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宇滦离开府衙,心腹立刻走上前来。
他抬起手,示意对方稍等一下。
等远离府衙后,庸宇滦才问道:“什么事?”
“徐海最近在生产部处处碰壁……”
庸宇滦想要插手军工厂。
一直派人密切盯着军工厂。
虽然军工厂内部太过详细的消息打探不清楚。
但是类似这种消息,庸宇滦的消息渠道很畅通。
“何深的军工厂都是一些新式的火器,他敢贸然接手也是被逼急了。”
可是,徐海接手后,会发现境况更加糟糕。
被绑在生产部,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偏偏又没办法对生产部动什么手脚。
“和州城内,太子殿下的人,应该有知道这些火器的具体情况吧。”
心腹低声道:“要看是什么东西。”
“徐海缺的,只是一些基础的字符、机器等的介绍。”
“不需要具体到每一样火器的详细情况。”
“有。”
朱标身边的确有人接触过火器。
他们不是制作火器的核心人物,具体的火器不了解。
这些基础知识,他们却是清楚的。
“你派人去接触,弄明白了回来。”
庸宇滦微微一笑,“现在,徐海最需要的就是这些东西。”
而他头上有太子党的名号。
手下的人想要了解这些东西,不是太难的事情。
有了这些,他就有了与徐海合作的筹码。
只要徐海对生产部还有想法,他就一定会同意合作。
“越快越好。”
“是,属下明白。”
……
两日后。
庸家的人在和州城打探火器一些基础知识的事情,传到了何深的耳朵里。
“庸宇滦这是想跟徐家合作啊。”
何深慢悠悠地啜了一口茶,不仅不担心,还有些失笑。
“太子刚刚和勋贵决裂,转头庸宇滦这个太子党就想和勋贵勾搭上。”
“他也不怕消息传出去后,整个庸家都无地自容。”
胡万皱着眉,脸色紧紧绷着。
“大人,庸家这是想做三姓家臣不成?”
头顶上扛着太子党。
实则又为皇上办事。
这还勉强说得过去。
毕竟,为人臣子,为君王办事,无可厚非。
再加上,皇上属意太子,行事也是为太子清扫道路。
可是……
皇上要削勋贵,太子和勋贵决裂。
现在庸家竟然要接触勋贵?
何深摇了摇头,“你错了,不是庸家要做三姓家臣,是庸宇滦。”
“可是,和州城的事情,没有庸家的默许,庸宇滦办不成啊。”
何深看向师爷,抬了抬下颌。
师爷哈哈大笑,“胡总捕,你这就有所不知了。”
“庸宇滦只是庸家的一个旁系。”
“虽然因为他才能杰出,得到了庸家嫡系的看重,甚至庸家嫡系还帮了庸宇滦不少。”
否则,仅凭庸宇滦是无法坐到现在的位置的。
“可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旁系。”
“放手给庸宇滦去做,到时候无论哪边胜出,庸家都不会吃亏。”
“至于失败了的话……那出事的是庸宇滦,是旁系,和嫡系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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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万越听,脸色越难看。
“庸家真是打了好算盘。”
“大人,”胡万眼内溢出煞气,“庸宇滦现在想踩着大人上位,我们只需要把他要和徐家勾结的消息透露给殿下或者殿下身边的人。”
“庸宇滦就废掉了。”
太子仁善,可也不会喜欢用一个脚踩三条船的人。
尤其是,他刚刚和勋贵决裂。
而现在,徐家是济南府勋贵的代表。
“不用,让庸宇滦去做。”
何深嘴角的笑意加深,“本来我以为只能网住徐海这条鱼。”
“现在,庸宇滦不仅把庸家送了过来,还把汤家也送了过来。”
汤家因为汤和的关系,在朝堂上的地位有些特殊。
庸家则是受了汤家的恩惠。
何深原是想要以退为进。
让这些人真真切切地认识到。
军工厂,少了他何深,就运行不下去。
如此一来,作为军工厂核心的生产部,就彻底固定为他的势力。
他虽然没能彻底控制济南府,可也有了足够的话语权。
现在,他能够借这个机会,再给徐海一棒子。
还能让庸家、汤家,都欠下他的人情。
何深勾了勾手指,胡万凑过去。
“你让和州城……”
…………
另一边,庸宇滦继续和济南府的其余势力接触。
他之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何深。
是因为皇上派他来的目的很明显。
就是要牵制何深。
所以,只要庸宇滦不想失去皇上这一助力。
就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何深勾结在一起。
他要与何深站在对立面,才能让上面的人放心。
周朝先府邸。
“先生,庸府丞又派人送了礼过来。”
老汪问道:“我们要不要选太子?”
周朝先抬起头,挑了一下眉梢,“他用的太子的名号?”
“是,庸府丞毕竟是太子党,之前我们在船厂,与太子也有所接触。”
周朝先笑了一声,“老汪,你觉得何深和庸家,谁在太子面前比较说得上话?”
“啊?”
老汪低头想了想,“应该都差不多?”
“庸家和汤家连在一起,这两家加起来,实力可能还超过何深。”
“太子殿下选的话,应该会选他们。”
周朝先失笑,“你只看到了明面上的实力差距。”
“我问你。”周朝先放下笔,“和州城是谁打造的?”
“何深。”
“何深背后没有家族,但是他有军工厂,有其余人所没有的东西。”
周朝先的目光微深,何深有的东西,独一无二。
所以无可替代。
“庸家,还真比不过何深。”
换作是他,一定会选择何深,而不是庸家。
“而且,庸宇滦太废物了。”
周朝先想踩着何深上台,庸宇滦也想踩着何深上台。
他们两个本可以一拍即合。
奈何,庸宇滦又蠢又废物,周朝先实在不想和他合作。
不然,最后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又废物,又贪心,踩了太子殿下这一条船还不够,还要踩皇上的船。”
“现在又想拉上我,可惜,我没有踩两条船的习惯。”
就算要踩别的船,也要先和上一条船断干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