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这儿连硫磺都没有?你怎么开的铺子?”李煜对着大伙计喊道
“郎君,您来的不巧,硫磺一物,季节『性』明显,所有『药』铺都是入春后才开始大量进货,到了秋天就停,冬天本来就是靠一点存货顶着,每年如此,可是年前来了几个大主顾把硫磺都买完了,我们这儿也头痛呢”
“好好好,那给包个五钱雄黄吧,没硫磺这个也凑合了”李煜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雄黄是硫磺的砷化物,效果差点,但应该也够用了。
“郎君,雄黄也没了……”
“和硫磺一样都是按照季节进货的,也是前几天来了大主顾包圆儿了,别说我们这儿,城里其它几家铺子也是如此,真是天晓得要这么多干什么?最近又没听到癣疥横行?”
见鬼了,面对不停挠痒痒的李景逷,李煜小心翼翼的建议道“要不咱去太医院,那的库房里肯定有……”
“死都不去……”
“那你就痒死吧……”
“贤侄,真不能去啊,大哥没事时候会看我们的脉案,他已经说我过于沉溺酒『色』,这要是被太医院那帮老古董一阵唠叨,你五叔我只怕明天也要出家了……”
“活该你,小小年纪就如此放『荡』”李煜『揉』『揉』额头,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虚岁十三的小屁孩沉『迷』酒『色』,不过想想现在这个『乱』世,所有人都想尽早留下后代来,所以对这种未成年人随意发生x行为的事情也就看得不太重,李璟得李弘冀的时候也才十五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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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小子也一把年纪了,别老守着,我看你那个樱雪就很不错,什么时候,嗯,嗯,嗯?我看看明天有空给你带幅《黄帝升仙图》来,保你大开眼界”说道这个话题,李景逷顿时满脸跑眉『毛』起来……
“切,不就是春宫画么,黄帝号称御女三千而飞升,老子穿过来的,当年硬盘里白的黄的黑的红的各国老师的言传身教的资料好几t,还要靠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春宫图来yy?火车便当固知道么,黄金手指知道么,切……”
说说笑笑间李煜想起了自己要去李弘茂府上,虽然鹿皮袍子没带,但之后二哥差个人跟着自己回来拿就是。于是向李景逷说明了情况,后者琢磨了下,袍袖一甩就此告辞,也不知道又到哪儿浪去了……
李煜挠挠头,往乐安公府而去,李景逷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李煜匆匆而去的身影,眼中不由得透出一丝『迷』茫来“老二,怎么又是老二,这莫非是我们李家的命?我这个贤侄啊……哎”
进府后,寒暄客套几句后,李弘茂愣愣的看着李煜,眼神偶尔还会失去焦距,仿佛透过他要看透一些东西似的。
李煜心里有点发『毛』,但碍于礼貌也只能等着,他知道,这个二哥应该是不会害人的……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感觉,李煜曾经是个极为理『性』的人,对这套东西嗤之以鼻。
不过,人都能穿越了,在别的事情上也得看开点,万一这种感觉真有效呢?
良久后李弘茂才语带窒涩的道:“六弟,恭喜了”
“二哥,你何必拿我开心……”
“六弟,”李弘茂说到此处,忽然挥了挥手,正厅中服侍的下人纷纷离去。
偌大的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空『荡』『荡』的布置摆设也藏不住人,李弘茂还是小心的环顾了四周,然后将他拉到一个远离门窗的角落,站定后道
“六弟,你昨日这话不管是蓄谋已久还灵机一动,对承旨这个职位是志在必得还是无意所获,我都不想知道了,二哥只想告诉你,这个位置只怕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坐,当然我若说劝你辞了去,你不会听,换做我也不会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放手。只是……”
他叹了口气:“有些话,二哥确实无法明说,只是提醒你,既然接了这个位置,只怕从此后有些事情便身不由己,你要记得,遇事切记三思,切莫以为这是一个好位置;
还有五弟昨日也说大哥是个好人,良佐不善言辞,论智慧较我们几个也有不如,但有一点我们却不如他,他心底纯净,又自幼钻研道藏,实在是个纯人。”
“同样一个人一件事,落在他的眼里更能看本源来,而你我乃至大哥这种聪明人,则会陷入『乱』花渐欲『迷』人眼的困境,所谓愚者失于自信,智者『迷』于多心;
我和大哥一起长大,他小时候和你我差不多,之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能猜到一点,也只是以管窥豹,所以也不同你说了,日久见人心吧,但无论如何总要记得,你们是一母同胞。”
“你们?”李煜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漏洞,李弘茂也是钟皇后嫡子,这个时候不应该用“我们”才是么?
“聪明啊,倘若是良佐便未必能察觉出来,你就不同了,所以我也更担心,之所以说你们是因为,只怕我的身子已经拖不了太久了……”
“二哥,你莫吓我,也莫吓自己,现在只是天气转冷,你身子弱自然有些不舒服,你多在暖阁呆着,以后这考校也别来了,什么时候我趁圣人心情好和他说说,然后再去找母亲,我们一块儿向圣人进言让他在冬天便免了你的差事,等春暖花开再说……”
“六弟,你心地纯良,又信释迦,有些事情本不想告诉你的,倘若二哥身子争气,便能将很多事情扛下来,让你们你们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但昨日澄心堂所发生的一切,包括七弟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语,让我改了主意;
今日所有的事情你都要记住,终有一日你会豁然开朗的,这个只能靠你自己悟,别人教是教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