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慕澜低下头,“是儿臣让母后忧心了,儿臣不孝!”
皇后拉起跪在床前的太子,温声说道,“儿子,最近我常常想起你小时候,温和亲善,听话乖巧。看见我哭,你会边给我擦眼泪边说道,母后不要哭,等儿子长大了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她抚着他的后脑,“现在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母后的话你也不听了,也不在乎母后是不是会哭,会伤心了是不是?”
南宫慕澜握住皇后的手,低声说道,“母后,小时候看见您哭,只以为是有人欺负了。但是长大了儿臣才知道,其实不是,花样年华,独守空房,您是心里委屈,不幸福!母后,儿子并非要跟母后做对,儿子只是想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妻!”
他起身退后两步,然后跪倒在地,“还请母后成全!”
皇后深深的吸口气,眸色柔软的看着他,“你是太子,不是寻常百姓。太子妃,关乎国本,你怎么就不明白!”
南宫慕澜摇摇头,“母后,这江山是我南宫家的,我已经身为储君,我只是想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怎么就会动摇国本?母后,自古帝后和睦也是国之根本,秦臻儿骄纵无礼,心胸狭隘,哪里有太子妃的风范?”
秦臻儿适不适合当太子妃,其实皇后心里非常清楚。可是,秦家这一代只有秦臻儿一个女孩,而未来的皇后也必需是出自秦家。
她轻声说道,“臻儿的确性子骄纵些,日后我定会好好教导她,过几年她大了,就会懂事了,一定会是一个贤惠的妻子。”
想了想,她又让了步,“只要你答应娶她,本宫会允许你将喜欢的女子纳入东宫,否则,就别怪母亲心狠。”
南宫慕澜转眼看向她,低沉的眸色中带着几分猜忌,皇后缓缓与他对上视线,“儿子,母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你别让我寒心呐!”
南宫慕澜忽然间起身,“母后,儿臣还有事,先告辞了!”
他甚至忘了行礼,脚步急匆匆的出了栾秀殿。
进了东宫,却发现东宫空无一人,平日里侍奉的太监都不见了。
他脚步飞一般的到了最后院,院子的门敞开着,所有的门都开着,他找遍了每一间屋子,却不见林如雪。
“如雪!”
“如雪!”
任他叫了许多声,也没有一个人来回他。
院子里,一个东西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他一步一步的走出去,双眸颤动,缓缓俯下身子伸手将那块玉佩捡起来,上面带着血迹。
那是打马球那次他以寻宝为借口送给她的,他的贴身之物。
南宫慕澜直接闯进了皇后的寝殿,太监宫女在后面跪了一大堆,此时的皇后正襟危坐在主位上,轻声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
殿内只剩下了她们母子两人,“太子急匆匆的返回是为了什么?”
南宫慕澜手心里紧紧攥着那块玉佩,双眼已经布满血丝,声音低沉带着极度的压抑,“她呢?”
“太子在说谁?”皇后轻轻的啄了一口茶,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