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燕冰托你带话?好啊,你但说无妨。”
沈纵眼前一亮,笑了一笑,伸出手来,示意朱俊文继续。
“什么?你对宗主,竟然直呼其名。”
朱俊文双眼瞪大,一脸惊愕地看着沈纵。
要知道,全场那么多万尸宗的人看着,随便谁把沈纵的态度告诉白宗主,那都是要命的事情。
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一点都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他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心中略微坦然了一些。
“她说了,伏剑山庄的掌权者,不论是谁,听好了,越湖以北的地方,都是万尸宗的,你们最好不要越雷池半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已经表明了万尸宗对于这件事的态度。
他们毕竟,离伏剑山庄的位置有些远,没有一点好处,就贸然为了炼星居出头,显然是不怎么合适的。
“放心吧,我们不会过去的。”
沈纵浅笑着,缓缓上前,靠近朱俊文的位置。
“不过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刚才,你是哪只手下令,打我兄弟的?”
朱俊文看着他略显冷峻的眼神,心里寒意顿时升了起来,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手。
这都什么时候了,沈纵还记挂着这件事。
朱俊文有些服软地说:“这……这件事,是我做错了,我一时之间打错了人,还望恕罪了。”
“我猜,是这只手么?”
沈纵没有理会对方的话语,一把提起了朱俊文的手,犹如老虎钳夹着似的,力道一点点地往上加,直到把他整个人都举了起来,像是在举着一块铁铲似的。
其余万尸宗的人想要上来动手,帮朱俊文一把,然然,却见沈纵虎目一扫,瞪眼看着他们说。
“劝你们还是省省吧,你们区区五十个人左右,为了他,和我们开战,血拼一场,真的好么?”沈纵嘴角的笑意,淡的出奇。
他癫狂的表情,何其像是一个深陷于自我世界的疯子。
这样的人,很少有人敢与之为敌,因为在他的眼里,只有享受战斗的快乐,而从不会计较得失。
正在众人发愣之际,忽然之间,只听“咔擦”一记清脆的声响。
只见朱俊文的右手腕,倏然之间变形!
而且这还不算完,沈纵的力道还在持续追加,变形的幅度,正在不断增加。
“啊……痛痛,救命!救命!”朱俊文脸色遽然变化,巨大的痛苦之色,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算了,沈大哥,你为我们出头,我们已经很高兴了。”
“是啊,点到为止就好了,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做到这种程度,够了。”
曹飞、钟金等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心中满是感激的意念,忍不住开始劝起了沈纵。
毕竟,他们也知道,树敌太多的话,对于伏剑山庄未来的发展,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无形之间,正在形成一个团体的氛围,开始为伏剑山庄这个整体来考虑。
“哼,那今天就放你一马了,以后你若来我伏剑山庄做客,那你的位子,就是这里了。”
沈纵大手一抬,朱俊文应声摔了下去,从大殿的台阶上滚落了下去,先前他坐在高椅上的淡然冷傲,早已被惊恐畏惧所替代。
他压制人的本事,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用身体、用实际行动,来教会他人的。
朱俊文眼神阴鸷地扫了沈纵一眼,心里显然已经是把沈纵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
然而,当沈纵虎目一抬,再度看向他的左手的时候。
他整个人便再无半点的生气埋怨的余地,连忙倒退着,头也不回地说:“走,走!我们走了,宗主的话既然带到了,我们就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
在他的身边,祝岚略微有些不悦,望了一眼沈纵的方向,眼神复杂:“可是……”
“没什么可是了,我下令走,你们就得服从。”朱俊文歇斯底里地喊着,他是直接受到沈纵恐怖支配的受害者,这样的遭遇,他已经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一行人等,阔气威武地进来,垂头丧气地离开,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因为沈纵一人而已。
……
当夜,万尸宗的人们,尽是扎营而睡。
朱俊文走到营帐外,越想越气不过,狠狠地一拳,砸在了身旁的一块大石头之上。
然而,由于他之前受的伤,加上这石头也坚硬,非但没被他给砸碎,反倒是蹭得他的手鲜血淋漓。
“他娘的,真是什么事情都不顺。祝岚,你过来,坐到我边上。”
朱俊文一脸阴沉,甚是吓人。
祝岚是他私底下的小情人,靠着这层关系,她这么低的境界,才能留在万尸宗的先遣队里。
“祝岚,伏剑山庄的人那么嚣张,待我禀明了白宗主,势必把他们一锅端了,这样好不好?”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祝岚嫣然笑了一笑,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古怪,与往日那个文静的她,不怎么相同。
“……祝岚,我就奇怪了,你以前话挺少的,三天都不一定说一句话的,今儿个怎么回事?”朱俊文疑惑地看着祝岚,有点搞不懂对方的路子。
“白燕冰做事向来保守,为了实行她的计划,隐忍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盟友、为了你的只言片语,就贸然出手?”祝岚浅浅笑着,摇了摇头。
“你……和那个沈纵一样,竟然对白宗主直呼其名!”
朱俊文实在是看不懂祝岚了,平时里那个礼貌待人的祝岚,到哪儿去了。
“真是不成器的东西,万尸宗最近太过隐忍了,连你这样的废物,都招了进来。”
祝岚脸上的笑意,渐渐地凝固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霜似的面孔。
“等等,你今天早上就表现那么奇怪,还有现在……你到底,是不是祝岚?”
“这个么……”
祝岚耸了耸肩,娇俏的脸上,显现出一道妩媚之色,她伸出手来,柔弱无骨的皮肤,摸在了朱俊文的脸上。
后者犹如被雷霆定住了似的,连动也动弹不得,只得任由对方摆布。
“初次见面,我是……千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