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要想办法和这群人修复关系,最简单的就是送钱送银子,但太医们穷归穷,都清高的很,嫌弃这阿堵物。
而且双方不熟悉的情况下,贸然送银子也确实不大合适,弄得不好,反而会适得其反。
后来李煜一拍脑袋,自己这是什么地方?
澄心堂啊!
这帮穷酸估计一辈子都买不起的李墨,诸葛笔,澄心堂纸,龙尾砚这些奢侈品。
自己这可是要多少有多少。
尤其是李墨,李廷硅这工匠平时不说话,但做人着实有意思。
自打那日送他几个口罩后,老李明面上不说什么,但有时会遣徒弟送点墨条来号称是做废之物,只能请安定王凑合着用。
李煜也是行家拿过来一看,上面除了没有御用二字和没做金粉填字外,其它和贡品的也差不离,自然是笑纳……
别的大匠自然是有样学样……
这日送完墨后,太医们果然有了变化,原来是一对医生隔开二三天入宫一次,现在则是每天换人,美其名曰“多方会诊”。
整个太医院都知道,这位年轻的六郎不但是圣人心爱的儿子,而且还是澄心堂废旧物资处理委员会委员长,笔墨纸砚,各『色』废旧物资堆积如山,只好请各位太医帮忙处理掉点;
比如“这位太医,您看这虽然是李墨,奈何这字上的金粉填得不匀实,如此之物怎么进贡圣人,还请先生费心拿了去吧,多谢多谢,煜拱手”
“这位太医,您看这诸葛笔,虽然制作精良,可笔杆上的字却出了问题,毫『毛』的毫多了一横,可是要污圣人之眼啊,也就请你笑纳吧”
“哎呦呦,这位太医稍稍留步,你看这澄心堂纸,樱雪你先给先生递块手巾,让他先擦擦口水,这都拖了二尺多长了,我刚才还以为是胡子呢。”
“对,虽然看起来确实是肤卵如膜,坚洁如玉,细薄光润,但您看这纸边都碎了,还缺了两个角,圣人向来是完美主义,呃,什么是完美主义,这是吐火罗语,总之,樱雪啊,把纸略略卷了,装到竹筒里给太医带上。”
“哎呦呦,您二位胡子都白了,还来给本王诊治,实在是惭愧,这几日澄心堂那群杀才,做事不认真,好好的歙县龙尾砚,竟然凿崩了一个角,虽然是在底下看不到,但贡品向来讲究十全十美,此物粗笨累赘,搁在宫中实在占地方,就烦请二位带出去吧……”
大半个月天下来,整个太医院都在称赞这位六郎年轻有为平易近人了……
太医们也知道感恩戴德,但又没别的地方表示,最多在私人保健医生回忆录上多写几笔好话。
但那玩意得百年之后才能见效,实在是无法偿安定王之恩惠于万一。
只好在诊疗和『药』方上下功夫。
安定王不是近来反复低热,针石罔效么,那多半便是身体虚弱,中气不足,体内邪火炽盛,用『药』当以焙本固阳,以扶正气,正气足则邪阴自退。
这个最高用『药』指导方针,大家『摸』着李墨、诸葛笔、澄心堂纸,不对,是『摸』着自己的良心,脑中想的自己的医道医德,遂获得全票通过。
太医院『药』材库里有的是好货,加上李璟当日说过“尽取!”
一时间鹿茸,高丽参仿佛成了便宜的百搭的甘草、黄芪,每贴『药』里都有得放点。
李煜看着方子嘴角抽筋“尼玛,这里面好多『药』材看着眼熟,是了,上辈子那些名字里带强、阳、壮、肾、雄的保健品的原料清单中常见啊,现在倒是他乡遇故知,让我再瞧瞧有没有西地那非和达波西丁”。
当他怯生生的表示这些『药』物会不会过于燥热时,一众太医仿佛商量好似的安慰“安定王放心,方子里特地添了甘草和麦门冬,就是调和阴阳的,若不是大王年纪还小,下官自家还有一点上好海狗肾也给添上便是……”
结果顿顿大发大补之下,他阳气之旺盛令人发指,隔三差五流鼻血不说,平日还好,但看到樱雪时眼珠子都红了,鼻子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而樱雪每次替他更衣时都是提心吊胆,生怕这六郎在伤口还没完痊愈的情况下,兽『性』大发当场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
李煜乘机加以引导,以后世的生理卫生驳斥中医那套一滴精十滴血的腐朽说法,见樱雪一脸茫然听不懂的样子,挠挠头皮后,只好把白居易的《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悄悄背给她听。
然后又细细加以解释,只听得小丫头面红耳赤想要夺门而去,却被李煜一把捉住,逃生无门。
樱雪又不敢多加居动,生怕撩拨得这位六郎把自己就地正法。
李煜此时面『露』极端痛苦之『色』,哀声道:“阳火炽热,这是要爆体而亡”
随即不顾小丫头反抗,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就往那处按去“樱雪你『摸』『摸』看就知道,六郎我现在是生不如死啊,你可忍心?”。
虽然他努力做出一副哀求可怜相来,但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还有血红的眼珠,以及剑拔弩张的某处都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
樱雪见他这幅样子也确实谈不上特别正常,心软之下便答应了下来……
至此后,每日早晨樱雪伺候他起床更衣都得关上门,悄悄带方干净的手巾进去。
等李煜神清气爽的吃早餐时,她则双眉紧蹙『揉』着腕子“这这,应该不会对他身子有害吧,看起来好多啊,好险都沾到我面上,还说要用嘴……真是的……定是在哄骗于我,要拿我开心……”
“作茧自缚啊你这是……”李景逷某日见他赤着眼珠流鼻血后笑得打跌,“贤侄要不你想办法溜出宫一趟,我带你去泄泄火,你这样下去要出事啊,来我且背个《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于你听听!”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