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夏日中的一汪池水,触碰水面上的涟漪,由浅到深。
又似白净茶桌上的一品茶水,有风吹过,中间落了朵漂亮的粉色小花,然后,有人走了过来,坐在了茶桌边,指尖轻拾起花瓣置于唇前,轻轻吻上。
“……我,对不起,吓到你了。”
沈悸回过神来,神色慌乱,但喉咙却干燥的可怕。
姜知楠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脸在他的颈间蹭了蹭:“其实,没关系的……”
沈悸一怔,只觉身子有些僵硬,有些滚烫。
他双手攥紧,片刻后,红着眼抬手揽住了她的腰。
屋外的风萧瑟,卷起一片树叶,轻轻压在地上的另一片树叶上。
……
姜知楠闻到了一股清香。
她觉得有些熟悉。
被窝的温度却又令她有些不舍得挣开。
屋内已经有了光亮,透过窗帘照进屋内是柔和的微光。
姜知楠缓缓睁开了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床头柜上的香薰。
看起来香味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她刚想起身,却发现身上还搭着一只手。
她微微一愣,缓缓转过身一看,沈悸正闭着眼睛,呼吸平稳的躺在她身侧,一手还搭在了她的身上,看起来是要抱着她的样子。
姜知楠顿时睁大了眼睛。
沈悸怎么——
突然她顿住了。
她的脑中,关于昨夜的内容顿时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快速浮现。
她的脸顿时就红了,滚烫感一下子就袭了上来。
她想悄悄先拿开沈悸的手下床,刚触上他手的那一刻,只见原先熟睡中的沈悸,微微皱了皱眉,睫毛轻颤着,而后缓缓的睁开了眼。
睡眼朦胧,却与此时的姜知楠对上了视线。
“早安。”
他轻声道,接着注意到了姜知楠的动作,微微挑了挑眉,收回了搭在她身上的手。
脑中的画面久久挥散不去,姜知楠红着脸,索性将自己的脸又埋进了被窝。
“嗯?怎么了?”
沈悸微微一愣,伸手轻触了一下姜知楠的被子,却见被子抖了一抖,她仍没有出来的意思。
“啊,这么无情吗?”
沈悸轻笑了一声,又戳了戳姜知楠的被子。
她一怔,将头探了出来,一脸哀怨的看向沈悸:“……疼。”
这话其实不是骗沈悸的,是真的疼,腰酸背痛,整个人跟要断了一样。
她怎么也没想过平时对她柔柔和和的沈悸能那么——
想到这,脸上又像砰的炸开了锅一样。
沈悸闻言,微微一怔,坐起了身子将姜知楠的身子轻轻挽起。
姜知楠:“!?!”
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
她死死的抓住了被子捂住了自己。
而沈悸只是轻轻一笑,脸上带上了抱歉的神情,轻轻的为她按摩了起来:“抱歉,是我太不克制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姜知楠更觉得害羞了,索性将脸往膝盖一窝,窝进了被子里,几乎快蜷缩成了刺猬的模样。
“下次不会了,乖,抬头,这样会缺氧。”
沈悸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安慰着。
“你还想下次——”
姜知楠抬头,白净的脸上带着几分嗔怒与委屈。
沈悸见状,笑着点了点头:“好,好,没下次了,对不起。”
姜知楠:“……”
她又别开了头。
“还很疼吗?能去洗漱吗,我抱你去?待会你在房间待着我去给你买早餐。”
沈悸收敛了笑意,眉头微皱起,脸上的表情似在深刻的反思着自己。
姜知楠一顿,看向沈悸那一脸愧疚的模样,伸手轻捏住他的脸庞:“也……没那么疼了,我去洗漱了!”
姜知楠话音落下,收回了手快速爬下了床。
下床的那一刻她顿时暗暗的吸了口冷气。
她背对着沈悸往洗手间走去,双腿却有种忍不住想颤抖的感觉。
下次——算了没有下次!!
沈悸看着她走向洗手间的模样,轻眨了眨眼,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他昨晚——
接着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仍有几分难以置信。
他真的跟姜知楠……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一顿,看向声源方向,是姜知楠的手机。
洗手间的姜知楠自然也听到了她的手机铃声。
“你帮我看一下是谁。”
姜知楠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沈悸应了一声,过去拿过手机一看。
姜知恒。
“是弟弟。”
“你接一下,看他啥事。”
姜知楠说着,拧开了水龙头。
哗啦啦的水声从里头传来,沈悸看着手机上的通话消息,按下了接听。
电话刚接通,姜知恒急切的声音就传来:“姐!我才看到新闻,你那没事吧?!卧槽怎么会这样,一群人在颠倒黑白!沈悸呢!这个时候干嘛去了!我就说他不靠谱吧姐,赶紧的趁早把他踢了,等我在国外这给你物色几个好的带回去给你看——”
“咳。”
沈悸轻咳了一声。
姜知恒顿时哑了语,这个声音,怎么是个男的?
“弟弟,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
沈悸悠悠开口。
姜知恒:“……”
“我哪里不靠谱?我已经在帮你姐处理这些事情了。”
“……”
“你还想给我从国外带帽子回来呢,弟弟,太贴心了。”
“……”
“怎么不说话?信号不好吗?”
“……哦,没有,我就是来关心一下我姐,没事就好——等等?!为啥是你接的电话?!我姐呢!!”
姜知恒这才支支吾吾开口,而后反应过来,又壮了壮胆问道。
“嗯?她在洗漱。让我替接一下,还有什么事吗?”
姜知恒:“……”
姜知恒:“哦。”
“嘟——”
电话被挂断。
沈悸挑了挑眉,看着上方挂断的电话,无奈的笑了笑。
这时,洗手间的门打开,姜知楠走了出来,看着沈悸无奈的样子,有些疑惑:“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看到国内消息关心你,我跟他说我这边在安排,不用担心,他就挂了。”
沈悸笑了笑道。
“这样,像是姜知恒干得出来的事——你去洗漱吧,我,我换个衣服。”
姜知楠说着,别开了视线,她身上穿的还是酒店单薄的睡衣,似乎是昨夜后沈悸替她穿上的。
想到这只觉刚用冷水退下去的温度再次涌上了脸上。
沈悸轻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