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一个狮头人身的老人抬手轻轻抚摸着落在肩头的小雀,神色和蔼,另外一只手则是伸进旁边的罐子,拿出几颗翠绿晶莹的小豆子放在掌心。
“唧唧唧!!”
小雀几口吃完豆子,这才说出了来意。
“很大很大的熊?”
老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是有陌生的生命意外闯进了这里。
开门,走出木屋,看着下方正无聊逗弄鸟雀的熊大常,眼中透出一股惊讶之色。
“你是陌生的旅客吗?”
“旅客?”
熊大常晃晃头,将龙角上站满的鸟雀惊走,抬头看向那个和外界雕像一样的老人:“你长的怎么和外面的雕像一个样?!”
“雕像?”
老人呵呵一笑,踩着木梯来到白色巨兽身边,一挥手便将小雀放飞。
“谢谢你带路啦~”
看着和小雀道谢的熊大常,老人露出一丝笑意,找了个石头坐下:“你叫我莱卡西亚爷爷就好,你呢?聪明的小熊。”
“熊大常,您喊我大常就行。”
“熊大常?自己取的名字吗?还真是古怪啊。”
莱卡西亚感叹一声,不过魔兽的智慧本就不高,能给自己想出一个名字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那么,堂堂的龙盔雷暴魔熊来到我这个老人家隐居的地方是有什么打算吗?难道是打算征服这片净土吗?”
“征服什么的……”
几只鸟雀再次从树梢落到龙角上,其中就有之前带路的那只颜色稀奇的小雀。
熊大常任由它们在自己龙角上待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是来寻找打破初阶壁垒的方法的,因为身边有些急事,已经没有时间慢慢悠悠的等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莱卡西亚的第一眼,熊大常打心底就生出一种可以信赖的感觉,仿佛对方和自己的家人一般。
“壁垒啊,熊掌给我看看。”
莱卡西亚伸手摸在熊掌之上,一股股玄妙的气息瞬间扫过熊大常全身,惊讶道:“你幼年期的基础是怎么打的?竟然如此坚固,难道你有很负责的母亲吗?”
之所以只问母亲的原因,是因为大多数的公熊类魔兽都只负责播种不负责养,甚至在碰到了带着幼崽的母熊后还有极大的可能将幼崽杀死。
倒不是公熊嗜杀成性,连熊崽都不放过,而是因为只有幼崽死了,母熊才会再次发情,从而留下属于自己的熊崽。
“我的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只不过我有了些奇遇,这才达到了现在的境界。”
熊大常选择如实回答。
莱卡西亚点点头,手指隔空在熊大常心脏处点了一下,随后又在龙角的位置点了一下,金光闪烁,一座看不清脸庞的佛陀和威武霸气的天龙刹那间出现。
佛陀脾气倒还算好,只是低声诵了声佛号便安静下来,反倒是那条威武霸气的天龙,在看到自己被提前唤醒后,恼怒地瞪了眼莱卡西亚,又重新钻回了龙角。
“你的奇遇不小,运气也不错。”莱卡西亚没有在意天龙的所作所为,沉吟片刻后,指点道,“只不过现在的你有些迷茫,也可以说缺少引路人。”
迷茫?
熊大常眼中闪过疑惑,其实他可以完全不急着突破,毕竟有签到系统在,他迟早有一天能够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但是心中一股执念却实实在在地推动着他依靠自己进行突破。
“阿弥陀佛!”
模糊脸佛陀念出的佛号突然加重,莱卡西亚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眼。
“看来你接受的传承有着自己的严密性,我不能透露太多东西,走吧,看在你是魔兽,又相识一场的份上,送你去炼心路走一趟。”
走进木屋,莱卡西亚从罐子里拿出一颗豆子敲碎,碾成粉末后与一杯清水交融。
“喝下它,你全部的实力和记忆都会被封印,直到你寻回所有的那一天,在你重新回来的时候,心就不会在迷茫。”
莱卡西亚拦住拿起杯子就要干掉的熊大常,警告道:“但是这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如果你沉浸在过去,那灵魂就回不来了,好好考虑清楚!”
“过去吗……”熊大常突然咧嘴一笑,抓起杯子一口喝干,“那可不是代价,那是天大的好处啊,莱卡西亚爷爷。”
说完,一股困意再度涌上,熊大常也不抗拒,就这么趴在了木屋中,缓缓睡去。
“好处吗?真是有趣的幼崽,如果不是联络不上主体,恐怕祂会很乐意做你的引路人吧。”
……
“大常!大常,你这孩子!”
熟悉的喊声传来,熊大常睁开眼,眼中带着迷茫疑惑,似乎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道佛光突然在包裹住灵魂的薄膜上刷过,记忆复原,但熊大常依然愣愣地看着面前眼角都是皱纹,头上黑白参半的老妇人。
“妈……”
“醒了就快来客厅,你爸刚好从工地回来了,听说今年的工资没有拖欠,还把往年的钱都结了,我们家可算是能过个好年了!”
“爸也回来了吗?”
熊大常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深呼吸几次,他知道这只是个梦,是莱卡西亚爷爷帮他坚定心路的梦。
就像在喝下那杯水前说的,如果真能回到过去,对他来说绝对不是坏事。
吱--
生锈的木门打开,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精瘦的男人坐在沙发上,脸上带着得意之色,桌上则是摆着一大摞诱人的钞票。
“晓梅,今晚我请客,带你们娘俩去下馆子,我现在也算有点小钱了,哈哈哈。”
“爸。”
“哟,这不是大常嘛,来,坐爸爸身边!”
熊为民拍拍自己旁边的沙发,指着桌上那一大摞钱炫耀道:“我们家可算是苦尽甘来了,这里总共八十三万五千六百四,这几年的钱一次性全部结清了,休假前听工头说,明年还有个大项目,搞不好又能挣个二十多万,哈哈哈。”
熊大常死死咬住嘴唇,低下头,强忍着泪水。
在穿越前,父亲早就死了,死在讨要薪水的路上,听他的工友说,是失足从高架上摔了下来。
但是其中有一个和父亲一起当过兵的战友曾经悄悄找过母亲杨晓梅,提着二十万,说是消灾钱。
男人红着双眼在熊为民的供桌前用力磕了几个响头,便匆匆离去。
“嫂子,我对不住你们啊,为民他,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