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小的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大人你要什么东西,我,我来帮您找。”
明盼儿整颗心都悬了起来,身体紧紧的绷着不该说话。
不想自己脖子上面的东西突然间被拿了下来,明盼儿有些僵硬的扭过头来。结果正好对上了赵岳几分戏谑的眼睛,视线往下一瞧,便看见了赵岳手中一柄匕首。
“岳哥儿倒是好兴致,专门吓唬我这个小女子。”
赵岳敛下眸子将自己手中的匕首别在了腰间,这才慢悠悠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明盼儿。
“寻常人家的小女子,到了你这个年纪,保不准都生了好几个儿子。”
明盼儿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是在怨她?
左右两人是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何必想那么多呢?
“你在找什么?”
明盼儿也懒得跟赵岳计较这些事情,可是看了一眼家里这样的情况,明盼儿多少还是有些不悦。
这在家中的时候,事事都是自己在照料。
这家伙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扔了出来,明盼儿瞧着着实有些恼火。
“盼儿可还记得一块有裂缝的白玉佩?”
赵岳轻声开口,明盼儿抬头来忍不住多看了赵岳一眼。
有裂纹的白玉佩?
自己从来没见过。
“咱们家,还有玉佩?”
明盼儿看着赵岳,弯下腰来将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
“是,那块玉佩我一直都放在柜子的隔角里面,今日寻时,什么都看不到了。”
说起这事,赵岳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烦躁。
“那谁知道,我也不曾见过你那玉佩。”
明盼儿漫不经心的开口,刚想弯腰将剩下的东西捡起来。哪知脑海里面陡然间一疼,一个十分陌生的图像在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她微微一怔,猛地抬起头来看了赵岳一眼。
自己穿过来这一年多的时间的确是没有见过这块玉佩,但是这具身体里面的记忆,那块玉佩竟是原主给了三婶赵杨氏。
“我......岳哥儿,有件事情......”
明盼儿脸上满是懊恼,但凡她想起来的早一点,都不至于将这般尴尬。
“那玉佩,似乎是在三婶的手中。”
原主嫁到这个家中来,虽说有些看不起赵家。可刚开始还是想着能够和几个婶婶处理好关系,可二房和三方平日里对四房吆喝惯了。
瞧见明盼儿嫁过来,自然想着拿捏镇住一番。
那玉佩,便是明盼儿讨好三婶的时候送过去的。
“你方才不是说没见过?兀的现在知道在三婶那儿?”
赵岳静静的看着明盼儿,这才发现小姑娘脸上多了几分窘迫。
“这还不是当年成婚时不懂事,想讨好三婶。碰巧三婶说想要快玉佩给岱哥儿做生辰礼,那时我看见柜子里面的玉佩,以为是你不要的,便送人了。”
明盼儿低着头,都不敢抬起头来同赵岳对视。
“这玉佩,是当时我爹死前唯一的证物。”
赵岳轻轻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别过了自己的脸。
是福是祸,也是自己娶的女人。
证物为何是一块玉佩?
明盼儿来不及细想,赵岳便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是你送出去的,怎么说也得让你自己要回来吧?”
赵岳面上似笑非笑的模样落进了明盼儿的眼底,明盼儿一把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送出去的东西让她要回来,岂不是丢脸?
“是。”
明盼儿微微一笑转过身,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
原身太蠢!
人家不喜欢你,把银子送人家,人家也不一定会喜欢你!
现在还让自己舔着脸去要东西,明盼儿怎么想都觉着分外气愤。
到正堂时,瞧见赵杨氏正巧在院子里面劈柴。
农家的女子比寻常柔弱的女子力气大,劈柴生活更不在话下。
赵杨氏瞧见明盼儿过来,手一抖那柴刀险些落在自己脚上。
“三婶。”
明盼儿冲着赵杨氏露出一个微笑,赵杨氏顿时将柴刀一扔,双手搓了搓站到了一边。
“三婶不必着急,我不过是想问问三婶。三婶可还记得当年我嫁入赵家,岱哥儿生辰时,我送给三婶的那块有裂纹的玉佩?”
有裂纹的玉佩?
赵杨氏多看了明盼儿两眼,心中顿时多了几分郁闷。
当年那块玉佩她拿在手中,便知晓这明盼儿不是个懂事的人,但凡长了心眼的都不会将一块有裂纹的东西送给旁人。
“当年那玉佩我转手送人了,而今也不在我手中。”
赵杨氏轻声开口,蹲下身子来重新将柴刀拿在了手中。
“说起来那时正逢四房大儿子出生,我随手便做了顺手人情。”
这一年来的时间她算是看透了明盼儿这做事的手段,怎么可能还当这人是个良善之人。
给了四房?
明盼儿只觉着这事头疼的很,不说赵王氏现在正在愁王家的事情,便是她现在去找赵王氏要东西也不是个好时候。
“三婶惯会借花献佛。”
明盼儿轻轻勾了勾唇角,赵杨氏顿时恼怒的抬起头来瞪了明盼儿两眼。
“好话鬼话尽是你一人说了。”
赵杨氏原先便不喜明盼儿,而今虽不说想着编排明盼儿,可见着明盼儿这一副得意的模样她就来气。
“是是是,三婶教训的是,过几日我送些果脯来给铮哥儿,岭哥儿消食,三婶莫要嫌弃才好。”
明盼儿笑着,赵杨氏听见这话心口的气好歹是顺了几分。
“小辈总得有个小辈的样子。”
赵杨氏轻声嘀咕着,却是说与明盼儿听的。得了消息,明盼儿这才苦着一张脸回了自家屋子。
将消息告诉了赵岳,赵岳眼底都多了几分思量。
若是牵扯上王家,现在去要东西似乎不会很顺利。
“四婶是个好人,平日里对孩子们也不错。你说要不就看在四婶的面子上帮王家一把?”
明盼儿撑着下巴,颇有些认真的看了一眼赵岳。
赵岳没吭声,敛下了眸子里的深思。
不管用哪种办法,王家都会有借口阻挠。
“人心不可测,你倒是善心。”
赵岳轻轻扯了扯嘴角,双手揣在一起,径直回了里屋。
明盼儿回头看了他一眼,心知这人断然不可能说她个好。
这这般重要的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放着,她单是送人都已经算是轻的。
两个人还未来得及睡下,外院的门便被拍响了,明盼儿起身刚打开门,便看见一抹青灰色的身影直接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