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微臣见过巫彭那老乌贼,这老乌贼暗示微臣邱大人中毒一事和锦衣侯一案有关,这邱大人的父亲曾任太子少傅,当年白桀进宫虽是奉夏王之命,但决心围杀这位锦衣侯的应该是那位前朝太子,当年白桀的旧部还有些潜逃在外,早些年司镜台那两个旧部还弄了个什么七杀教,这次能指使老乌贼出手,微臣估计多半是那个凤王现身了,不过有件事微臣还要再调查一下,若真是此人现身了,这么明目张胆地在都城毒杀朝廷命官,是为了报仇,还是杀鸡儆猴,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宴江托腮思考起来,貌似忘了还没说说自己是怎么发现东西藏在弓里的。
夜岚辰端起茶杯轻刮了一下杯子,喝了口茶,过了几秒后,问道:“你怎么发现藏在弓里?”
宴江这才把托腮思考的手从下巴上拿开,回道:“那老乌贼让微臣去查查围杀锦衣侯的主谋是谁,老乌贼说夏王没那个胆子,微臣想到了那位前朝太子,又想起之前从许大才子那儿带回来一把弓,那大才子炫耀说这是他跋山涉水从当年公子羽藏身的深山里找到的,说当时找到的时候,这把弓就沉在一个水潭里面,在月光下放出异光,那大才子说得天花乱坠,当时微臣觉得他说的是醉话也没当真,昨日微臣想起那把弓时又回想起了许大才子的话,立刻就开窍了,皇上,不是微臣自夸,若是旁人,只怕早就将那些醉话忘了。”说到这儿,他笑脸道,“皇上,您看微臣这也算立了件不大不小的功劳,您能不能提前赏我几个月的俸禄。”他又叹了口道,“微臣自从被赶出府,每天都要为柴米油盐发愁,”
“赏你一年俸禄,够用吗?”
“够用够用,多谢皇上。”
……
柳忻这位岫州督察使抵达都城后,人便到齐了,除了邱虞这位扬州刺史还躺在床上静养。
晚上,夜岚辰在太和殿设宴。
之前这样的场合,夜灵犀都待在未央宫,她的二哥哥和三哥哥会出席,这次,她和她大哥哥都来了。
“灵犀妹妹,那就是柳大人的夫人,长得也挺美的,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夜灵犀顺着孟静秀的视线看向柳忻旁边那位柳夫人,精致的妆容衬得白皙小巧的五官如瓷娃娃一般光滑细腻,娇美可人,面上虽然带着微笑,然而眉眼间却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黯淡。
“是身体不舒服吗?”孟静秀猜测这位柳夫人是舟车劳顿没有休息好,所以情绪也不太高。见柳忻贴心地往他夫人碗里夹菜,孟静秀感叹对方真是位才貌双全的好夫君~
过了几秒,她的视线又移到她大哥身上。
“灵犀妹妹,你看我大哥今天穿的好不好看?”
“孟哥哥器宇轩昂,穿什么都好看。静儿姐姐,你看我皇兄呢?”
孟静秀的视线从夜清然身上看到夜凌绝身上再看到夜星野身上,托腮思考了几秒后,点评道:“大殿下清逸出尘,若是穿白衣肯定很好看,二殿下长得特别匀称,感觉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三殿下,”她琢磨一下,说道,“鲜衣怒马的样子肯定特别有精神。”点评完她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像是对自己的评价颇为认可。她又看了看四周,悄悄对夜灵犀说道,“幸好那个慕容世子没来,要是他来肯定扫兴。”下一刻,夜灵犀的视线移到了前方那位身材丰腴的藩王身上。
“皇上,听闻扬州来的邱刺史遇到刺客了,人怎么样,没事吧?”
看着那双绿豆般大小闪着精光的眼睛,夜灵犀脑海里浮现出爱打听八卦的三姑六婆的形象。
“人没事。这刺客一事,不知刘王是从哪儿听来的?”夜岚辰道。
“微臣也是道听途说,应该都是谣传。”这位刘王也是位见风使舵的主儿,俗称,墙头草。
“知道是谣传还问,刘王你天天操心这些闲事,有功夫办点正经事吗?”平南王也没先来一番客套的寒暄,几句大实话问得刘王面色讪讪,青一阵白一阵,还得赔笑脸,脸上的肉一挤,两层双下巴都出来了。
见刘王被怼了,也没人再提起刺客一事。
晚宴散后,那些藩王节度使都向夜凌绝这位二殿下告辞,也有几位围在夜星野这位三殿下面前,夜清然这位大殿下那儿只有柳忻这位岫州督察使过去了一下。
夜灵犀便过去和他大哥哥说话。
孟静秀去找他大哥时,却被刘王那儿子缠上了。
这刘世子跟刘王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算走在大街上也能让路人一眼看出两人是父子,同样一双小如绿豆的眼睛,一张白白胖胖比白面馒头还圆润的圆脸,笑起来比他爹还多挤出一层下巴,乍一看像是连脖子都没了。
这刘世子拦住孟静秀献殷勤,眼珠子滴溜溜地打量在孟静秀那张娇俏动人的脸上,还忍不住动手动脚,孟静秀本来就对这刘世子那白胖的长相、猥琐的笑容、水桶粗的腰身毫无好感,见他竟然还敢伸出胖手来扯自己的斗篷,她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清脆的巴掌声落下后旋即传来这刘世子杀猪般的嚎叫声。
这刘世子乱叫乱喊,立刻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他一只手捂着半边白胖的脸,一只手指着孟静秀的鼻子嚷嚷,当孟天澜那器宇轩昂的身姿走过来挡在孟静秀面前时,这刘世子的气焰顿时蔫了一半,等平南王那魁梧高大的身躯出现时,他一声都不敢吱了。
刘王也过来给儿子撑腰,脸色阴沉,然而也不敢和平南王这位大藩王撕破脸皮,强忍着心头的不快道:“犬子就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郡主也不该动手打人啊。”
“父王,是他先动的手。”孟静秀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委屈,平南王哄好闺女后,一记杀气腾腾的眼神甩过去,吓得刘王父子把脖子一缩,啥话也不敢往外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