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那秃顶男人好好瞧瞧,瞧瞧那到底是不是尸体。
秃顶男人往边上一瞧,他瞧见了什么?他瞧见了公路上,躺着两套人皮。
人皮就那么安静的躺着,上头还有车轮碾压过的痕迹。
秃顶男看向我们,嘴唇打着哆嗦,说道:这个……这个……怎么好端端的尸体,变成了人皮呢?
我哈哈一笑,唱了一个小曲:要学神仙,驾鹤飞天,点石成金,妙不可言……定到崂山去学仙!
“崂山道术?”秃顶男猛地说道。
我说道:你说对了一半……我这大变活人的戏法,还真就源自和崂山针锋相对的神仙术呢!
我今儿耍的这花招,叫“替身人皮”,是神仙术的一种——我从畜神的心海里面,瞧见的……然后我再用阴阳绣、鬼纹身的手段,把它纹在了人皮上,纹身的图案是一个巫蛊!
但原本应该是一个稻草人,崂山派的这个道术,叫“替身稻草人”,后来被神仙道的人改了,改成了“替身巫蛊”。
我研究了畜神的心海,把这替身巫蛊通过鬼纹身的手段,画在了人皮上,做出了“替身人皮”。
今天晚上,龙二、柯白泽和秃顶男人交易的时候,说话的,的确是龙二和柯白泽两人。
但是最后秃顶男人喊龙二和柯白泽出来交易的时候,车窗关闭,车门打开——出来的,不过就是两张“替身人皮”。
那秃顶男杀了的,也不是龙二和柯白泽,而是两张人皮。
至于刚才那尸体被大货车给碾碎的模样,不过是“替身人皮”的一个障眼法,那秃顶男也上当了,真以为自己干掉了柯白泽和龙二,所以立马给郑九宝发了“办事成功”的短信。
我这道法子拿出来,如果那秃顶男人不是害人的恶棍呢,那我们也不会找他麻烦,但现在“替身人皮”已经验出了秃顶男的成色!
秃顶男说:我上了你们的套。
“你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说道:事情到了这份上……说说呗?郑九宝在哪儿见你?
“我不认识什么郑九宝。”秃顶男说。
我指着龙二,说道:兄弟……事到如今还不说实话?我老实跟你说,我这兄弟龙二,整人那是一把好手……再加上你这些天,老是放我老二的鸽子,老二正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出呢……你这是撞上枪口了,知道不?
“我不认识什么郑九宝,我就是想骗这两哥们的钱的。”秃顶男还是不说实话,眼神咕噜噜的转。
我盯着秃顶男,问道:那你刚才跟谁发短信呢?
“跟我媳妇,跟我媳妇!”秃顶男说道:我媳妇不知道我做这事,我给她发个消息,免得她产生疑心。
这人的谎话,编得那叫一个溜啊,不过,这家伙的眼珠子,在说话的时候稍微偏了偏,我心里就清楚——这家伙还是在说谎呢。
我对龙二说道:老二……这人交给你了,他是个死鸭子嘴巴硬,让他见识见识!
“我早特么憋不住了。”龙二直接把秃顶男的双手给压在了地上,然后一天官印砸下去。
哐当一声。
那天官印直接把秃顶男的一根中指砸得稀巴烂。
那秃顶男长大了嘴巴,竟然疼得没叫出声。
龙二揪住了秃顶男的衣领,吼道:都说十指连心呢!今儿个我先折磨折磨你,把你十个手指头,全给打烂!我看你说还是不说!
接着,龙二又拿起了天官印,没等秃顶男嘴里的凉气洗完,再次砸下去!
又是哐当一下。
龙二干脆不停,连续砸了五次,秃顶男的五根手指,都砸得稀巴烂。
这时候,龙二才停住了手,盯着秃顶男:你大可以别说,我折磨你还没够呢。
那秃顶男这会儿有了喘息的时间,这才喊出了声:啊!啊!
他那种痛号,让我听了都心惊胆战的。
接着,秃顶男说道:我说,我说……郑九宝等着我在——等着我回去,跟我庆功!
“你和郑九宝是什么关系?”我再次说道。
秃顶男说道:我是郑九宝的侄子……我前些年杀了人,跑路了,警察没抓到我,只有宝叔知道我还躲在闽南,他这次找我办事,就是看准了我做事比较狠辣,也很小心。
我猛地揪住了秃顶男那后脑勺“稀薄”的头发,说道:带我们去见郑九宝。
“我……”秃顶男正要说话呢,那龙二再次一个天官印砸了下去,把那秃顶男另外一只手的大拇指给砸烂了。
秃顶男猛地说道:去,去,现在就去!
龙二这人,整人很讲究心理战术,没几下子,就把秃顶男的心理防线给打崩溃了。
秃顶男真的开始给我们指路,朝着更加偏远的地方开了过去。
我们这次坐的是秃顶男的商务车。
大概四十分钟后,我们的车,在一山间农家乐的后门停住了。
在车上的时候,我问过了——这秃顶男这些年跑路没被抓到,就躲在山里开农家乐——这农家乐是他的。
我们的车子,停在了后门口,我直接按了一下喇叭。
这时候,门开了,一个老头站了出来,他脸上喜笑颜开,说道:啊!大侄子,还是你行啊,一出马,直接打掉了柯白泽和龙二!这是一件大喜事!
他说话得意洋洋的,却没看清楚坐在主驾驶位上的冯春生。
冯春生直接把车头灯调成了远光,那强烈的光线,直接打在了郑九宝的脸上。
郑九宝眼睛被刺激,连忙用手挡住,还说:你是不是神经病啊?调这么亮的光?
我则打开了副驾驶的门,走了下去,双手抱拳,说道:宝爷!
“你们……”郑九宝猛地松开了手,瞧见是我们之后,面如土灰。
接着仓鼠也下了车,她单手提着被绑起来的秃顶男,盯着郑九宝。
“宝爷,今天,晚上,咱们得好好聊聊。”我笑着对郑九宝说。
郑九宝捏着拳头,接着转身就要跑。
“往哪儿跑。”我喊了一声:白泽兄弟何在。
“在这儿呢。”柯白泽的巨力,直接撞破了商务车的天窗,整个人坐在了车顶上,连续拨动了四下琴弦。
他那琵琶上的四根“古弦”,拉得贼长,琴弦的一头,捆住了郑九宝的手腕和脚腕。
我走到了郑九宝的面前,说道:宝爷……您别动了,再动,这手脚现在就给你下了。
“不动,不动,水爷好久不见,你怎么今天来了……对了,我听说我这侄子卖画,哦……不对,是卖古琴谱,最近老撩拨人,是不是因为这事,得罪你了!
“嘿,如果只是古琴谱,那还不算得罪!”我转过头,对冯春生说:春哥!你给鬼爷、墨大先生打电话,约他们过来,就说十万火急!
“咱们什么事啊,你还扯上鬼爷和墨大先生?”郑九宝心虚得可以!
”进去说话。”我直接进了门,仓鼠提着秃顶男,龙二则跟郑九宝说:你是让我动手呢?还是你自个儿进去?
“我自己进,我自己进。”郑九宝弱弱的说。
这农家乐啊,可能因为最近要对付柯白泽和龙二,所以处于歇业状态,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我进了农家乐的茶堂,仓鼠把那秃顶男往地上一扔,说道:我泡茶去了!
“恩。”我点点头,龙二、柯白泽、冯春生和金小四他们,都找凳子坐了。
郑九宝坐我身边,问我:水爷,你这到底玩的是哪一出啊?我信物可都交了!
“你的信物,言而无信啊。”我偏过头,望着郑九宝,说道:先喝茶,等鬼爷和墨大先生来了,咱们再好好唠唠。
郑九宝捏着拳头,等着在。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墨大先生和鬼爷,真的来了。
两人一进门,墨大先生就喊我:哎,水子,你啥事啊?大半夜的把我们两把老骨头喊过来?
我盯着墨大先生,笑着说道:墨大前辈,鬼爷!今儿个,请你们过来做个见证……
“什么见证?”墨大先生看到了郑九宝,吃了一惊,说道:宝爷?你来得挺早啊。
“早啥啊,于水是找我的麻烦呢。”
“啊?”墨大先生问我:于水,你现在是不是有几个人捧你,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郑九宝,宝爷,什么身份?你这是干啥?带着人过来干啥?
“人都带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这年轻后生是狠啊,舍得一身剐,皇帝都敢拉下马。”鬼爷一旁揶揄着墨大先生。
我抱拳,说道:请你们听个东西。
我一扬手,把手机拍在了桌子上,接着点了一下播放键。
阴三爷和郑九宝妄图要在“二月二,龙抬头”弄死我的音频,直接播放了出来。
一时间,空气都安静下来了。
鬼爷和墨大先生也差不多明白了我要干什么。
我说道:两位差不多知道了吧?
鬼爷、墨大先生都没说话,反而郑九宝却哭哭啼啼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水爷,你这真是误会我了……我这,我这是对阴三爷的权宜之计,他那个人就是一个疯子,我不说这些话,他得弄死我啊,但是,我肯定不会对你动手的。
我笑了笑。
墨大先生则说:水子!就这一段录音,不能肯定郑九宝是真的要背叛你……他是阴行前辈,你还是放他一马。
我盯着墨大先生,说道:您是在保郑九宝?
“你今天不对劲啊。”墨大先生盯着我,说。
我揉搓着手,说道:当然不对劲了,我在闽南忍得太久了,你们都以为我是一个软蛋!怂包!一个办事不牢靠的无毛后生——但是,今天我既然做局,直捣黄龙,进了郑九宝的宅子,我这儿…就四个字——雷霆手段!我请你们来,不是要请求你们允许我收拾郑九宝,我请你们来……就是让你们瞧瞧,我于水的手段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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