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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堂中。

顾老夫人因丢失了最宝贝的翡翠项链而一直神色恹恹。

她先是没了伯夫人的位份,如今又没了戴了几十年的翡翠项链,她觉得自己已经一无所用了,除了这条老命再也没什么能失去的了。

顾老夫人暗自神伤,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真是命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红颜薄命,美人多舛?

“老夫人,吃燕窝吧!”雪梅捧着瓷盏奉到顾老夫人面前。

顾老夫人瞄了一眼,还是接了过来。

就算再郁闷,人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燕窝还是要吃的。

顾老夫人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逸,眼皮却突然跳了起来。

“雪梅,我这眼皮怎么总是跳呢?”顾老夫人喝光了最后一口燕窝,才捂着眼睛纳闷问道。

“老夫人是哪只眼睛跳?”

“左眼!”

雪梅扬起了嘴角,忙笑着道:“老夫人,左眼跳是好事呢,许是咱们府里最近要有财运呢!”

顾老夫人不大信,无缘无故发什么财,难道她最贵重的翡翠项链还能飞回来不成?

不过心情总算好了点……

突然顾老夫人惊呼了一声,“不对,我右眼也开始跳了!”

而且跳的格外有力,按都按不住的那种。

雪梅“嘶”了一声,想了想又道,“老夫人别多想,许是您最近没休息好才会这样。

您先小憩一会儿,睡醒了定然就好了。”

雪梅哪敢说右眼跳是“跳灾”,老夫人这么能作,让她知道了,就算没灾都能搅出灾来。

顾老夫人点了点头,刚吃完午膳她也有点乏了,小憩一会儿也好。

雪梅铺好了床榻,又服侍着顾老夫人躺下。

可被子刚盖上,外间就传来小丫鬟急急的呼喊声,“雪梅姐姐!雪梅姐姐!”

顾老夫人眉头一皱,雪梅忙道:“老夫人先歇着,奴婢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顾老夫人点点头,刚刚闭上眼睛,便又听到一阵小跑的声音。

顾老夫人撑着床榻坐了起来,看着一脸惊慌的雪梅,蹙眉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老夫人,永宁侯府夫人来了!”

“谁?永宁侯夫人?”这个称呼熟悉又陌生。

永宁侯府虽然算是他们顾府的姻亲,可这些年来,她见永宁侯夫人也不过寥寥数面。

自从顾府没了伯府爵位后,她更是再也没见过这位永宁侯夫人了。

顾老夫人心里蓦地不安起来。

两家这么多年都没什么来往,永宁侯夫人这个时候来总不会是来走亲戚的吧?

顾老夫人心中思绪万千,忙让雪梅搀扶起身。

刚刚穿戴得体,永宁侯夫人便已经带着人走到了松鹤堂。

未经下人通报,便径自迈了进来。

顾老夫人皱起了眉,就算位份她不及永宁侯夫人,可她毕竟是长辈,永宁侯夫人怎能如此?

可当永宁侯夫人走上前来,看着她那一身华贵绫罗,头上簪着步摇金钗,贵气逼人,只神色冰冷,眉目间尽是怒意,顾老夫人的脾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原来是永宁侯夫人,真是有失远迎,夫人快坐快坐。”

顾老夫人招呼着永宁侯夫人落座,又忙吩咐婢女备茶。

茶是端了上来,永宁侯夫人却是一眼未瞧,只微抬着下巴,半眯着眸子,冷笑着道:“老夫人,贵府真是好教养,动辄出手伤人,若是不知还以为是寒门屠户教养出来的子弟呢!”

顾老夫人眉头一皱。

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为了谢斌的事来的?

想到这顾老夫人也挺直了腰板,硬气了起来,阴阳怪气的笑着道:“原来是为了此事啊……

夫人说的对,动手打人的确是不对,可这什么事都得讲个道理不是?

夫人想想,街上的人那么多,怎么不打别人偏偏就打了他呢,还不是因为有人先做了欠揍的事!”

抢了她府上的婚事,还敢来这里兴师问罪,她还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人家谢夫人没来,你算个老几?

呸!

顾老夫人心中暗啐。

永宁侯夫人却是气得身子都跟着抖了起来,梗着脖子半天没说出话来。

顾家也不看看自己都破落成什么样了,竟然还敢如此猖狂。

这若是伯爵位还在,是不是还要上天啊!

“顾老夫人说话好大的口气,合着还是我们挨打的不对了?”永宁侯夫人气得咬牙切齿。

顾老夫人慢悠悠的一笑,不紧不慢的道:“夫人别生气啊,这话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众所周知的不是吗?

既是做出那等子不要脸面的事,就要有受罚的觉悟。就如那谢尚书,若是不做亏心事,能摔的头破血流还断了腿吗?”

顾老夫人说完还似笑非笑的看了永宁侯夫人一眼,看得她更是火冒三丈。

真是岂有此理!

这死老太太居然还敢用这件事讽刺她,若非他们顾家相逼,永宁侯府与谢府的婚事早就定下了!

“顾老夫人这意思是不打算认错了?”

顾老夫人噗嗤一声,斜睨着永宁侯夫人道:“先别说我们顾府没错,就算错了,夫人又有什么资格来咱们顾府兴师问罪?”

“你说我没资格?”永宁侯夫人不可置信的瞪着顾老夫人,不明白她怎么敢如此傲气。

顾老夫人暗骂一句不要脸,笑呵呵的道:“夫人未免太心急了,您就算想来问责也得等到两家之事定下啊,不然岂不是白白让人笑话?”

“等什么等!本夫人为儿子讨公道,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顾老夫人嗤笑一声,“永宁侯夫人还真是有趣,虽说女婿等同半个儿,可你这岳母怎么比人家亲娘还热切呢!”

永宁侯夫人不明所以,只恼怒道:“什么女婿,什么岳母,我说的是我儿永宁侯世子!”

顾老夫人一听也懵了,“赵世子?世子怎么了?”

永宁侯夫人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合着她这么长时间都白说了!

“你顾府纵仆行凶,将我儿打成重伤,直到现在还没能苏醒,你们还敢推卸责任,真是岂有此理!

既是你们顾府不肯理会,本夫人今日就要去衙门状告你们顾府!”

永宁侯夫人起身要走,顾老夫人忙一把拉住了她,“侯夫人先别恼,老身这脑子有点乱。

您的意思是,我们顾府的人打了赵世子?”

永宁侯夫人用力抽出自己的衣袖,冷哼一声背过脸去。

孙妈妈对顾府本就记着仇,全然无好脸色的道:“我家世子受伤颇重,是被小厮一路背回侯府的,现在还昏迷着,顾府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还有世子那屁股,伤的都没个屁股样了!

“怎么会这样……”顾老夫人一下子泄了气,腰也弯了,背也坨了,肩膀也耷拉了。

顾老夫人脸色有些白,见永宁侯夫人满脸怒容,忙讪笑赔礼道:“侯夫人快坐,刚才怪我没听明白话,都是我的错。

咱们两府可是姻亲,都是自家事,自家解决就好,何必弄得剑拔弩张呢!您放心,此事我一定给侯府一个满意的交代。”

听顾老夫人表态,永宁侯夫人冷哼一声,重新落座。

此事她也不想闹大,侯府世子被一个丫鬟打昏,这传出去也不怎么好听,可这口气也不能不出!

顾老夫人快速整理了一下脑中乱糟糟的思绪,小心翼翼的问道:“赵世子情况如何呀?可伤的严重?”

见无人应答,顾老夫人只得腆着老脸继续道:“我那二孙子是个不争气的,我这就让他回来,当着夫人的面重重打他,给世子出气,您看如何?”

永宁侯夫人眉头一沉,“这事与他有什么关系?顾锦璃那个小贱人呢?让她过来见本夫人!”

顾老夫人再一次懵了,一听到打人她下意识就想到顾承宴,毕竟他有前科。

可没想到这事和府中公子都没关系,竟然是大丫头做的?

顾老夫人虽心中满是疑惑,却不敢耽搁,忙派人找了顾锦璃来。

顾锦璃本就一直侯着呢,是以没有丝毫意外,从容淡定的迈进了松鹤堂,从容淡定的给顾老夫人请了安,又从容淡定的忽视了永宁侯夫人。

“顾府真是好教养,府中小姐见了人也不知道问安吗?”永宁侯夫人率先为难出声。

顾锦璃看了永宁侯夫人一眼,轻轻勾起了唇角,轻柔含笑道:“祖母,不知这位老夫人是谁?”

“你说谁老呢!”女人总是对“老”这个字眼格外敏感,是以永宁侯夫人当即发作。

顾老夫人瞪她一眼,斥责道:“少胡说八道!这是永宁侯夫人,还不行礼问安!”

顾锦璃张了张嘴,略有惊诧,忙福身行了一礼,面带愧色道:“夫人别怪罪,小女不是有意冒犯,实在是看夫人坐在主位,便以为夫人的年纪可能要比祖母还大。”

大梁重德行,讲礼仪,去别府做客不论身份高低都不能坐在人家的主位,除非是皇室或者是客人年岁大,才以示尊敬。

永宁侯夫人气得一拍桌子,“你眼瞎不成,我哪点看起来像你祖母这般年纪了!”

顾锦璃看了看永宁侯夫人,又看了看顾老夫人,愧疚的垂眸道:“是小女不对,夫人看着的确要年轻一些……”

永宁侯夫人指着顾锦璃,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年轻一些?是不是瞎!

孙妈妈瞥了顾锦璃一眼,小眼中全是厌恶,一边为永宁侯夫人顺着气,一边道:“这顾大小姐惯会颠倒是非黑白,夫人可别与她一般计较,办正事要紧。”

永宁侯夫人这才恢复了清醒,深吸了一口气,真是差一点就被这死丫头绕进去了!

“你的丫鬟呢?快给本夫人交出来!”

顾锦璃浅浅一笑,态度恭顺,“锦华院一共有十二个丫鬟,不知侯夫人要找哪一个?”

“自是重伤世子的那个!”永宁侯夫人狠狠咬牙。

顾锦璃做了然状,“哦……原来夫人说的是那个丫头呀。

不知夫人找她要做什么呢?”

“自然是杖毙她!区区一个贱婢,竟是敢对侯府世子动手,不打死她难道还要奖赏她不成!”

顾锦璃倏然一笑,以帕掩唇,低首垂眸,一颦一笑仿若芙蓉绽放,姿容绝丽。

漂亮的刺人眼目。

“夫人说的对呢,的确该奖呢!”

永宁侯夫人本就觉她的相貌刺眼,此时听了她的话,更是觉得刺耳。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夫人,再说几遍都是一样的,小女觉得没这个必要了,不是吗?”顾锦璃唇角笑意不变,

只笑意虽美,却如盛放的寒梅,带着一股子冷意。

“你放肆!”永宁侯夫人气得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子怒目瞪着顾锦璃。

少女身姿纤细挺拔,面上云淡风轻,淡笑间气势却不输上半分。

“顾锦璃,休要胡闹!”顾老夫人看的心惊肉跳,头一回见打了人还这么猖狂的。

顾锦璃却不理会顾老夫人,只望着永宁侯夫人,笑得意味深长,“夫人想必最清楚赵世子的品性,我不过一弱女子,总不至于主动与男子动手。

夫人不妨想想,赵世子是何般德行,想必也就不会奇怪我为何会让婢女出手伤人了。”

永宁侯夫人一时有些怔住了,顾锦璃目光平静,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似任何事都不足以让她慌乱,这种气度很难让人想象她只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少女。

而且平心而论,顾锦璃姿色颇好,便是京中贵女也鲜少能与之相比。

她当然了解自己的儿子,楚儿好美色,虽他一向只喜欢那些楚楚可怜的女子,可她也不敢保证面对这样的美色,儿子会无动于衷。

难道是楚儿要轻薄顾锦璃,才被她所伤?

可身为女子,这种事难道不该隐瞒才是吗?

似是看出了永宁侯夫人心中所想,顾锦璃弯唇笑道:“我左右也退过一回亲事了,许多事早就想开了。

可听闻赵世子却是与兵部尚书家的嫡女定了亲事,这还真是一门好亲事呢,就是不知此事若是闹开了,这门好亲事还会不会成了?”

“你威胁我?”

顾锦璃淡淡一笑,“算不上威胁,不过就事论事而已。

至于如何抉择,自然还是全权交由夫人决定。”

永宁侯夫人身子隐有发颤,只觉得顾锦璃唇角的笑越发的刺眼。

她有满腔怒火,偏生无处发泄。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不肯退让,却是不知有道身影早就从松鹤堂离开,一路赶去了婉华院……

婉华院中。

顾婉璃低落的躺在床上,想到今日的事情还不是不由抹起了眼泪。

顾家虽势弱,但府中和睦,又因着顾婉璃自小身体不好,家里人都格外宠她一些,是以她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

一想到赵楚那满怀恶意的眼神,还有那朝她伸过来的贼手,她就恼火的想哭。

“三小姐,二小姐来了!”传话的丫鬟并不是陈晴。

陈晴的脸肿的严重,顾婉璃瞧着心疼,就让她回房间歇着了。

顾婉璃听了,忙擦了擦眼睛,抽了抽鼻子道:“快请二姐姐进来。”

顾叶璃一走进来便发现了顾婉璃红肿的眼睛,忙关切的问道:“三妹妹,你哭了?”

“没,我没哭。”顾婉璃一边揉着眼睛,一边摇头否认。

顾叶璃轻叹一声,握着顾婉璃的手道:“没事,别怕了,回家了就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事情过去了,你就别再想了。”

顾婉璃一回府,顾叶璃就来找她,正看见她满是泪痕的小脸。

她本就不是个会说谎的,顾叶璃问了两句,她就都如实说了。

顾婉璃乖巧的点了点头,用帕子擦干了眼角的泪珠。

顾叶璃怜惜的看着她,须臾,长叹了口气,满脸都是忧色。

“二姐姐,怎么了?”

顾叶璃抿抿嘴,欲言又止,“算了,你还是别问了。

你今日受了惊吓,还是好好歇着吧,别多想了。”

可她越是这么说,顾婉璃就是越是好奇,“二姐姐,到底怎么了,你快告诉我呀!你这样,我哪能安心啊!”

顾叶璃纠结了片刻,咬了咬嘴唇,“那好吧,我告诉你,可你千万被激动啊。

永宁侯夫人来了,现在正在松鹤堂呢,大姐姐也在,我瞧着她们好像在为难大姐姐。”

“什么?”顾婉璃蹭的站起身来,“二姐姐,你可是亲眼瞧见的?”

顾叶璃点点头,“我听闻祖母最近总是头疼,便缝了一个抹额想给祖母送去,刚巧碰到永宁侯夫人在里面,还说什么要打死……

我也没听清,就吓得跑了回来。”

顾叶璃一脸惶恐,后怕的拍了拍心口。

“这怎么能行!这件事又怪不得大姐姐,她们怎么能这样!”顾婉璃说着,随手拿起了披风。

“三妹妹,你要做什么去?”顾叶璃忙拦住了她。

顾婉璃系上了披风,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了柔弱,满目坚决。

“我要去松鹤堂,我不能让大姐姐代我受过!”

“三妹妹你不能去啊,这件事事关女子清誉,你绝对不能说出去。”顾叶璃摇着头,脸上尽是担忧急切。

“清誉再重要也没有亲人重要,大姐姐那么护着我,我不能看着大姐姐受委屈。”顾婉璃抽出手臂,毫无迟疑的走了出去。

顾叶璃追了两步,却见顾婉璃已经跑出了屋子。

她立在门口望了一会儿,才不慌不忙的穿上了披风,挑开帘子走了出去。

曼香跟在顾叶璃身后,满脸疑惑的看着顾叶璃的背影。

她怎么有些看不懂小姐了?

那抹额明明是小姐为姨娘做的,为什么突然要送去给老夫人呢?

曼香正走着神,突然听到顾叶璃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曼香,我担心三妹妹会出事,咱们先去找母亲吧。”

曼香莫名打了一个冷颤。

小姐的声音还是那么细弱,就如一抹轻风般,只这风却夹杂了丝丝冷意,让人闻之生寒……

松鹤堂内。

永宁侯夫人还在与顾锦璃对峙。

永宁侯夫人满脸怒容,眼中尽是憎恶,反观顾锦璃嘴角噙笑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如同一朵徐徐绽放的芙蓉花,清丽秀雅。

永宁侯夫人自然不想就这么放过顾锦璃,她的一双儿女都在顾锦璃身上吃过亏,她弄死顾锦璃的心情都有。

可她又不敢真的与顾锦璃直面对上,顾锦璃只是一块碎瓦片,而他们一家都是美玉,经不起一点碰撞。

顾锦璃这个小贱人还真是会拿捏人,清楚的知道她的弱点在哪!

永宁侯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正想着该怎么将此事不动声色的带过,松鹤堂内却突然闯入了一抹水粉色的身影。

“祖母,不是大姐姐的错,大姐姐那么做都是因为我!”

因跑的急切,顾婉璃的小脸上染上了两抹绯红,喘息不停。

顾锦璃瞳孔一缩,惊呼出声,“三妹,你怎么来了?”

除了她们几个没人知道今日的事情,祖母不会特意去唤三妹妹,她怎么会无故跑过来?

“婉丫头,你这是在闹什么?”顾老夫人不悦的皱起了眉。

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省心没规矩!

“三妹妹,你快回去,这里没你的事!”顾锦璃一边说着,一边往外推着顾婉璃。

可顾婉璃哪里猜得透顾锦璃的想法,她想的念的都是要替顾锦璃说活。

“祖母,这件事其实与大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为难大姐姐。

福儿那么做都是为了保护我,祖母你可千万不能打死她!”顾婉璃的声音都染上了哭腔,看着分外可怜。

“三妹妹,快点回去,听话!”顾锦璃凝眉盯着顾婉璃,眼中不复温柔,而是带着冷冷的警告。

“大姐姐?”顾婉璃茫然的看着顾锦璃,瞬间变得手足无措。

她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而永宁侯夫人要比顾婉璃更快的反应了过来,她轻轻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

她慢悠悠的坐了下来,甚至还捧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

原来顾锦璃那个小贱人是要代人受过!

她刚才就纳闷了,顾锦璃牙尖嘴利,哪里会是楚儿喜欢的类型了。

反观顾婉璃,长得娇滴滴水灵灵,倒是楚儿一向喜欢的。

顾锦璃估计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左右名声也不怎样,不在乎再染上点脏水。

倒是这顾家三小姐,干干净净的一个女孩子,若是与外男传出点绯闻来,日后也会婚事受阻。

顾锦璃这个小贱人刚才用这件事威胁她,现在她也一样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不是顾三小姐吗?一段时间没见,顾三小姐倒是越发出息了。”永宁侯夫人半眯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顾婉璃一番。

那眼神不像在看一个人,而像在是看一件待价而沽的货品。

顾婉璃不由向后躲了躲,永宁侯夫人的眼神让她想到了赵楚,一样充满了恶意。

顾锦璃站在了顾婉璃身前,挡住了永宁侯夫人的视线。

永宁侯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顾锦璃,得意的挑起了嘴角,“顾大小姐看着怎么有些着急呢?

刚才顾大小姐不是还底气十足吗?让我猜猜这是为什么呢……”

永宁侯夫人故意拉着长音,眼角一挑,轻慢笑道:“我瞧着顾三小姐一进来,顾大小姐的表情就变了。

难道说,顾大小姐刚才说的事是假的,真正的原因其实出现在顾三小姐身上?”

顾锦璃眸色渐冷,墨瞳中的笑意一丝也无,显得她本就清丽的面容更挂了一层寒霜,冰冷至极。

永宁侯夫人见此却是更加欢悦,嘴角的弧度也愈加上扬,“顾三小姐瞧着便乖巧聪慧,甚是讨人喜欢。

咱们两家也算知根知底,虽说楚儿已经定了正妻,但给楚儿做个侧室却也足以。”

顾婉璃羞恼的小脸通红,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

顾锦璃眸中的光逐渐凝结成冰,冰冷慑人。

“谁敢如此大言不惭,竟敢让我顾府的小姐做妾!”

一声冷喝声传来,众人朝门口望去,只见一脸寒色的大夫人和手里拎着鸡毛掸子的二夫人并肩走了过来。

顾老夫人的脑袋瞬间“嗡”的响了一下,完了,这下子要乱了啊!

顾锦璃眉头更蹙,怎么大伯母和娘亲也来了?

永宁侯夫人自然不会将这两人放在眼里,不过抬眸瞄了一眼,轻蔑的挑了挑嘴角。

“母亲!”顾婉璃小嘴一撇,跑过去扑进了顾大夫人的怀里。

看着顾婉璃哭红了的眼睛,顾大夫人心里难受极了。

她放在心里疼着的宝贝儿,就算不能给她最好的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却也容不得别人欺辱半分!

顾二夫人也希望女儿能扑到自己怀里,可女儿太过坚强独立,这让她有点小小的失落,便只站在了女儿身边,低声道:“锦儿别怕,娘带了东西来。”

说完还亮了亮自己手里的鸡毛掸子。

顾锦璃眸色渐暖,虽说她一直想自己解决这件事,可此时有亲人站在身边,心里终究还是暖的。

顾大夫人拍了拍顾婉璃的背,轻声道:“婉儿莫哭,有娘在,没人敢欺负你。

乖,去找你大姐姐。”

顾婉璃擦擦眼泪,点头应了一声,乖乖的走到了顾锦璃身边。

顾大夫人冷眼看着永宁侯夫人,即便衣裳首饰差了不止一分半点,但气势却是丝毫不输。

“原以为是哪家下烂货说出的混账话,没想到竟是永宁侯夫人,还真是失敬失敬!”

顾大夫人先发制人,永宁侯夫人却也没恼火,只慢条斯理的道:“顾大夫人想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如先问清楚了再说。”

顾大夫人冷笑一声,“没这个必要!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顾家女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更别说区区一个永宁侯府了!”

顾大夫人说的底气十足,听得永宁侯夫人心里一阵恼意。

什么叫区区永宁侯府?

就顾府这破落户也敢这么说?

“夫人,别与她们废话,咱们说正事要紧。”孙妈妈见永宁侯夫人又要动气,忙在耳边提醒道。

永宁侯夫人压下心头升起的怒火,冷声道:“顾锦璃纵仆行凶,伤了我儿,今日你们顾府必须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否则,咱们官府见!”

说这句话的时候,永宁侯夫人得意的看了顾锦璃一眼,眼中尽是威胁之色。

“锦儿,你打人了?是不是他欺负你了?”顾二夫人急急问道。

她女儿可是个好脾气的,能动口解决的事从来不动手。

不像她嘴笨反应慢,只能动手了。

“说什么欺负?我看分明是你顾府的小姐攀权富贵,不知自爱。

我儿洁身自好,不愿与她们这种女子有何交集,结果她们便恼羞成怒,怀恨在心,不但动手打人,还污蔑我儿的清白。

这笔账,我们永宁侯府一定要与你们彻底清算!”

“你胡说!分明是赵楚先来轻薄我……”

顾婉璃含着泪将今日之事一一道来,顾大夫人气得浑身直抖,瞪着永宁侯夫人便欲上前分辩。

顾二夫人连忙拦住顾大夫人,安抚道:“大嫂别冲动,消消气!”

顾老夫人一挑眉,老二家的还会压事了?

“大嫂别冲动,放着我来!”顾二夫人挽了挽袖子,亮出了手里的鸡毛掸子。

大嫂再干练也是被三从四德教坏的女人,不像她,没被毒害过,才不讲究什么分寸!

“你给我消停点!”顾老夫人狠狠叱道。

还嫌事不够大吗?

顾老夫人挂着虚伪的笑,望着永宁侯夫人道:“这件事我们的确有错,但侯夫人你也听到了,错不全在于我们。

您看,这件事咱们该怎么解决的好?”

永宁侯夫人斜睨她一眼,摆弄着手指上的金戒指,慢悠悠的道:“很简单,打死那个胆大的婢女。”

顾老夫人点点头,这个好办,不过就是一个奴婢,打死就打死!

“还有……”永宁侯夫人又看了一眼顾锦璃,眼中划过冷芒,“还有,让顾锦璃去永宁侯府给我儿叩头赔罪!”

“我赔你个祖宗!”

永宁侯夫人话音刚落,顾二夫人挥着鸡毛掸子就甩了过去。

永宁侯夫人看得呆住了,根本没想起来躲。

还是孙妈妈手疾眼快,大喊一声“夫人小心”,用肥硕的身子挡在了永宁侯夫人面前。

“啪”的一声脆响,那是竹杆与肥肉交响发出的美妙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孙妈妈那杀猪般的嚎叫声。

顾二夫人瞬间后悔了。

她不该拿鸡毛掸子,应该拿门栓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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