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看出了王阿婆的担心,安慰说:“奶奶,你放心,这些东西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你放心吃就行。”
王阿婆心里忐忑不安,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谁家舍得吃这么好?舒曼身无分文,哪里有钱买这些东西,这孩子该不会......
她不敢想下去,生怕自己猜对了。
舒曼见王阿婆如此担心,便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奶奶,今天我上山,运气特别好,让我抓到了一只山鸡,这汤就是我在山上偷偷地煲好了拿回来的,我不是担心主屋那头发现嘛,就藏了起来。”
“这肉呢,是我用自己藏起来的私房钱买的,特意做好了拿回来孝敬你的。”
王阿婆听了,心里暖暖的,想起今天晚饭的那一幕,神情顿时变得落寞起来。
亲生的儿子和儿媳把肉都吃光了,连一片肉都没给她留,孙女把那煎鸡蛋看得比命还重,生怕自己抢了吃,真是没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曼曼,你跟奶奶说,你是不是经常吃不饱,自己跑去山里找吃的?”王阿婆心疼地说。
舒曼在王阿婆眼里看到了几分决绝,点点头,回答说:“奶奶,这些年,我在家里做牛做马,但英姨她们始终容不下我,要不是我在山上偷偷地找了个地方煮吃的,我早就饿死了。哪里有这么多力气干活?”
王阿婆一阵心酸,抱着舒曼默默地流泪:“辛苦你了,要不你和我搬出去住吧,奶奶捡垃圾也能养活你。”
舒曼没想到王阿婆居然会肯主动搬出去,心中大喜,问:“奶奶,你说真的?”
王阿婆艰难地点了点头:“这些年来,他们怎么对我的,我都看在眼里。养儿防老啊,我看我是没这个命了。与其在这个家里受罪,不如搬出去,还乐得清净。村西头我们家有2间破草房,虽然比不得现在住的瓦房,但收拾收拾,还是能住人的。”
舒曼开心地点点头,回答:“好,我们搬。”
“成,你快吃吧,别饿着了。”王阿婆心疼地摸着舒曼的脸。
“奶奶,我们一起吃。”舒曼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到了王阿婆的嘴边。
王阿婆想通了,点点头,开心地把肉吃进了嘴里。
炖得软软的五花肉在她嘴里化开,顿时被美食给惊艳了:“曼曼,你的手艺真的是太好了,太好吃了。”
舒曼见奶奶吃得香,心里暗暗发誓,分家后,一定要给奶奶做更多好吃的。
“奶奶,你试试这个鸡汤。”舒曼笑眯眯地把碗递到奶奶嘴边。
王阿婆也不推辞,她孙女对她好,她开心呢。
小小地喝了一口,鲜美的鸡汤进入口腔里面,味蕾瞬间被激活了,再一次惊讶说:“太好喝了,曼曼,这个鸡汤是大补的东西,你病刚好,多喝点。”
舒曼心里很是感动,有好吃的,奶奶总是想着她。
“奶奶,我已经喝过了,这些都是留给你的,你把鸡汤喝完,五花肉吃不完的话,留着明天给你吃。”舒曼说。
王阿婆哪肯独食,最后两个人把两碗东西给分吃光了。
吃饱喝足,祖孙俩人躺在床上,聊天消食,半夜了才睡下。
第二天,舒曼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她一边穿衣服,一边想:呵,李家英今天大发慈悲吗?居然没有喊她起床去干活,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奇了个大怪了。
既然没人要求她去干活,舒曼索性也不出门了,去厨房里掀了掀锅盖,发现啥吃的都没有。
没有给我们留早饭?难道我不会做吗?
舒曼把锅给洗了,煮了一锅白粥。
然后去了鸡棚,拿了3个鸡蛋,准备弄个韭菜炒鸡蛋来送粥。
鸡蛋平时李家英盯得紧紧的,她是一只也没有尝过。反正现在都要分家出去了,她也不怕李家英会骂了,不吃白不吃。
很快香喷喷的韭菜炒鸡蛋就做好了,舒曼把粥和菜端到厅堂,祖孙俩人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饭。
刚刚把饭吃完,李家英一家就开开心心回来了。
王阿婆紧张地看着舒曼,舒曼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舒曼像看不见那三人一样,坐在客厅里惬意地剔着牙,完全没有一丁点的怯意。
开什么玩笑,她都死过一次的人,害怕这三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成?
李家英和舒丹丹脸上露出了惊讶,这舒曼怎么感觉换了个人似的,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李家英见舒曼完全没有想要理会自己,假装咳嗽了几声,对舒大伟挤了挤眼睛。
舒大伟没想到李家英要自己来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来做这个丑人。
李家英见自己男人不上道,没办法,只好自己来。
她忍住了想要扇舒曼的冲动,假惺惺地笑道:“舒曼啊,昨晚睡得还舒服吗?”
舒曼瞥了她一眼,懒懒地说:“还行,早上没人像苍蝇一样吵我睡觉,还挺舒服的。”
李家英自然知道舒曼在讽刺她,气得拳头都拽了起来,要不是舒丹丹拦着,她都忍不住要打人了。
“舒曼啊,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阿姨给你找了一门好亲事,嫁过去保证你吃香喝辣的。”李家英笑道。
舒曼心里冷笑,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王阿婆忍不住,质问:“曼曼才十六岁,嫁什么人?”
李家英白了她一眼,忍着脾气说:“妈,我知道你舍不得舒曼,但曼曼不小了,村里有的十五岁就结婚了。”
“别人是别人,曼曼是曼曼,我不同意。”王阿婆生气地说。
听到老母亲说不同意婚事,舒大伟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这么好的婚事,妈你别捣乱!”
王阿婆听到儿子说自己捣乱,顿时不服气了,正要反驳,被舒曼拦住了。
她笑着问道:“哦,是什么好婚事?叔叔阿姨这么看好。”
李家英以为舒曼上钩了,心里得意极了,果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年纪小小的就开始想男人,真不要脸!
“我跟你说,对方是三河村有名的万元户,年纪大是大点,但年纪大会疼人啊。其实也不算很大,不过46岁而已,你嫁过去,他指定把你当心肝宝贝疼。”李家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