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货?”
何深听到来人禀报,乐了。
感情搞了半天,严府就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把他送的昆曲班子给退了回来。
看来,还是高看严府那边的动作了。
“大人,这严诵老儿,是要杀人诛心啊!”师爷在旁边提醒道:“他退礼簿子上写着德不配位,看似谦和,实乃阳谋。”
官面上,何深只是知县,严诵才是知府。
知府都配不上的东西,那他面上能收的下吗?
如果没这些退礼簿子,他也不在乎。
可对方这么说,就相当于绵里藏针。
看似服软,向他低头,实则想要将他捧杀。
“有点意思!”何深摸了摸下巴,拿着手上的退礼单子。
思索片刻后,心底有了主意。
“让昆曲班子直接回和州城,进城给我送到........朱老板的府上!”
师爷听后,眉头一挑,这昆曲班子现在就是个烫手的山芋,送给一个商户,对方肯定背不动,搞不好就要大祸临头。
现在送给朱十六,岂不是给对方头上扣帽子?
可何深先前还求着朱十六入伙,怎么突然就把对方给卖了个底朝天?
他有些不明白,便小心提醒道:“大人,咱要是这么做了,这朱老板以后恐怕会有麻烦,对运输项目,不太利好啊,会影响咱们和州城的股价!”
“一个昆曲班子而已,朱老板的能量可大着呢,你用不着为他担心!”何深笑呵呵的端着茶杯暖手。
朱十六大概率就是朱元璋。
或者说就是朱元璋。
历史上朱元璋是个大老粗,不喜欢这些高雅的玩意。
但是马皇后出身名门,听不听昆曲不知道,但是送过去准没错。
正好朱元璋提前回了和州城,要找麻烦,就去找朱元璋的麻烦吧。
看看谁的脖子硬。
“今天晚上这顿饭,师爷可有高见?”何深看向师爷。
按照他的计划,是明天动手。
邓伯、严诵必须死。
但是严乐功这个人,可留不可留,就看今晚的表现了。
“这顿饭,就是项羽请刘邦,十足的鸿门宴,但是看他们现在的动作,大概率不会对您动手,咱们就放心大胆的去,安全上的问题,就交给任老弟了!”师爷顺带提了一嘴任阴九。
任阴九当即会意,打了个响指。
偏房走出一人。
生的八面玲珑,两鬓胡,铜铃眼,折了一只耳朵,看着滑稽。
“小人长乐帮帮主,外号小耳朵,负责大人在城内安全!”小耳朵十分恭敬,但也有一份傲气。
此人何深听说过,谁都不站。
可以说没背景,却能够掌管青州城内第一大帮派长乐帮,带点傲气也正常。
只是他还不知道,这长乐帮有一半,都被任阴九给买通了。
若是踹对方的窝子,准能踢走对方。
就是没那个必要,因为这人有把柄在和州城,任阴九吃他吃的死死的。
“到了严府,你也能打这个包票?”何深问了一句。
小耳朵嘴角漏出笑容,得意道:“大人只管进去便是,就算是在严诵小老婆的床上,我都能够保何大人的安全!”
“他小老婆.....年芳......几岁?”何深看向任阴九。
“正是二八芳华!”任阴九回道。
小耳朵闻言,笑道:“何大人若是喜欢,我今晚就给大人抢过来!”
“有点意思,小老婆就算了,今晚还得忙正事,你们先下去布置吧。”
何深摆了摆手。
打发走了小耳朵后,他便开始安排贾钱开始行动。
计划第二步,杀人诛心!
严诵有官身、邓伯是老资历、但是其余人可没有。
除了炊基以外,还有两个人不支持他,摇摆不定。
这种墙头草,要第一时间控制起来,免得在哪儿叫价。
第三步,就是前往严府了。
赴宴!
公馆外。
车备好了,马不见了。
“敢偷我的马?”
“找死!”
何深大怒,刚刚来青州城,被马匪劫杀,那是他自导自演,可没说找人偷自己的马啊!
那可是上号的青衫马,一匹价值八百两。
六匹青衫马,小五千两银子了。
愣是何深也心疼。
他转头看向任阴九,怒斥道:“这就是你说的安全?”
“人家能来偷马,就能要咱们的命!”
此刻他略微感到了一些压力,平静下来后,又觉得偷自己的马,好像没这个必要吧?
就在疑惑之际,旁边的巷子中,小耳朵牵着马缓缓走了出来。
“何大人先别生气,我只是让兄弟们给这几匹马打理搭理,这不是要去严府了吗,大人的排场可不能落下!”小耳朵语气平淡中带着自信。
贾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在何深的身边,开口道:“用不用干掉他,钱另算!”
何深没有开口,只是伸手制止。
他走向小耳朵,招手让老黄将马牵回去。
站在巷子口,跟小耳朵对视。
“说吧,你的条件!”
“放了我亲弟弟!”小耳朵语气坚定道:“只要您放了我弟弟,以后大人来青州城,安全上的问题,我小耳朵一个人包了,不收您一文钱!”
听到对方的条件,何深愣了一下,道:“任阴九没答应你?”
此时站在马车旁的任阴九脸色漆黑。
事情给他搞砸了。
来的时候,跟小耳朵可不是这么聊的。
而且已经答应对方了,事成之后,放人。
结果还玩这么一出。
“您是大人物,我弟弟就是一个小角色,年前在和州城的赌档,被您的人抓了,现在就搁狐狸河大牢押着,判了一年六个月,想请大人通融通融放我弟弟一马,需要钱您再开口都行!”
一年零六个月?
那也不至于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吧!
况且狐狸河大牢那边,没何深的命令,谁敢私放人?
任阴九这么答应,估计是因为小舅子刚刚去了狐狸河。
这么快就利用上了。
还真是花足了心思。
“你能来找我说这件事,我很欣慰”何深淡笑一声。
小耳朵揣着手,见有戏,也笑了。
因为任阴九不是衙门口的人,答应他的事情,未必会真办。
找何深就不一样了,只要何深点头,那么这件事情就成了。
知晓这一层道理的小耳朵,才出此下策。
“但是你威胁本县的样子,让我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