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虞牧淮不一样，她敏锐地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
虞牧淮放下酒坛，向下掠去。
身形快若惊雷，迅如闪电。
倏然之间，虞牧淮就来到了院外那人的面前。
这是一个蒙面的黑衣人。
“嗯？”
看到如鬼影一般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黑衣人一个怔愣。
他很快反应了过来，心里大叫了一声糟糕，刚准备拔腿就逃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场景瞬间来了个180度的转弯。
唉？我怎么看到的是身后的场景？我的身体呢？
黑衣人还没想清楚，身体就软软向一旁倒去。
虞牧淮接住这具尸体，扛在自己肩上，向院子里面走去，随便找了颗大树，就扔在了树底下。
然后她拍拍手，又回到了屋顶。
......
一整晚，虞牧淮就这样处理了三个黑衣人。
这几人的功夫平平，轻功却十分了得。
以至于上一世阿酒根本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虞牧淮也难以找寻他们的踪迹，干脆就在原地等着他们送上门来。
这几个就是戚慕行派来，向姚湛传达消息，提醒他虞牧淮在哪里的人。
要么就是扔个小石子引诱姚湛出门看屋顶，要么就是直接扔小纸条的。
同时，这几个也是戚慕行安插在两人身边的眼线，随时向他汇报两人的进展。
若是进展慢了，就想办法推一推，拿根木棍戳一戳。
由于葭旭山地势广阔，人员众多。而且士兵们都是骑行而去，他们不方便追踪，所以没有跟去。
回来之后，虞牧淮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第二天清晨，姚湛打开房门。伸着懒腰打着呵欠，随后他睁开眼睛，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液体和固体。
没走两步，他就吓得差点原地跳了起来。
然后姚湛搓了搓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忍不住爆出了几句粗口，“夭寿了！老子院子里的树成精了，结出大活人了！”
当姚湛走近之后便发现，这几人都死了。
他双手叉腰，发出啧啧声，摇了摇头，“这结出的不是活人，是特么的死人啊！”
“昨晚准备干掉你的，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躺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姚湛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姚湛急忙转身看过去。
“阿酒！”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主动现身，面上不禁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但是随后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赶紧低头看向了自己。
现在的他穿着松松垮垮的里衣，系带都没有系上，小麦色的胸膛露出了一大片。
姚湛立刻捂着脸向房间内跑去。
虞牧淮当然知道他在害羞什么。
呵呵，没穿衣服的，穿着道具的，异性的同性的各种口味的她都看过。
不过就是露了点胸膛，算得了什么。
给她看看又不会掉几根胸毛。
很快，穿戴整齐的姚湛重新走了出来。
他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
“阿、阿酒，你怎么大清早过来了也不说声。
我这儿也就算了，要是随随便便去别人家，没、没穿衣服怎么办？”
虞牧淮看到了姚湛通红的耳朵，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坏笑。
“没穿衣服又怎么样？我又不是没见过。”
“啊？！”
姚湛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虞牧淮，嘴巴大张，表情呆滞。
虞牧淮面色如常，“为了保护你，我就要跟着你。既然跟着你，自然看过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嗷！”
姚湛发出一声哀嚎，然后双手攥紧了衣服的领口，肩膀向前缩，背微微弓着。
活脱脱一个被欺负的模样。
然后他伸出一只手，颤抖地指向了虞牧淮，口齿不清地开始控诉。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子？一个女孩子，竟然、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做了就算了，你还说出来！”
虞牧淮拿眼睛上下扫了姚湛一圈，然后点点头。
“对啊，是看过了，而且还可以。”
听着虞牧淮这样略显轻佻的口吻，姚湛先是憋红了脸，然后就渐渐平静了。
平时在军营里，周围全是糙汉子，其中没有文化的居多。
都是大男人在一起，那些人各种各样的荤话黄.段子张口就来，姚湛虽然是长官，很少参与，但是也听得多了。
一开始听见虞牧淮这样说，他还难得的害羞了起来。
现在见到虞牧淮这副老司机的模样，他反而适应了。
他刚刚有些缩着的背渐渐挺直，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双手也松开了衣领。
“阿酒，看不出来啊。之前你都像块木头样的，怎么戳你都不动。
没想到熟悉了之后，竟然这么的、这么的豪放！”
虞牧淮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拨了一下鬓角的碎发，一副“我就是这么优秀”的模样说道。
“没办法，行走江湖久了，比较不拘小节，你习惯就好。”
姚湛呵呵干笑了两声，转移了话题。
“这院子里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啊？别告诉我跟你没关系。”
虞牧淮摊摊手，“我又没否认，就是我杀的啊。”
姚湛倒吸一口凉气，“杀了人就这么轻松的口气吗？三个大活人啊，怎么在你口中就像是切菜样的？
阿酒，我越来越好奇你的身份了....”
虞牧淮抬眼，双手抱臂，盯着姚湛。
姚湛被盯得有些寒毛直竖，“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你不是已经去调查过我了吗？虽然没调查出任何有用的东西，但是已经根据我的身手在猜测我是某个杀手组织的人了。
其中你最怀疑的就是观海阁，不是吗？”
姚湛惊呆了。
他凝固在原地。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当然是上一世你亲口告诉阿酒的。
虞牧淮想了想，说道，“你说梦话的时候我听到的。”
“我x！那我还说过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虞牧淮不怀好意地笑了。
“以后再跟你说。”
“喂喂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吊人胃口有意思吗？”
“有，”
“..........我发现了，阿酒你这人其实蔫坏蔫坏的。”
“嗯。”
“你赢了，我无话可说。”
“好的。”
姚湛捏着眉心，长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