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肩胛骨直接被穿透,唇角都渗透出来了不少的血迹。
夏琳琅在一旁看着,蹲在角落边上不敢吭声。
前几日卦象上面显示这背后之人有勇有谋,这件事情定然不可能会这般潦草的动手。
“老大,这艘船上藏了不少的玄铁,还有胡人用的弯刀。”
“什么?胡人用的弯刀?好家伙,感情是一船的卖国贼!”
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冷冽,刚准备让自己的手下将所有人带走。
不曾想若尔盖县城港口的官兵直接将这三艘船全部都围了起来。
“何人在此大闹!悉数给我抓上来!”
为首的官兵穿着红色的铠甲,那些侍卫直接拿着长枪冲了上来。黑衣人微微一怔,眼疾手快的便直接翻过船栽进了河中。
楚明将自己肩膀上的长剑扯了出来,面色阴冷的想要去后舱,可下一秒脖子上便架了一柄寒剑。
“想去哪儿?”
“官爷,此事同我二人没有关系.......”
“有没有关系,衙门去说。”
为首的将军冷着一张脸,直接让手下将这三条船的人全部都控制了下来。
远处,竹林边缘的小舟上。小桌旁边的火炉子里面还煮着茶,巴蜀知府杨琦给面前的男人盛了一杯茶,面上的笑容都带着几分浅薄。
“刘大人前来,可不单单是为了喝茶吧?”
浊河和长河虽然说都是在巴蜀,可长河的水质清澈。来往观光,自然是首选长河。
可偏生的这位台州的刘大人,就是想要来看看浊河的水。
“杨知府这话便是说错了,世人都去看了长河。我这人,总喜欢做些不一样的东西。”
刘飞白轻轻闻了闻自己手中的竹尖倒是没有多少嫌弃的意思,喝惯了其他的名茶。
第一次在巴蜀喝到这竹尖茶,倒是挺有地方特色的味道。
“刘大人作为台州的盐司提举,盯着浊河也是情有可原。”
杨琦轻轻弯了弯唇角,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清茶。
“倒是听说台州的沈家几天准备的开龙船这几日也要从浊河上过,我这知府,倒是一天到晚要盯在这儿。”
刘飞白摩挲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眼中闪过一丝淡光。
“杨知府忙,哪里向我这等闲人。若不是陛下将收复盐商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我哪里有这闲情雅致天天在河上飘。”
“为人臣,总得尽忠。”
本以为今日夏文媚的开龙船也会到,结果没想到撞的竟然是其他船只。
刘飞白心口愤懑,一时间也不好发作。
“两位大人!我们抓住了那运输私盐的两艘货船,还有.......”
杨琦身边的侍卫来到小舟上面回话的时候,杨琦的心情显然好了不少。
“有话直说,本官瞧着似乎有三条船,那第三条船是做什么的?”
他话音刚落,侍卫的脸色顿时有些僵硬了起来。
“回大人,第三艘船上偷运的是打造兵器的玄铁,还有,还有已经打造好的弯刀。”
“什么?”
杨琦面色惨白,当即便直接从小舟上站了起来。
头顶一下子撞到了围纺,疼的杨琦顿时有些龇牙咧嘴。
“弯刀?弯刀不是胡人的兵器?”
刘飞白暗自心惊,要知道玄铁可是夏朝最重要的铁矿。现在在浊河上面怼一艘船,里面就是弯刀?
“刘大人既然有兴趣,那便一起来吧。”
杨琦拧着眉头,小心翼翼的从小舟上面换到了另外一条船上。
一旁的裴骨跟在刘飞白身后,刚下船,就朝着船底瞥了一眼。
此地离若尔盖县城的港口还有些许路程,算起来也不过半刻,在这个节骨眼被逮住,倒真是不知道该说这几人是个什么运气。
小舟上面的一行人都朝着浊河下游赶了过去,半晌,河中的人才看看冒出头来。
曹纤纤和程游看着面前的老头,脸上的神色都有些怪异。
“老东西,你方才是不是跟那人认识?”
“老夫认识谁需要同你报备?留着你二人狗命便好,你倒是使唤起老夫来了。”
夏琳琅面无表情的划着水,一口扎进河中朝着另外一边游过去。
曹纤纤不喜这老头是个什么来路,本想着跟程游二人跑路,却又不知该去哪儿。
只得跟上了夏琳琅的步子,三个人在另一边的岸边爬了上去。
“老头,我可是千机阁的少阁主,你虽是我的救命恩人,也需得对我客气些。”
曹纤纤费劲的将自己的裙子拧干,有些不高兴的开口。
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怪老头,这脾气真差。
“老夫当年叱咤风云时,你千机阁怕是还在娘肚子里。”
“你说什么呢!”
没想到得了这么个称呼,曹纤纤气的咬紧了一口贝牙。
“你面相凌冽,做武林中人自然好。可性子急切,活不过三十。”
夏琳琅满不在乎的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面上看不出来任何的神情。
可这话,却是让曹纤纤和就程游两个人都楞在了原地。
“老先生,这话可不能瞎说。”
程游从不相信什么方术,可这老头说起来的话未免也忒不靠谱。
“老夫杀人不行,可方术,这世间无人能及。此劫是你命中大劫,即便不死,余生也绝无安稳可言。”
夏琳琅说完,轻轻抖了抖自己的衣裳,冷着一张脸直接离开了。
他鲜少会同人看命,只是这二人冥冥之中和赵岳还有明盼儿有了勾结。
看面相加上手相,这姑娘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夏琳琅轻轻摇摇头,背着一双手离开了两人的视线。
乡试一共考来了三天,最后一天午时刚过,赵岳就瞧见了站在考堂外面的明盼儿。
小姑娘紧张的一双手捏成了拳头,眨巴着眼睛瞧着门外的侍卫。
拦门的侍卫缓缓让开,考完的监生还有学子全部的都冲了出来。明盼儿瞧着道路尽头慢悠悠走出来的赵岳,眼眶都多了几分温润。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夜看尽长安花。这没有长安,有大同不要紧吧?哈哈哈哈。”
“冯兄真是春风得意啊,这次若是名中榜首,到时候可莫要忘了我们这一大帮兄弟啊。”
恍惚间,赵岳已然行至身前。
“走吧,我们回家。”
赵岳踏着光而来,明盼儿的眸光都颤动了几分。
“那日后,是不是就要唤你赵举人了?”
赵岳弯弯唇角,抬起手刮了刮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