轻哼一声,“别把那个严乐功当傻子,这人不简单。”
“哦?”
师爷眼神一变,随即想到了什么,惊讶道:“大人,你是准备对付邓伯?”
“答对了!”何深打了个响指,嘴角上扬漏出了笑容。
这时棚户深处,传来了阵阵惨叫声。
以及恶狗的嚎叫。
异常恐怖。
没一会,棚户内走出两人。
一个是贾钱,一个是刀疤脸的矮胖男人。
两人身上都带着血。
贾钱眼神沉稳,并未有什么不适感。
但是旁边的那位刀疤脸男子,却有着一股陷入疯狂的气质。
眼神嗜血,咬着牙如同魔鬼。
“还没搞定?”何深看只有他们两人出来,面色微微一变。
刀疤脸男人见状,开口道:“部长,我还有一招,再让我试试吧!”
“丧狗,你不知道部长没有等人的习惯吗?”
“有招式你还藏着干嘛?”武妃语气冰冷训斥道。
丧狗眼神一挑,看向武妃,狞笑道:“这招我一般不用,用了怕你们做噩梦!”
“呵呵!”
旁边的贾钱冷笑一声,对于丧狗这种人,他向来不屑。
丧狗见状,看着贾钱说道:“这位兄弟,你好像对我不是很信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