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季的眼神冷戾，语气不屑，对人性是不加掩饰的轻视。
“自从H药剂被研制出来的那天起，世界就注定了永无宁日。
毁掉这一切的不是我，是人类的贪婪和无餍。
自从你死了.....自从那次你离开之后，每个国家暗地里都在秘密研究调查H药剂相关的事情。
虽然超级英雄计划被摧毁，但是岚国高层并没有完全毁掉H药剂。
当时所有参与的科研人员都被我控制了，存活的所有超级英雄都在我这里，于是各个国家的人就来找我合作。
每个国家都想要拥有最先进最独特的武器，国家之间相互制衡，倒是便宜了我。
高层的人想要研究如何延长寿命，以及治疗衰老之后引发的各种疾病。
而我，是想要让你....活过来。”
虽然猜到了，但是真正听到这话从洛季口中说出来，虞牧淮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我射射你。”
许是很久没听到这句话，洛季噗的一下笑了出来。
他捂着眼睛在笑，笑了很长时间，久久没有停下来。
虞牧淮偏头看着肩膀颤动的洛季，默默叹了一口气。
那是她第二个世界第二个任务，却是要以普通人的力量对抗超能力者。
幸好寻觅的这个队友还算靠谱。
不过没想到，他竟然在自己离开后.....
从未有人这样对待过自己，要说不感动是假的。
只是不论如何感动，任务还是摆在第一的。
“你把余海怎么样了？”
“还没死，他患有肌萎缩侧索硬化症（和霍金一样的症状），全身瘫痪，可是智商极高，是一个成就非常高的科学家。
自从知道了我这个项目之后，便参与了进来。
他是想要研究出能够让他身体恢复正常、能够像普通人一样行走的药剂。
五年前，我的研究所那批人研究出了Z药剂。
经过多番测试，结果表示Z药剂可以延长寿命，治疗绝症，预防疾病，还能让残疾或者肌肉萎缩的人正常行动。
甚至在一次实验中，让一只死了几分钟的小白鼠重新恢复了生机。
这是一次里程碑式的进步。
在多番实验下，确定了Z药剂并没有什么后遗症，于是几乎所有国家的高层都使用了Z药剂。
可是谁都没想到，Z药剂竟然有如此隐藏极深却又极为不稳定的致命性。
一直在体内蛰伏了四年之后，Z药剂的致命性才出现。
然后.....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虞牧淮点点头，明白了这个世界剧变的原因。
“所以余海给自己也注射了Z药剂？”
“对，可是他在丧尸病毒爆发前，就意识到了Z药剂的不稳定性，期间又给自己做了很多预防措施。
突然有一天，他携带着一堆资料和几个关键性科研人员不见了。
不久之后，丧尸席卷全世界，我那时候被一些事情耽误了，没空找他，这才拖到了现在。”
“那你....给乔靖欢的尸体注射Z药剂了吗？”
洛季看了虞牧淮虞牧淮，摇了摇头，“没有完全确定安全的东西，我不会轻易给你...给之前那具尸体尝试。”
虞牧淮撇了撇嘴，就算他注射了也没关系，如果以前用过的身体变成了丧尸，她不介意第一个上去爆头。
犹豫了许久，洛季才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问出了内心的疑惑。
“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虞牧淮想了想，不准备欺骗洛季，但是要解释清楚也太麻烦，所以斟酌了一番才开口，尽量说明得简短清晰。
“我不属于这个世界，和这两具身体原本的灵魂做了个交易，我在这里帮她们完成心愿，她们给我想要的东西。”
乍一听到如此匪夷所思的言论，洛季怔愣了片刻。
但是想想，超级英雄和丧尸都能出现，灵魂交易这样的事情倒是不算得多么稀奇了。
“三十多年前那次的心愿是什么？”
虞牧淮眼睛转了转，微微蹙眉，仔细回想着。
见她这样努力回忆的模样，洛季抿了抿唇，意识到她在两次过来的期间，肯定还有去别的地方完成心愿。
因为时间太久，所以有些遗忘了。
于是他打断了虞牧淮的思考，“那你这一回的心愿是什么？”
虞牧淮挑了挑眉，她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不知该不该把原主倪裳这个惊世骇俗反人类的心愿说出来。
看出了虞牧淮的纠结，洛季问道，“怎么了？难以启齿？
难不成是让你和某位求而不得的男子在一起？还是说要来一场旷日持久的末世恋情？”
虞牧淮偏头白了洛季一眼，三十多年过去了，这位仁兄的毒舌更甚从前。
“你傻的吧，让我的灵魂去和她们喜欢的人谈恋爱？这是有多喜欢戴绿帽的人才会提出的心愿啊....”
洛季轻笑了一下，“那是什么？说不定像上次一样，我们还能合作。”
虞牧淮不答反问，“你的实验室在研制疫苗吗？”
“嗯，如果能够通过这一关，克服后遗症，延长寿命、攻克绝症、让残疾人恢复正常等等，说不定就能实现了。”
虞牧淮歪着头看他，戏谑地说道，“想不到啊，堂堂诡神大人，竟然这么心系普通人，有如此伟大的抱负。”
听出来了虞牧淮口气中的不对劲，洛季的眼底一片冰凉。
“不相关的人，我从来不会去计较他们的生死。
那次在楼顶，我知道你想要救下那些人，所以我去了，并不是因为我心生怜悯。
这三十多年来，看过了太多世事变迁，见到了人性最深处的丑恶和污浊，也看过最圣洁无瑕的光芒。
可是，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会苟活到现在，只是因为曾经承诺过，会让你好起来。”
苟活。
三十多年，看到之前相熟的人一一死去，自己逐渐成为了见证过往的旁观者。
这样的洛季，应该很不好受吧。
“这一次，我要让这个世界成为丧尸国度。”
洛季瞪大一双好看的眼睛，黑眸中是不加掩饰的讶异。
但很快，他就完全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忍不住笑出声。
“行啊，那我们就一起毁灭人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