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都要猛地喘息几次,就像是已经破烂不堪的风箱一样。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最终他跌倒在地,对着路人抛去了求助和渴望活下来的目光,只是所有人给他的都是厌恶的眼神。
“滚滚滚!要死也要挑个好地方,别在这儿挡了爷的好生意!”面摊老板一张脸皱成了抹布,狠狠地给了地上少年一个嫌恶的眼神,甚至还十分过分地吐了一口痰。
少年像是不经意般动了动,让那口痰最终落在了地上,暗中给了那个面摊老板一个愤恨的眼神。
没错,这个看起来就要死了的可怜少年就是易怜秋。
此刻她正在离福寿堂没多远的街边,正在艰难不已地朝着福寿堂挪动过去。
明明不过是几百米的距离,易怜秋足足磨蹭了快有两柱香的时间,最终才一脸苍白,满头大汗地停在了福寿堂的门口,对着门口候着的小学徒道:“救救我……”
那小学徒见易怜秋一身黑衣已经染成了泥土的颜色,毫不掩饰地给了易怜秋一个白眼就仰头望天,当自己没看见。
而易怜秋则是猛地抖了抖,“不小心”将怀中白花花的银子露了出来,不过她好像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是继续虚弱地开口道:“求你……救救我……”
小学徒十分不耐烦地低下头,想要直接将人赶走,刚想开口,就看见了地上那白花花的银子。嫌弃的神色顿消失不见,两眼就像是手电筒一样,一点儿都不嫌弃地将易怜秋从地上搀了起来。
“诶诶诶,这位公子,我瞧您这嘴唇发紫,印堂发黑,是不是身子不舒服?那我可告诉您,您来我们福寿堂可是找对了地方!我们福寿堂,保管您药到病除,而且价格优惠,若是您来我们这儿办个包年的服务,无论是看病还是拿药都可以给您便宜呢!”小学徒一改方才神态,热情无比地对着易怜秋介绍道,说话间已经将易怜秋带到了甲字号的房间。
运气很好,这甲字号正好就坐着福寿堂中最厉害的覃祍岷了。
这覃祍岷啊,虽说是一个医师,还有个长生仙医的名头,本来应该是仙风道骨的样子,再怎么说也应该是看起来清瘦的中年人。
可惜了,这覃祍岷长成了一副常见的商人相貌,还是那种极为奸诈的商人,肥头大耳,身材矮小奥,一双小眼睛时不时闪过精光,就好像是在算计着你手中的银子一般,笑起来的时候还露出了那闪瞎人眼的大金牙。
他一脸高深莫测地给易怜秋诊脉,没一会儿时间,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脸色大变,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随后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易怜秋,接连不断地摇头叹气。
心中冷哼一声,但是易怜秋面上还是一副担忧的样子,忙问道:“这位医师,我这身子还有救吗?”
覃祍岷一声长叹,满脸愁容地看着易怜秋,沉重道:“唉,这……说实话,小公子所中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药石无效……不过……”
易怜秋听着一覃祍岷的话,十分配合地随着对方的话语,先是脸上顿时就充满了害怕,随后立刻就绝望地摇了摇头,低声道:“看来是老天想要忘我,算了算了,既然这样我又何苦那么费劲,出去等死就是了……”
易怜秋说着失魂落魄地站起身来,踉跄地往外走去。
身后的覃祍岷愣在了座位上,按照正常情况发展,这人不应该是听见自己的小命儿快完了,救不了的时候应该立刻痛苦地跪下来,甚至抱着自己的大腿,哀求自己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活着吗?
这人……怎么什么都没说就要想着等死呢?
回过神来,覃祍岷立刻将自己圆润的身子从桌椅之间拔了出来,将易怜秋这头待宰的小肥羊给拦住了,忙着道:“不过!公子啊,我这不是还有不过没说完嘛!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可你不说是我已经药石无效了吗?”易怜秋面如死灰,生无可恋地道。
覃祍岷立刻摇头,一脸高深地道:“小公子你这就不知道了!我们这儿叫什么?福寿堂啊!来了我们这儿,想要躺着出去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儿!就算是要耗费老夫这么多年来的精力,将小公子身上的毒给解了,那也是没问题的!”
易怜秋立刻就激动了起来,两眼带水看着覃祍岷,两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衣袖,那样子就像是恨不得直接扑在他身上一般,道:“太好了!那我就先谢过神医了!”
覃祍岷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随后脸色有些为难地道:“不过,这治病救人虽然是医师的天职,但是医师毕竟也只是普通人,照样也要吃饭喝水,你说这……”
覃祍岷还没有将话说完,易怜秋就已经将自己鼓鼓囊囊的钱袋拿了出来,放到了桌上,声音微弱道:“这些够了吗?”
覃祍岷立刻点头,立刻就将钱袋抓到了自己的手中,一脸充满了奉献精神地说道:“咳咳,虽然这些银子有些不够,但是我毕竟是长生仙医,是不会放过世间每一个急需拯救的病人的。”
说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叠符纸,就像是那些江湖道士一样,一脸深沉地摆弄几番,那些符纸就像是凭空被点着了一样,呼呼地燃烧了起来。
随后,他又从身后将抽出来一把桃木剑,口中嘀哩咕噜地念了一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咒语,原本黄豆大小的眼睛,随着表情变化,甚至有些微微地鼓了出来,就像是螃蟹一样,看着有些吓人。
将近半个时辰之后,他终于才停止了这就像是装神弄鬼的作法行为,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枚丹药,连连喘气道:“这是我用了几十年的功力才成功炼制出的百毒不侵丹,只要吃了这丹药,你身上的毒自然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