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盼儿一颗心直接悬了起来,赵岳猛的跃了起来,脚尖踹中了明盼儿的肩膀。明盼儿整个人都向着一旁转了过去,幸而没被剑刃伤到。
那人凌冽的剑光冲着赵岳腰间而去,赵岳猛的向后旋转了两下。
躲过长剑,赵岳后退两步停了下来。
猛然间回过头就看见了站在原地那千机阁的杀手,只见长剑上面挂着一个精巧的坠子。
地上落着一个已经脏乱的荷包。
赵岳低下头,瞥了一眼自己空空荡荡的腰间。
严庭看着自己长剑上面的坠子,莫名觉着有些眼熟。
“此物如何会在你手中?”
“说!是从哪儿偷来的!”
赵岳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严庭,微微眯了眯自己的眼睛。
“正人君子如何会偷旁人的东西。”
两人的目光对上,严庭的眸光里只有冷冽。
“正人君子倒是会散播流言蜚语。”
“此物是青州刺史商明商大人赠与我夫君的。”
明盼儿瞧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忙的冲过来拦在了赵岳身前。
“商明?”
严庭皱了皱眉,看着手中的坠子,不甚欢喜的打量了两人。
“你们同商明有什么关系?”
“我夫君救过商大人。”
明盼儿着实不喜欢这个人,许是杀人太多此人身上有总森冷的气息。
“阁下便是千机阁阁主吧。”
赵岳将自己的情绪稳了下来,从明盼儿身后站了出来。
“姓严名庭,你二人随我进来吧。”
严庭冷冷的看了一眼赵岳,将那坠子直接捏进了自己手中。
明盼儿跟着赵岳,两个人跟着严庭进了后堂内。
后堂中的房间里摆着桌椅,门前放着两个青瓷瓶。
“本以为你二人不过是花架子,没想到还有几分魄力。商大人与我有恩,你们来找我,所为何事?”
严庭径直坐下,抬抬手让婢女去给这两人倒茶。
“为阁下曾经的事情。”
赵岳看了严庭两眼,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桌面。
“在下找红樱姑娘,不曾想红樱姑娘倒是让千机阁给藏了起来。”
“严阁主不必瞒我,祖传的东珠在何人手中,你我心里皆是明白的很。”
严庭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但是没想到赵岳年纪轻轻,知晓的事情确是不少。
“看在商大人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坠子,漫不经心的瞥了赵岳一眼。
“可我千机阁的名誉,你小子可莫要耍什么花招。”
严庭统领千机阁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若是赵岳赶在他面前耍花招,他定然能让赵岳走不出这千机阁的大门。
“不错,我千机阁十年前就和三皇子殿下合作过。”
闻言,明盼儿的一颗心直接坠进了谷底。
十几年前,十年前的夏铭涛可只有十三岁!
“严阁主,你确定十年前就和三皇子合作过?十年前的三皇子尚不及弱冠……”
“这位姑娘,三皇子虽说不是太子之位。可三皇子少年老成,他生来便是为这天下之主!”
便是千机阁曾因为三皇子而受过重击,可严庭还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位皇室中人。
严庭越夸,明盼儿便愈发的寒心。
少年老成……
好一个少年老成,便是踩着她的一切,一步一步的向上爬到那权利的顶端!
“十年前,三皇子殿下就已经着手开始培养了一大批势力。除了收拢朝臣,更是对新的寒门贵子下了手。”
“兔死狗烹,我当年也不过是他手底下一个棋子而已。”
提起往事,严庭眉宇间都多了几分戾气。
对新的寒门贵子下手……
夫妻俩一听见这句话,顿时来了精神。
“那当年的寒门贵子是……”
明盼儿温声开口,严庭倒是没想到她会对这个感兴趣。
“听说是个姓赵的,可惜重病去世,便让其他人顶了名字去了京城。”
严庭漫不经心的说着,明盼儿却察觉到了赵岳周身的冷意。
“当年负责招考之人……”
“叫程远,字从客。”
既然已经提到了从前,严庭索性将所有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
“此外,为了将东珠赎回来,我三番四次找上了红樱。我不知你找红樱何事,可这红樱却是当年从我千机阁离开,跟随三皇子之人。”
“于情于理,我千机阁清理门户,同你二人没任何关系。”
赵岳哪里不明白严庭的意思,可红樱已死,便是严庭想从红樱身上得到任何消息都不可能。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赵岳眉头轻蹙,站起身来站在了严庭的面前。
“您说负责招考之人是程远,为何程远身上有沈氏宗族的玉佩?”
严庭眯了眯眼睛,将手中的坠子扔给了赵岳。
“小子,我千机阁干的最多的便是杀人的事。我说是程远,便是程远。你既想知道程远和沈氏的关系,那你为何不去问沈氏?”
“今日看在这坠子的份上,我替你答了这么多的疑问。你可莫要忘了,我千机阁的名声。”
明盼儿瞧着严庭这模样,抿着嘴唇同赵岳站在了一起。
“阁下的女儿娇纵,素来不讲道理。若不是她先找上我们,我们也断然不会使出这种招数。”
言罢,明盼儿心口却还是压着一块石头。
“您放心,若您说的属实,我定然不会让千机阁吃亏。”
赵岳轻轻拽了一下明盼儿的衣角,明盼儿反手抓住了赵岳的手。
“滚吧。”
严庭瞥了一眼这两人,很是烦闷的甩了下衣袖。
几个小厮带着两个人从堂后出来,明盼儿抓着赵岳的胳膊怎么都不肯放手。
千机阁的地方颇大,一路上都是训练用的场地还有武器。
明盼儿以往不曾离这些东西这般近,总觉得染血的东西有些戾气。
一路上赵岳都一言不发,明盼儿心里害怕,拽着赵岳直接停了下来。
“岳哥儿,你,你心中可有主意了?”
赵岳眸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明盼儿,抬手将明盼儿的发丝拢在了耳后。
“既然父亲是因为功名而死,我重走这条路,没准能接近那人。”
不管是程远还是夏铭涛,赵岳心口始终沉一股气。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明盼儿看着赵岳,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
若是考取功名,免不了还要几年。
“岳哥儿定能心想事成。”
明盼儿冲着赵岳笑了笑,两人还没走出去多远。
周围突然涌出来了不少的家丁,明盼儿没察觉到,整个人直接被推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