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现在已经是2月10日,距离春节长假还有3天。
整整一个月时间,燧人网络科技公司也完成了初步的招聘计划。
首先是4位程序员。
其中两位老将年龄都有三十八九岁。
一名姓郭,是服务器端工程师;另一位姓范,是客户端工程师。
而另外两个程序员,都是应届毕业生。
其次是10位美术,1位经验丰富的老艺术家做顾问,1位主美术,带着8位画手。
最后,则是13位游戏策划。
其中,除了陈鑫这位历史系的博士生,就数3位数值策划的学历最高,是普通大学一本。
剩下的9个人,学历就参差不齐了。
好点的是普通二本毕业,差一些的则是中专生。
如果,非要给这群策划找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是一群生瓜蛋子。
是的,生瓜蛋子。
不是没人来应聘主策划乃至制作人的岗位。
他们无一例外,都有着名校背景,一个个更是舌灿莲花,吹出的大饼更是漫天飞舞。
“三个月完成开发,一个月完成调试,上线七天收回成本,一个月名车嫩模香格里拉…”
然而,当冯启明将游戏手柄塞到他们手中的时候,一个个就仿佛被施展沉默术的蛤蟆,哑了……
现在这个年月,电子游戏还被视为洪水猛兽与电子鸦片,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接触过电子游戏的少之又少,更遑论系统学习过如何制作游戏了。
所以,名校学生在游戏领域不仅没有优势,反而劣势更大一些。
游戏是第九艺术,一群不热爱游戏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出好游戏?
这也是为什么大厂做不出好游戏。
因为掐尖的因素,热爱游戏的人已经因为“学历不足”被排除了……从老板到员工,没有一位是热爱游戏的。
这群人能做出好游戏,那才叫见了鬼。
这跟让一群反贼搞爱国教育又有什么区别?
鉴于这群游戏策划,水平参差不齐,冯启明并没有匆忙开工。
现在开工,只会把一切全部搞砸。
反正,养他们一个月才几十万,而公司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那些学历较低游戏经验丰富的,冯启明塞给他们《新大陆:茅山诛妖传》的完整游戏策划案,让他们仔细研究。
至少让他们熟悉策划案的书写格式,如何将奇思妙想变成完整的游戏策划案,免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至于那些学历高却游戏经验不足的,例如陈鑫那种,则让他们一天8小时泡在游戏室,去体验各类游戏。
对于高学历者来说,他们的学习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格式什么的,只要一下午就能研究明白。
真正所欠缺的,还是游戏经验。
做游戏就像是搭积木,从这个游戏拿点,从那个游戏拿点,最后组合成自己的游戏。
就像创作音乐一样,用“do、Re、mi、Fa、Sol、La、Si”进行排列组合。
至于你说抄袭?
要不要复习一下任地狱第三任社长山内溥的名言?
“玩法无专利,想抄尽管抄!”
至于接下来要做什么游戏,冯启明还没想好。
就目前来说,他考虑的是,带这群萌新,做一款体量不大的手游。
一方面是熟悉制作流程,另一方面也是磨合团队。
而且游戏体量小,冯启明也比较好掌控。
否则,真要直接上手魔兽世界这样的超大项目……就算把冯启明,劈成八块也管不过来。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这时,办公室内的座机电话,响起铃声。
冯启明看着电话,思索着到底是谁?
理论上,办公室电话是分为内线电话与外线电话,两个部分。
外来的电话,会先打到前台助理,经过前台助理确认后,才会转接到自己这边。
“是谁呢?”
带着疑惑,冯启明拿起了座机话筒。
随后,电话内传来了一阵叽里呱啦的日语,紧接着是一个还算甜美的女声,一板一眼的说道:
“您好,冯社长,这里是渡边友美,是世嘎魔都新任社长角川诚佑的翻译兼助理!”
听到这里,冯启明眉头一紧,追问道:
“那中山宏明社长呢?”
随着又一阵叽里呱啦的日语,随后渡边翻译再次说道:
“中山君因为业绩优异,已调回总部升职了。世嘎魔都这边将由角川社长负责。”
“那贵社长这次来电,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们角川社长希望能在2月13日,与您在世嘎魔都会面,不知您意下如何?”
听到这个时间,冯启明是一阵无语,径直说道:
“你们有没有搞错!2月13日是大年三十儿,谁会在那天谈生意?”
随后又是一阵叽里呱啦的日语,紧接着渡边翻译询问道:
“那您看2月15日可以吗?”
“2月15日是大年初二,是走亲戚的日子,你们岛国人就没有亲朋好友吗?”
此刻,冯启明充分怀疑,如果14日大年初一不是情人节,对面这个角川会不会说14日会面?
紧接着又是一阵叽里呱啦的日语,最后,那位渡边翻译带着一丝丝的歉意,说道:
“十分抱歉,我们社长对贵国习俗并不了解,您看2月19日如何?”
冯启明一盘算,2月19日是大年初六,虽然还是放假的日子,但想到已经拒绝了两次,便顺势答应道:
“好!”
放下电话,冯启明的额头就皱紧成了个川字。
原因无他,作为多少学过日语的人(虽然日语不仅没学成,还把英语口语全毁了!),那个角川说的话,虽然大半都听不懂,但一些重要的语气词和少部分单词,他还是能听懂的。
首先渡边翻译虽然一口一个冯社长,但那个角川说的可不是冯社长,而是“冯君”。
虽然这个称呼在动漫中很常见,但这个词是长辈对晚辈说的,显然,这个角川没把自己当做对等的存在。
其次,冯启明推迟会面的时候,他在角川的话语中,多次捕捉到了“Ahou”一词,汉字写作“阿呆”,是傻子的意思,理论上程度没有“八嘎呀路”强烈。
但冯启明强烈怀疑,那个角川知道“八嘎呀路”任意一个国人都听得懂,所以才换成了“Ahou”。
而且,在岛国的某些地方,“Ahou”是与“八嘎”是等同的脏话。
就像骂人“彪”一样,在旅大市就是最极致的脏话,但在同省其他地方,确是个中性词,仅形容人做事过于鲁莽。
最后就是语气,角川全程说话,声调起伏得非常强烈。要知道日语声调几乎是一马平川,正常说话基本是平的,只有情绪激烈的时候,才会上下起伏。
就在冯启明思索的时候,办公室房门传来了咚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