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两人打扮和气质,这些百姓也不敢轻易出声,只得咽下心中愤怒。
更何况,在他们眼中已经算是不可违抗的府尹大人都没有说话,两人的身份定然不是什么简单的公子,恐怕是他们往常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尊贵人物。
楚明夜没有立刻回应楚亦枫,而是先看了看狼狈不堪的易怜秋,温柔道:“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易怜秋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一条人命,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儿。更何况,我春风堂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做过的事情也不会去扛着。这事儿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让大家知道我春风堂绝对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罢。”楚明夜无奈地笑笑,这个小东西有些时候总是有些奇怪的坚持和倔强,不过自己就喜欢看见她的这种和旁人不一样个性。
已经算是初秋的天气总算是会突如其来的开始下雨,雨点儿不大,但是伴随着微风让遭遇了一场“袭击”的易怜秋忍不住微微抖了抖身子。
看见孤单无助的身影,楚明夜心中微微一动,朝着某个角落丢了个眼神……
等待许久,那众人期盼了许久的仵作终于到来,气喘吁吁地对着府尹行了礼后便要开始自己的工作。
那妇人见仵作就要上手掀开草席,慌忙扑到尸体之上,再次开始哀嚎:“求老天爷开开眼吧!我这苦命的孩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就连她死后都不能够得个清净,求求你们就放过她吧……都是我的错啊,要不是我贪图神医的名头,我的孩儿也不会丢下我啊……”
看着涕泗横流的粗鄙妇人,楚明夜皱了皱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府尹眼神极好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来人,把这扰乱公务的刁民给带走!”
“是!”听府尹大人吩咐,捕快们训练有素地将那妇人从尸体上扯开,拖到了后面。
没有了妇人的阻挡,仵作立刻开始自己的工作,缓缓地将尸体衣物解开,残忍地露出了尸体的真面目。
尸体四肢肿胀,上腹部略微有些鼓起。
身上还有各种深浅不一的青紫痕迹,估计是没少挨打。其余地方倒是没有明显的伤口,看起来似乎是普通的死亡。
仵作慢慢掰开了尸体的嘴,看了看,从口中掏出了一些药渣放在了一旁的白布之上。
府尹伸长了脖子看着仵作的动作,此刻间仵作似乎差不多了,赶忙问道:“结果如何?”
仵作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百姓和一看就很尊贵的两人,犹豫片刻后凑近了府尹身边低声告知了结果。
府尹听见仵作的验尸结果,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同仵作一般凑到了楚明夜身边转述了结果,之后扮演一个合格的鸵鸟默默地站在了一旁没有说话。
那妇人见府尹都没有反应,顿时开始猖狂起来,面色凶狠道:“没话说了吧?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你这庸医就等着给我孩子陪葬吧!”
易怜秋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妇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你确定是我害死了你的孩子?”
易怜秋突然而来的反问,让妇人心中有一瞬间的的害怕,但看了看草席又再次有了信心,牙关紧咬道:“没错!就是你,要是府尹大人放过了你,我就去皇上面前告御状,闹得天下皆知!”
易怜秋看着妇人嘴硬的样子冷哼了一声,又转向府尹道:“请问大人,小民也是一介医师,能否亲自检验一下尸体?”
府尹看了看楚明夜,对方根本没有任何眼神,只好紧着头皮点了点头。
得到府尹的首肯,易怜秋缓缓地在尸体旁边蹲下开始查看起来。
将尸体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易怜秋的目光最终落到了鼓胀的肚子上。伸出手轻轻地按了按,细细的水流从尸体的鼻腔和口部流了出来,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闻着诡异的味道,易怜秋反而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站起身看向妇人,道:“敢问这位夫人,您的孩子肚里怎么那么多水呢?”
妇人脸色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眼神一转道:“还不是因为喝了你的药,发现有问题之后我们就想着多喝点水能够救救孩子。”
易怜秋缓缓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
接着转身从仵作带来的工具中挑了一个趁手的,往尸体的鼻腔探去。片刻后,易怜秋将掏出来的东西放在了白布之上,众人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到底是是什么东西。
“如大家所见,从孩子鼻腔里我们发现了泥沙,再看看孩子肿胀的上腹部和挤压出来的水,甚至过分苍白的面色,基本可以判断孩子的死因是溺亡。”易怜秋指着孩子的尸体,将手中白布转了一周让周围的人都能够看到。
妇人面色有些难看,慌乱解释道:“不是的,鼻子里面有泥沙是因为孩子倒在地上的时候吸进去的,对,就是吸进去的。”
易怜秋摇了摇头,都这时候了还要嘴硬,继续道:“如果是吸入,那请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比较大的颗粒?更何况普通灰尘进入鼻腔只会和原本鼻腔中的液体混合,而刚刚掏出来的可是完完全全的泥沙!”
一旁的仵作听了易怜秋的话紧皱的眉头松开,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总觉得这孩子的尸体有些奇怪,这样一来就解释的通了。”
“你这是在胡说八道!”妇人猛地抬起了头看向易怜秋,同时伸出了手指指着对方,“你说那么多肯定是在掩饰!你别忘了,你已经承认了那药方是你自己开的!那之前还从我的孩子嘴里找出了药渣,你为什么不和大家说说药渣的事情!你就是在心虚!”
听了妇人的话,围观百姓立刻转头看向了易怜秋,是啊,为什么没有解释药渣的事情?
“你确定要让我说清楚药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