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陆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真是个小可怜,居然被自己的父亲就这般的丢弃了……”

“不可能!”蒋兴想也不想否认道:“父亲不可能丢弃我,一定是你不讲信用,不愿放我!”

秦俢眼中浮起一抹讥诮,幽幽笑道:“蒋世子可能有所不知,我们白泽堂最讲信用不过,能用钱解决的事,我们也不愿见血,毕竟我这个人是很善良的。

蒋兴咬牙,狠狠瞪着他。

秦俢扫了一眼蒋兴的手指,叹声解释道:“我知道你恨我,可谁让你父亲不听话非要派人查我,我不得以只能给他点教训,此事委实不能怪我。

再者说,蒋世子若是个貌美如花的佳人,在下可能还会生出些别的心思来。

我们白泽堂只为求财,我多留世子又有何用处,只能白白贴补世子的饭菜罢了。”

蒋兴虽仍怒目瞪着秦俢,可心中已经有些动摇了。

秦俢砍掉了他一根手指,却马上找人为他医治,显然是不想让他死。

若他想出尔反尔,直接一刀杀了自己就好,何必在这里浪费口舌。

难道他真被父亲遗弃了?

蒋兴晃了晃头,不可能,定然是这混蛋在挑拨离间无事生非。

父亲只有他这一个嫡子,他若不在了,父亲难道还能将英国公府留给几个庶子不成?

蒋兴瞳孔一缩,如坠冰窟。

这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文瀚卧床之后,他都曾想过扶持庶子,父亲心冷凉薄,眼里只有国公府的荣耀,他们这些儿孙对父亲来说又算的上什么。

秦俢见他眸中惊恐愈深,嘴角微扬。

“世子好生等着吧,在下会再给国公府一些时日筹备银钱。

可在下耐心有限,若贵府迟迟没有动静,在下就只能对不起世子了。”

随着秦俢的离开,破旧的房门再度被铁链锁上。

月光被挡在门外,昏暗的仿若不见天日的坟穴。

蒋兴只觉四肢冰冷无力,如泥般瘫坐在地。

入目一片惨白,鼻中萦绕的都是恭桶中散发的恶臭,周围死一般的静寂,只有绝望、恐惧伴随着丝丝悄然而生的恨意与他为伴。

……

锦良院的书房内燃着一盏橘灯,烛火跳动了一下,转瞬间屋内便又又多了一抹艳丽的颜色。

顾锦璃抬头,对来人颔首一笑,“秦公子辛苦了。”

秦俢懒洋洋的往椅子上一倒,笑得如罂粟般耀眼又危险,“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会辛苦呢?”

秦俢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凤眸微转,望着顾锦璃道:“县主可知有关美人阁的传闻?”

顾锦璃笑笑颔首,“略有耳闻。”

秦俢倏地一笑,“不过短短几日,美人阁与玉颜阁的处境便完全逆转过来,不但打击了美人阁,坑了英国公,还帮着顾侍郎筹全了善款,真可谓是一箭三雕,县主聪慧。”

“秦公子谬赞了,若非秦公子告诉我美人阁与英国公府的关系,我也想不到此处。

若无秦公子帮衬,这些事我更做不成,而且……”

顾锦璃轻弯嘴角,笑意清浅,“而且我想秦公子怕是并不满意一箭三雕的结果,想来应尚有谋划。”

秦俢眼中含着满满的欣赏,与聪明人做事就是轻巧。

顾锦璃能将温凉的行踪藏的这般严密,足以见其手腕。

他笑得漫不经心,“这蒋世子是个可怜人,正需要我这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善良人。”

两人相视而笑,不再多言。

屋内的如意和墨迹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懵懂和茫然”。

这种事不适合他们,他们还是杵着吧!

书房桌案的花瓶里插着一枝开的正盛的芙蓉花,顾锦璃望着花枝蓦然出神,京中如此混乱,不知阿凉此行可还顺遂。

秦俢一眼看透顾锦璃心中所想,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头,笑语道:“县主若是在担心温凉,那大可不必,他那个人相貌虽不及我,但胜在这里不错……”

乌云遮月,阴霾的夜色掩映着平州的高山峻岭,显出了一抹苍凉悲怆来。

两匹骏马飞驰而过,马蹄踏过水洼,泥浆四下飞溅。

倏然,一身披墨色披风的男子打了一个喷嚏,他勒马驻足,停在了夜色之下。

“主子?”

墨踪停马,行至温凉身侧,眼中带着疑惑和关切。

温凉仰首,望着天上的弯月,凉薄的唇轻抿起一抹弧度,定然是她在想他。

想到同样的弯月下,远在千里之外的她正如这般思念着自己,他那双墨色的眸中便翻卷起汹涌的情绪。

平州之事,一定要迅速平复。

“主子,我们可要进城?”

平州城门距离他们不过百米之遥。

温凉未答,只调转了马头,冷声道:“先去祁县。”

祁县是平州水患最严重之地,曲江泛滥,最先受灾的便是祁县的几座村庄。

各地官员向来报喜不报忧,真实情况只怕要比奏折里更为严重。

两人没有深夜入城,而是在祁县附近的一座破庙中留宿。

次日清晨,天色渐亮,城门前有两个骑着高大骏马的男子瞬间引来众人侧目。

两匹骏马身姿雄健,就算不懂马的人一眼望去也知这是不可多得的好马。

只马上的两个人……

众人看过之后暗暗摇头,两个男子的相貌着实太普通了些,简直普通的让人无力形容。

两人身子颀长,单看背影定觉两人相貌非凡。

可他们的正脸虽不丑,但实在太过平庸,除了两人的眸色明亮,其余各处全然没有一丝亮点,就是那种放在人群就绝对找不到的人,白白浪费了一身好气度。

“站住,下马!”

守城的士兵拦住两人,“哪来的?来祁县干什么?”

两人配合下马,一人从身上的包裹里拿出了两人的文书证明,“我们是行商,是来祁县做生意的。”

守城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随手翻了翻文书,挑眉道:“你们说是行商就是行商啊?

这文书也可以造假,我怎么知道你们不是别国探子来我们祁县捣乱的!”

守城士兵又看了一眼两人的骏马,冷哼一声道:“这么好的马就连我们衙门都没有,你们两个普通的行商会有?

依我看,你们两个大有嫌疑,先跟我回衙门走一趟!”

黑衣男子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两个拳头已然捏了起来。

“墨踪。”一直未语的蓝衣男子缓缓开口,眼神瞄了一下包裹。

墨踪咬了咬牙,从包裹里摸出了一块碎银子扔给了士兵,向来无波的眼中满是不舍。

守城士兵眼睛一亮,但脸上神色未变,只冷冷道:“这么点玩意儿够干什么的,我们这么多兄弟呢!”

墨踪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劫银子,以往只有他打劫别人的份。

墨踪强忍着心中翻涌的恼意,又将手伸进了行李中。

守城士兵见他慢吞吞的,一把将他手中的行李抢了过来,不耐的道:“所有进城的人都要搜身,我看看你这行李里藏没藏什么要不得的东西!”

里面只有几件衣服,还有一个钱袋子。

守城士兵直接将钱袋子往自己怀里一塞,随手把翻得乱糟糟的行李丢进墨踪怀里,不耐烦的道:“走吧走吧,别在这碍眼!”

那钱袋子里装着三十两碎银,是墨踪离京前特意备下的,没想到他一分没花竟然全都让人给拿走了。

还有那钱袋子,是他花了十个铜板买的,还没用坏呢……

见墨踪瞪着他,守城士兵将刀拔出刀鞘,狠狠道:“看什么看,还不滚,是不是想跟我进衙门溜溜!”

“墨踪,走吧。”

听到温凉在唤他,墨踪才收起眼中的厉色。

只在临走前还不忘多看了守城士兵两眼,这个人他一定记住了,临走前他一定要将钱袋子拿回来。

直至两人走远,守城士兵才掏出钱袋子数了数。

“三十两!李四哥你发财了!”另两个士兵围了过来,皆满眼艳羡。

李四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油水,嘴角一咧,“四哥的钱就是兄弟们的钱,晚上下职咱们喝酒去!”

两人抚掌叫好,其中一人贼兮兮一笑,挤眉弄眼的道:“光咱们喝酒多无趣,倒是不如找两个小女子。”

李四挑了挑眉,笑得不怀好意,“小女子还不好找吗,牢里有的是新鲜的!”

另两人也笑起来,低低道:“要我说这曲江水发的好,行商都觉得这有利可图,我们不但油水多了,甚至就连这艳福也多享了不少。”

李四冷笑,“这些贼商人都唯利是图,跟苍蝇似的闻到钱味都就往这奔,咱们不搜刮他们都说不过去!

士农工商,咱们是衙门的,自然也算是士,这些商狗就该供着咱们。”

两人点头应是。

一人搓着手,笑容淫邪,“李四哥,牢里还有个漂亮雏,不如今晚……”

李四舔了舔嘴唇,笑得丑陋又猥琐,“今日心情不错,那咱们哥几个今晚就开个荤!”

几人旁若无人的肆意大笑,城内百姓就算听到了也不敢多看一眼,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低垂着头,不敢发出声响,整个县城内都显得格外冷清。

祁县城内处于较高地势,是以并未受到水患波及。

可城中氛围却格外清冷,街上不见商贩吆喝叫卖,百姓也行色匆匆,似乎不愿在街上久留。

而且从他们进城后,温凉就没发现有人出城,处处透露着怪异。

天色阴暗,则显得城内越发的沉寂阴霾。

两人找了一间小客栈,客栈一楼是用饭的大堂,只零零散散的坐着两桌人。

听到响动,那两桌人抬起头来,眼中带着同情。

一个大个子率先对他们打招呼道:“你们二位可也是行商?”

温凉淡淡点头。

那两桌人齐齐叹了一口气,有人忍不住感慨道:“唉,又搭进来一个!”

温凉眸色微动,抬步走了过去。

那大个子是附近的油贩,性格爽直,为人热情,他招呼温凉坐下,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兄弟是做什么生意的?”

“家中有间粮铺。”温凉平静答道。

“这不和我一样嘛!”一个瘦黑的男子重重叹了一声,拍着大腿道:“本以为祁县闹水患,咱们粮油生意正好能多赚些银子,谁成想这祁县就是个土匪窝,莫说赚钱了,再待几日我连住店的钱都没有了!”

温凉轻挑了一下眉,略有诧异问道:“难道这里的生意不好做?”

大个子四下望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道:“不是不好做,是做不了。

现在祁县的柴米油盐都由祁县衙门统一调配,不但将我们的货都收走了,还没给我们货钱。

美曰其名算我们报效朝廷,你说哪有这般的道理!”

大个子长得憨憨的,声音也憨憨的,“祁县刚出水患,俺家便给衙门送了四桶油,就想着为朝廷出点力。

可这力不能这么出啊,那些货都是咱们血汗钱买的。

就算不让咱们赚钱,也不能让咱们血本无归啊。”

瘦黑男子捂着心口,气得说不出话,平复了半天才问道:“小兄弟,你带了多少货?”

“我这次是只身前来打探行情,并未拉粮进城。”

瘦黑男子一脸羡慕,语气发酸,“小兄弟倒是谨慎,免去了许多无妄之灾。”

大高个则庆幸的拍了拍温凉的肩膀,“那就好那就好,不然你可就和我们一样了!”

温凉扫了一眼落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不动声色的避开了身子,随口问道:“既然这里没有生意可赚,众位为何不早早离开?”

众人闻此一时皆陷入了沉默,就连爽直的大个子都满脸愁容。

“小兄弟有所不知,这祁县现在只能进不能出,不然我们也不愿被困在这里。”

温凉蹙了蹙眉,“祁县竟有如此规矩?”

这已算是变相封城,自古以来无瘟疫征战,若无圣令各城皆不得封闭。

这祁县果然古怪。

瘦黑男子满腹郁气,恨恨道:“也不知祁县知县搞什么名堂,扣押货物就算了,居然还连人一同扣。

家里尚有生意等我处理,这次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众人虽觉他这词用的不好听,但事实的确如此。

他们本是想来挣钱的,结果反是赔了进去。

“他这般做为就不怕被平州知府得知吗?”

几人抬头看着温凉,面色狐疑。

大个子开口问道:“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

见温凉点头,大个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那怪不得了,你可能没听说,咱们这位严知县与平州李知府沾着亲呢!

严夫人前不久病逝,严知县的继室正是李知府堂亲家的一个侄女,就算李知府得知,也不会严惩的。”

温阳眸色微动,平州一众官员的讯息他都看过,但上面并未记载祁县知县与平州知府的关系,“严夫人是何时病逝的?”

大个子回忆了一会儿,才回道:“严夫人有多年的老毛病,身子一直不好,但此番病逝也有些突然。

好像和曲江决堤的时间差不离,严夫人病逝三日,继室就进门了,当时有不少人议论来着,我这才听了两耳朵。”

瘦黑男子多喝了两杯酒,语气变得尖酸起来,冷笑道:“依我看那严夫人未必是病逝,保不准是因为碍了某人的道才被除掉的!”

众人吓得变了脸色,忙去堵他的嘴,“这些话可不能乱说啊,小心惹了祸事!”

“我才不怕!事实如此还不让人说吗?敢做亏心事,就别怕人知道啊!”瘦黑男子仗着酒劲将心中堆积的不满一股脑倒了出来。

众人正劝着,客栈中突然闯进来一队官差。

瘦黑男子登时没了动静,吓得一屁股坐在椅上,面如死灰。

为首的正是在城门前打劫墨踪的李四,李四看见温凉两人,立刻一抬手,指着墨踪两人道:“县衙赈灾缺少马匹,你们的马被衙门征用了!”

他话音一落,身后的衙役便立刻冲进后院去牵马。

墨踪要动,被温凉拦住了。

温凉看着李四,神色平静,“既是赈灾所需,我等自无异议,只我这匹马性子烈了些,怕是别人难降。”

李四只以为他是舍不得,压根就没放在心上,不耐的道:“这就用不着你管了,配合衙门一切好说,若敢碍事……”

长刀出鞘,寒光晃了众人的眼,吓得一众商贩和客栈的掌柜小厮全都缩成一团。

见温凉和墨踪没动静,李四才收起刀,不屑冷哼道:“算你们识相,咱们走!”

一群人牵着两匹骏马满载而归。

大个子心里忿忿难平,但又不敢反抗,只得恨恨道:“这些人哪里是官差,分明是土匪,抢货不算,咋还连马都抢啊!”

瘦黑男子见这些官差不是冲着他来的,先是松了一口气。

见温凉两人的马都被抢走,心里又有些莫明的舒坦。

没道理他们所有人都损失了财物,只有他们两个幸免于难。

瘦黑男子转身默默上了楼,众人心有戚戚也都回了各自的房间,只有大个子安慰温凉道:“小兄弟,这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咱人没事就行。

刚才与你说话的那个是李四,他是严县令继室的堂哥,都是李家人,以后遇见避着点,咱们在人家地盘上,千万别惹事。

俺叫丁安,是郁县的,对这里还算熟悉,以后有事你就问俺。”

温凉没有拒绝大个子的善意,颔首道了声谢。

温凉本还想与他打听一番祁县的情况,但他们很少出门,对外面的事并不清楚。

温凉见此便也不再多问,带着墨踪去街上巡视。

街上鲜有百姓,偶然遇见也是擦肩而过,不肯久留,更不肯与他们闲聊。

温凉微蹙了一下眉,转身迈进了一家卖首饰的店铺。

小伙计正懒洋洋的扫着地,掌柜的则坐在柜台后百无聊赖的扒拉着算盘,见温凉两人进来,也不过撩了撩眼皮,示意小伙计去招待。

“客官看点什么啊?”小伙计拖着尾音,语气懒散。

温凉扫视了一眼店内,冷冷淡淡道:“把你们店里最好的首饰拿出来看看。”

“咱们店所有的首饰都在这摆着呢,都是顶好的。”小伙计的态度并没有因这句话而有丝毫的改变。

“咚”的一声轻响,一枚小巧的金元宝落在了柜台之上。

小伙计眼睛登时一亮,就连那快要睡着的掌柜的都“蹭”的坐直了身子。

没想到这还真是位贵客!

着实不能怪他们两人懈怠,自从曲江决堤以来,城内百姓人心惶惶。

米价飞涨,谁还有闲心逛首饰铺子。

特别来人还是两个男子,掌柜的只以为他们是在家呆着无聊来打发时间的。

掌柜的立刻精神起来,仿若雨后的枯草一夜回春。

“客人雅间请,我们这就把店内最好的首饰都给您送进去。”

语落,他一边请温凉两人进雅间,一边吩咐小伙计去泡好茶。

京城官妇贵女都讲究清雅精致,更注重首饰的花样。

而祁县只是一个小城镇,这里的夫人小姐为了彰显身份,更喜欢首饰华贵。

是以掌柜的口中最好的首饰都是重金饰以大颗的宝石珍珠,虽是贵气,却难免粗糙了些。

温凉挑了半晌,最后只选了一个金錾连环花簪、一支金镶翠挑簪还有一条红玛瑙的手串。

掌柜端望温凉,此人虽相貌平平,但一双眸子格外幽深,宛若装了夜幕,风姿更是出众。

见他挑挑捡捡半晌,最后只选了几样样式简单,但价钱不菲的东西,掌柜的便知此人非富即贵,只恨自己这里没几样拿得出手的东西。

掌柜的出去打包首饰,小伙计则在雅间伺候着。

温凉抬眸望他,开口问道:“祁县城门为何只能进不得出,城中百姓为何人心惶惶?”

小伙计愣了一下,却不肯说,只顾左右而言他,直至两枚金叶子落在桌上,小伙计才立刻道:“客官有所不知,咱们祁县如此都是因为上面派遣了钦差啊!”

手中捏着的金叶子,小伙计有点飘,生怕金叶子被人收回去,叭叭的道:“咱们曲江决堤,上面要派钦差过来,城内正忙着整顿,查的正严,谁敢出去惹事。”

“街上的乞丐、酗酒的醉汉全都被带走了,就连街上的摊子都给掀了,说是影响祁县面貌。

之前也有人反抗,结果被衙役狠揍了一顿不说,也都给关起来了。

到后来甚至连在街上聊这些事的人都被抓起来了,以至于现在人人自危,都没人敢出来了。”

温凉眸中泛起冷光,只声音依旧平淡,“曲江附近的百姓是如何安顿的?”

小伙计说到这不由重重叹了口气,颇为痛惜的道:“也没什么可安顿的了,曲江决堤,几个村庄一夜之间全被卷走了,一个活口不剩,还安顿什么呀!

那些未遭殃的村落举村迁移到高处,现在就只盼着老天爷给咱们一条活路,在堤坝修好之前莫要再降暴雨了,否则怕是就连咱们祁县城内也会遭殃喽!”

“那些村民无一幸免?”温凉着重问道。

“对呀!”小伙计点头,“这件事是严县令公布的,咱们祁县百姓都知道呢!”

温凉眯了眯眼睛。

纵使山崩地裂也鲜有举村皆灭的情况,除非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夜幕降临,祁县城内更是死一般的静寂,除了偶尔传来两声犬吠猫叫,街上看不到任何行人。

百姓早早落了灯,唯有一间院子里灯火通明,远远都能听到男子在里面喝酒划拳的喧嚣声,只这声音里偶尔还掺杂着女子悲伤绝望的低呜声。

李四和两个衙役大口喝酒,大块吃肉,无比快哉。

李四身侧坐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少女,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有些破旧的麻裙,脸上也脏兮兮的,但依旧掩不住姣好的容貌。

李四揽过她的肩膀,将手中的酒碗送到少女嘴边,猥琐笑道:“来美人,陪哥哥们喝一个!”

少女紧紧抿着嘴,泪滴大颗大颗的落着,推拒着不肯喝。

李四酒意上头,来了脾气,掰着少女的嘴就把酒灌了下去。

“给你酒喝是看得上你,别不识抬举!”

少女哪里喝过烈酒,顿时被呛出了眼泪,一碗酒大半都洒在了少女身上。

少女哭的我见犹怜,清冽的酒水顺着少女细致的脖颈流下,令屋内的三个男人顿时血脉喷张。

李四将手中的酒碗一扔,抱起少女就朝着床边走去,恶心的笑道:“美人的衣裳都湿了,哥哥来帮你换换!”

“畜生!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少女拼命的挣扎着,无助的喊叫着。

从她被大牢里带出来的那一刻,她就料到了这番境地。

可她不甘心啊,她不愿被这几个畜生糟蹋了身子!

可回答她的只有李四三人肆无忌惮的调笑声,还有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她拼尽了全力挣扎,可她一个弱质女流如何能挣扎得过三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不多时少女的腰带便被李四一把扯下。

少女尖叫一声,叫声带着无尽的绝望刺入云霄。

“随便你叫,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哈哈哈哈……”

少女的眼泪夺眶而出,她眼底血红一片,悲愤的咬住了舌头,她宁可死也不愿被这几个畜生糟蹋。

她心意已决,房门却在此时被人突然踹开。

一戴着鬼面面具的男子赫然出现在门口,他着一身黑衣,几欲要与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

李四几人都被这变故惊得一怔,但转而就明白过来这定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妈的,是谁来找大爷的晦气,大爷今日就让你变成真鬼!”

三人抽刀朝鬼面男子砍去。

男子身子一侧,躲开了来人的攻击,反手便夺了他手中的刀。

手起刀落,不过片刻之间,那两个叫嚣的男人就变成了他刀下的亡魂。

同伴的鲜血溅了李四满身,滚热粘稠的触感让李四彻底陷入恐惧,再无最初的猖狂。

他心知自己不敌,忙将手中的刀一扔,跪地叩头,泣泪横流,“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子,双手呈给鬼面男子,“好汉饶命,这是小的全部身家,全都给您!

还有那个娘们,她还是个雏儿,也留给好汉享用!”

男子垂首望了他一会儿,抬手接过了他手中的钱袋子。

李四刚松口气,小腹忽传来一阵剧痛。

他睁大眼睛低垂下头,只见鬼面男子手中的刀正插在他的小腹上,鲜血蜿蜒流出。

鬼面男子面无表情的收刀,任由李四捂着小腹在地上蜷缩哀嚎。

少女怔怔的望着男子,眼中有的都是崇拜,没有一丝恐惧。

她一点都不怕这个带着鬼面具的男人,因为他杀了那几个畜生,就算他真的是鬼,在她眼中也无比高大,宛若神袛。

就算这鬼现在想要她的命,她都甘心。

可少女眼中的崇拜未能持续多久,便转变成了茫然。

只见鬼面男子蹲下身子,认真的搜寻那两个早已死透的男人。

他们身上没有多少银钱,可他一点不嫌弃,就连一个铜板都小心翼翼的放入钱袋中收好。

少女偏了偏头,心中满是疑惑。

说书先生口中的大侠不都视金钱如粪土么,这位倒是与众不同……

西陆书屋推荐阅读:重生毒师废女左苏苏十八岁当上剑仙正常吗豪门暖婚之全能老公华娱之这个顶流要上网另谋高嫁:表姑娘休想退婚闪婚老公竟是豪门继承人将门娇,皇后要出嫁都市护花兵王宝箱觉醒:开局获得盘古血重生泼辣小军嫂半岛守护日常偷心大盗明星的快乐生活向往的生活之悠闲人生娱乐哈哈哈哈哈重生之我真的是老婆粉重生之盛宠娱乐女王我在古代带孩子的苦逼生活高冷系男神:不主动,不拒绝带着空间在逃荒路上养崽开局错把李世民当大表哥重生女帝的传说小生不可续善命斩恶魂,我在都市学洗魂!超级小神农给重生的虐文女主当妈后躺赢了农门福女:厨神王妃很嚣张重生在权力中心四合院:我有一个万界城青木世界四岁小太后:打小,就儿孙满堂!红楼管家媳妇快穿:打脸白眼狼后我暴富了天命卦师穿成黑化大佬的小心肝开局神话入侵,我强化出无上神装机长大人,别来无恙!在年代文里扮演锦鲤福气包都市至强者降临坐我车的都是业界大佬一个网红的自我修养太子妃靠乌鸦嘴福运满满重生之骄兰信仰守护者金融弟国从乡村种田开始直播在下壶中仙开局获得轩辕剑,成就剑仙传奇名门暖婚,腹黑总裁攻妻不备蚀骨危情:陆少,别来无恙
西陆书屋搜藏榜:重生之我真的是老婆粉重生毒师废女左苏苏重生之盛宠娱乐女王我在古代带孩子的苦逼生活高冷系男神:不主动,不拒绝带着空间在逃荒路上养崽开局错把李世民当大表哥十八岁当上剑仙正常吗重生女帝的传说小生不可续善命斩恶魂,我在都市学洗魂!超级小神农给重生的虐文女主当妈后躺赢了农门福女:厨神王妃很嚣张重生在权力中心四合院:我有一个万界城青木世界四岁小太后:打小,就儿孙满堂!红楼管家媳妇快穿:打脸白眼狼后我暴富了天命卦师穿成黑化大佬的小心肝开局神话入侵,我强化出无上神装机长大人,别来无恙!在年代文里扮演锦鲤福气包都市至强者降临坐我车的都是业界大佬一个网红的自我修养太子妃靠乌鸦嘴福运满满重生之骄兰信仰守护者金融弟国从乡村种田开始直播豪门暖婚之全能老公在下壶中仙开局获得轩辕剑,成就剑仙传奇名门暖婚,腹黑总裁攻妻不备蚀骨危情:陆少,别来无恙高调二婚重生九零之她成了人类首富娱乐:大学生演大佐,建议查三代和神仙青梅女友的超甜日常我渣了萧总后跑路了华娱之这个顶流要上网处处惹桃花:美男齐上钩爱情从再见开始绝世小神农遇见爱情的苏小姐繁星点点亮了从煤老板到工业大佬
西陆书屋最新小说:通神塔:我的第二身份是精灵少女李明轩的大学生活重生七五,改变悲惨人生重生飞扬人生开挂的隐身衣柳条兄弟之兄弟故事会开局直送麒麟神兽,强度直接拉满向往:意外入局的全能高手建国后不准修仙好想爱这个世界啊【别名:救赎】功夫巨星:李小龙的不朽遗产穿越1951囚我三年?当你后爸不过分吧开局九九人皇:我率华夏伐诸天!灾变末世:坏女人用舔狗金养我江水滔滔家师黑虎阿福!看招!乌鸦坐飞!女儿太多了该如何是好被休后,她掀翻京城,夺后位!质量相等,我能交换一切我们作为怪物的一切都由父亲创造钓不到鱼?新能源鱼竿了解一下我有十个人格反派:主角犯错,亲妈遭罪军之荣耀,警之担当,国安之使命开局网恋大蜜蜜,吹的牛都成真了兵王的崛起之路穿越80:我是村长我说了算明明不应该是那样的离婚后上恋综,女嘉宾全部沦陷口袋二次元女主go1985,重生就成接盘侠情场失意后,女人毫无秘密可言一个小司机和几个女人的纠葛病娇心脏,天赋情缘直播开出租,女乘客个个是老司机都市奇缘之天师再现御兽:我的兽宠,全都是刺客系夭寿,我才八个月,系统迟到六十年?初恋女友变病娇,强制关我小黑屋那些很爱我的人绝美天后的追夫火葬场拯救俏皮自杀少女却成一生白月光群星闪耀之际我是吞噬之神半兆环星乡村神医苏团仔我一堂堂演员绑定个曲库有啥用?省里来的县委书记官路丽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