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落在我手上的液体是血,我深呼吸了两口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在这夹缝里不但移动非常的不便而且上面说不定还有什么要命的东西等着我,在这样的夹缝中生存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尽量忽略掉我头上有致命物体的现状,我拖着残刚刚想要移动就听到了一声非常轻微的“救命!”
我以为是因为我精神高度紧张出现了幻觉,但是那呼救并没有停下来。我小心翼翼的掏出手电,用嘴碰开开关,这么简单的动作在手臂上绑着两个背包以及这么狭小的空间中这些客观因素的条件下完成的难度系数比我想象的要高得多,努力了半天我才终于成功。
我咽了口吐沫做好了思想准备,不停地给自己打气,这一路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见过不少了,我一定要冷静冷静。
自我安慰完毕我晃晃悠悠的把手电筒朝我头上照去,好像举起了一个炸药包一样,虽然之前做好了充足的思想准备当我看到那东西的时候心里还是一咯噔。
那不是什么可怕的怪物,而是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不知道怎样的悬在了离我头上大概五米左右的地方,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的差不多了。这人非常瘦,而且看着很眼熟,我抻长了脖子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等我意识到那是谁的时候头皮瞬间一炸。
“卧槽!火柴你怎么在这!”我看着虚弱无比的火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做大生意的么,这又怎么回事?
“莫云?”显然对于我在这个地方他也十分的惊讶,但是现在他的身体状态并不容许他做出震惊的表情:“救我!”他虚弱的说道,我看着这个距离我实在是难以上手,而残现在处于昏迷之中。
“救命!”火柴虚弱的喊道,我咬咬牙放下了扯着残的绳子。这里的墙壁很窄但是还是比较粗糙,我把绑在手臂上背包用嘴解开,试探着撑着墙壁爬了上去。我的体力基本都消耗的差不多了,我基本爬两步就没什么力气了,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爬到了火柴身边。
他的半截身子被一块石头压着,这石头虽然不是特别的大但是他根本没办法回身把这块石头移开。看他的姿势应该是从顶上掉下来的,也不知道被卡了多久。
我用脚撑住墙面,,用膝盖撑着火彩,以免一会儿他会脸朝下栽下去。我怕他身上有什么外伤,只能试探的挪动那块石头。出乎我的意料,那石头不是非常重,但是以火柴那样的姿势想要把它挪开是完全不可能的一件事情。
我举着那块石头,小心翼翼的把它朝残的反方向扔下去,没有了石头的辅助,火柴的全部体重都压在我的一条腿上。这个时候我应该庆幸好在发生这种情况的是火柴而不是像二哥那样的庞然大汉。我和小身板肯定就废了,我环顾下四周,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把火柴正过来。
“快走!这里有......”火柴还没等说完这里有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晕过去了,我朝头顶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刷的一下。
刚刚我的目光全部被火柴吸引了还没有注意到,这条空隙的顶上是一个非常宽阔的区域,上头密密麻麻的挂满了人的骨架。自来风一吹,这下人骨像风铃一样晃晃悠悠的碰撞,发出低沉的声音,而那骨架上头一坨绿色的东西正趴在那里,由于离得实在是太远了,我无法详细判断那东西的形状。
如果火柴忌惮的就是这种东西的话,那么我也不怕它,看这距离这东西到这的空档我也能顺利地把残和火柴带出去。
我扯住火柴的胳膊,用头顶住他的腰,把他转了过来,然后小心的爬了下去。我发现在这面墙壁上爬要比在这缝隙里走要容易的多。
把火柴扯到地面的时候我的心是冰凉的,本来已经有一个不明症状的伤员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难道这是上天给我的考验?就不能循序渐进吗!一下子给我搞来俩!
“咕呜——”夹缝中传来了莫名的声音,想都不用想,我这倒霉催的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必是那骨架上的东西下来了。
我看了看在我身体两侧的残和火柴,同时把他们两个从这个缝隙运出去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只能先把火柴弄出去再回来找残。我咬咬牙,把拽紧了火柴,那个东西离我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我麻利的话我们三个人都可能活着离开这个缝隙。
我离出口还有大概十多米的距离,刚刚爬墙已经浪费了我的一部分体力,而且这缝隙中的路越来越不好走了,碎石头不停地朝我脚脖子里扎,中间我跌倒过好几次,火柴差点直接被我压得咽气,好歹终于折腾到了出口,我把火柴猛地朝外一推,急忙又折了回去。
我走的非常快,我心里知道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如果我慢一步,残今天就会死在这里,关于我舅舅的任何事情都会再次归零。所以,我必须要让她活着。
十米,五米,越来越近了!就在我马上快触碰到残的时候,一汪绿色的液体直接从我的脑袋上浇了下来,我条件反射的向后一退,那液体滴在地上咝咝的响着。
坏了!这里的墙壁还都是钟乳石,这液体应该是强酸没跑了,我看着地上的强酸,看了看脚上这双已经破旧不堪的匡威球鞋,早知道就穿个防水的鞋过来了!蹬着墙壁,小心的踩着没有淋上酸的部分,我拼命地伸长了胳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好不容易抓住了登山绳的头。
万幸!我看了一眼头上,那东西离我已经不是非常远了,我必须要抓紧时间把残运出去,我小心的拽着绳子尽量不让残接触到酸,不过好在她身上的的衣服和鞋子都是那种化纤光面的料子,也具有一定的防酸作用。看起来她可能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东西出现,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我满头大汗的带着残过了那个酸的地方,那东西已经离我非常近了,我用胳膊夹住残的肩膀,在缝隙里飞快的奔跑,眼看就要到出口的地方了,那东西已经追到了我的面前。
那东西没有眼睛只有一张硕大无比的嘴和锋利的爪子,它倒也不客气,朝着我的脸就抓了一把,我下意识的用胳膊去挡,瞬间手臂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灼热异常。
我得快点出去,这东西说不定有毒,如果我也折在这里的话,他们两个也绝对活不了。可是这家伙现在就像是一面墙一样的横在我的面前,我除了尽量不出声激怒它以外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莫云,刀!”这时候我身边的残小声说道,我把手移向她的腰间抽出了那把刀,残朝刀上一撞,登山绳就像变魔术一样的自动散开,她的身体非常瘦,在这样狭窄的缝隙里移动无疑要比我更加的灵活。
只见她从我手里拿回刀,踏着墙壁就窜了上去,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她手里的刀好像发出橘色的光芒,宛如燃烧的火焰一样。她猛地踢了墙壁一下,借着这股力量把手里的刀插进那东西脑袋里大半,说来也奇怪,这肉呼呼的绿色虫子并没有挣扎,好像被定住了一样不动了。
“趁现在,快出去!”残轻声喝道,从声音上来看她应该是没事了,我急忙窜上墙壁跳了出去。看我平安脱险残抓紧刀柄,猛地踢了那东西一下,一个后翻稳稳地落到了地上,动作一气呵成非常帅气,那坨东西也软趴趴的倒在了缝隙里。
“你,到底有没有事情啊?”我看着我站在我前面的残,她面色红润有光泽看着非常多的健康,和她之进那个缝隙之前大不相同,难道她是在特意考验我的耐心和身手?
“现在没事了。”
“那,你是为什么——”残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她看着趴在地上造型无比诡异的火柴,眉毛都扭在了一起。
“这不是你那哥们么?”
“对呀,你还跟踪过我们!”
“他怎么在这个地方?”说着残走到火柴身边蹲下,把他翻过来,手在火柴的身上摸来摸去。
“那个,呃,你......手......我要不要......”我看着这诡异的一幕,而对面的人则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我。
“莫云,你是不是?”
“不不不,我不是,不是,你是,你是......”等等,我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着我的反应残叹了口气,想必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我:“你朋友的身上插了一根毒针,你过来帮我按住他。”
“毒针?”我看着火柴,他身上没有什么痕迹,要是插了毒针应该能看到才对啊。莫非?
“这根毒针已经插到内脏去了,如果不拔出来他必死无疑!”残用手指着火柴的心脏部位,我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了一样,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