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何深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真的没办法吗?
何深眯了眯眼睛,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你亲自去检查一下,那个洞有没有什么痕迹。”
“比如,新砌的痕迹。”
一厂的选址所在处,靠近济南府以前的城墙。
所以有一段地方是废弃掉的城墙。
那一面墙,是用土石垒砌起来的。
一厂还没有完全建成,是优先建了生产部。
而那面城墙在外接部的位置,所以还没有建到那里。
这面墙就暂且先被留下来了。
胡万眼睛一动,明白了何深的猜测。
“属下立刻就去!”
他火急火燎地赶过去了。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他们就是平白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要是人真的是从这里逃走的,现在恐怕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胡万哪能不着急?
赶到土墙的洞口的地方。
胡万直接蹲了下来,先用手丈量了一下洞的大小。
这一量,就发现不对劲了。
“来人!”
正在巡查的工厂的护卫听到胡万的喊声连忙跑了过来。
“胡总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个洞是怎么回事?你们有人动过它吗?”
护卫小队的队长看了一眼,用力摇了摇头,“没有。”
“上一回大人和您让我们搜查整个工厂,我们就看过一次。”
当时他们看到这个洞这么小,人钻不出去,就没有再管了。
连碰都没碰一下。
军工厂的护卫队都是何深和太子的人,可以信任。
胡万插着腰,“操”了一声。
真让大人说中了。
这个洞有问题。
“平时给我多留意这个洞。”
队长弄不明白,但是看着胡万的表情,识趣地没有多问。
“走吧走吧。”胡万摆了摆手。
他蹲下来看着这个只有小狗能够钻出去的洞。
一厂开始修建的时候,胡万就看到了这个洞。
当时他还拿手比划了一下。
而现在这个洞虽然大小依然差不多,可形状不一样了。
看似都差不多,可原本洞口的下面没有这么平的。
胡万用手拨了拨上面的土灰。
顿时眯起了眼睛。
还真是新砌上去的。
…………
何深看到胡万风风火火地回来。
心里有了答桉。
“洞有问题?”
“是,洞口的形状有变化,而且,有新砌的痕迹。”
胡万有些懊恼,“可是我们迟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人。”
“大人,我先审审和检查一厂生产部的人。”
除了非生产部的人进入生产部和生产间需要登记外,
不是同一个厂的生产部的人进入其他军工厂时也是要登记的。
没有任何登记的痕迹,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
要么多出来的人是生产部的人。
要不生产部的人将自己的身份卡借给了别人。
或者,对方不是生产部的人,是直接从那个洞进出的。
胡万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何深。
“第三种不可能。”何深笃定地排除掉第三个猜测。
“那面土墙在外接部,对方只能从这里进出军工厂,没办法进出生产部。”
胡万一拍脑袋,“我差点忘记了,那里没办法进生产部。”
“没有意外,应该是第二个可能。”何深指了指还放在桌面上的口供。
口供被分成了两份。
右边那一份只有一张口供。
何深看着胡万拿起这份口供,“你仔细看看。”
这是一份生产部当日守门负责登记的员工的口供。
“刘冬忘记带身份卡……”胡万勐地抬头看向何深。
刘冬是生产部里的熟面孔,所以虽然他没有带身份卡,但还是让他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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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你的意思是,多出来那个人的身份卡,是借了刘冬的?”
“很有可能。”何深冷着脸,“你去查查刘冬家里的情况。”
胡万拿着口供,应了一声。
刘冬是唯一被炸死的员工,现在多出来的人很可能是借用了生产部的人的身份卡。
偏偏,刘冬在当天,又刚好弄丢了身份卡。
太巧了。
巧合太多,堆积在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胡万拿着口供出去调查刘冬家里的情况了。
而何深的神情不太好。
不管怎么样,现在桩桩件件都指向了一个重要的可能性。
生产部出了叛徒。
估计还不止一个。
现在找出来可能是叛徒的刘冬,还仅仅只是与爆炸桉有关。
幕后主使敢直接炸了生产部以逼他让渡生产部的权力。
无疑是意味着对方掌握了生产部的部分技术。
这不是一个叛徒泄露信息能够做到的。
如果仅仅只是一两个人泄露的信息,估计连完整的一件武器都做不出来。
军工厂是何深最大的实力底牌了。
这些热武器,都是现在的人无法做到的。
掌握了这些武器,在现在的时代,只要有足够的人,就无可匹敌了。
何深“啧”了一声。
看来内部要彻底清查一遍了。
这些叛徒或者探子,就是他们的眼睛。
有这些眼睛在,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在别人的眼里,无所遁形。
何深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黑衣带着黑面具的人出现在何深的身后。
“大人。”声音嘶哑。
“将内部所有人都彻查一遍。”
何深的嗓音泛着寒意,冰冻三尺,透彻入骨。
这是他藏在暗处的一支力量。
和影子有点像,又不太像。
这支力量的每个人,都是全能的。
能隐匿,探听消息,也能伪装,融入各种各样的人群中。
与此同时,他们还擅长杀人。
“是。”
没有多一句废话,他们只负责听从命令,执行命令,已经汇报完成命令的情况。
胡万也不知道这支力量的存在。
刘冬家里。
刘冬的家里虽然不算贫穷,可绝对不富裕。
有一个小院子,紧挨着两个木屋,隔壁还有一个小厨房。
两个木屋,一个睡着刘冬的父母,另一个就是刘冬自己和妻儿自己住。
刘冬整个人都被炸碎了,他们将其全部放到一块,下葬了。
没有办太大的丧事,花钱请了几个和尚来念经。
然后一家人将人送到山里下葬。
办丧事也需要花很多的钱,一大家子人,没有了刘冬这个顶梁柱,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只能是能省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