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勇纯粹就是陪任婷婷逛街,所以一路上只要她的目光稍微在那家店铺停留便拉着她直接进店,直到被几个内衣店店员赶出来,才留下小红自己走了出来。
在店门口留下两个队员,自己带着另外两个走到对面的凉茶铺。
小店看起来不大,店里也只有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操持生意,一看到有人进店便起身招呼,背后绑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孩子正在酣睡。
孩子的睡眠有些浅,女人刚开口招呼一声,小孩便不安的动来动去。
罗勇见状压低了声音让队员自己点些喝的东西,自己则点了杯甜茶。
茶水上来之后罗勇先让人送了两碗给对面店门口的两个队员,自己浅尝了一口。
甜茶应该是罗汉果跟甘蔗加了些薄荷等物煮成的,虽说在太阳下晒得有些温热,但是在喉间还是有一点清凉感。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任婷婷带着小红从店里面走了出来。
罗勇在对面招手,任婷婷看到之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等一个全身穿着绿色衣服,身上背着个大大的白色挎包,上面写了一个邮字的邮差,骑着自行车过去之后,才穿过马路走了过来。
任婷婷满脸雀跃的走到罗勇身边坐下,笑着道:“勇哥,我看到前面有间洋行,等下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九叔他们的东西。”
“好。”罗勇笑着应承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暖男必备的手帕,帮着任婷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邮差踩着自行车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时停在某处院落呼喊几声。
忙活了半晌,送到最后手上只剩下三封信。
其中有两封没找到人,直接塞回到挎包里。
剩下的一封上面赫然写着任家镇外义庄,茅山林九亲启。
还剩下一封信了,邮差看了看天色尚早,但还是加快了蹬车的速度,毕竟义庄这种晦气的地方去的早些,怎么也要比晚要好。
一口气骑到义庄门口却看到门口停了两架马车,一两纯黑色的邮差一眼就认出那是任家的马车。在看到门口聚集着七八个人,不禁慢下车速。
刚想着要不要明日再来的时候,就见到文才远远的招呼道:“标叔,是不是有信?”
“对。”标叔当即不再迟疑,推着车走了过去。
门口除了九叔和文才之外,多了几个人看起来有些陌生的年轻人。
标叔做邮差多年每日走街串巷,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
一眼就看出这些人是以一对年轻的男女为主,标叔本就是个老实本分的性子,但是在走近之后,还是情不自禁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两人。
女的一身淡紫色西洋裙,怕惹出祸端并没有赶向上看。
男的身上穿着时下流行的洋人西装手上拄着手杖,看起来相貌堂堂脸上挂着懒洋洋的笑容,看起来就觉得十分好相处,似乎察觉到自己的目光,还微微点了点头。
邮差标叔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连连弯腰远远的把车停了下来,从口袋中取出九叔的信递给迎上来的文才,平日总会跟他聊上两句,但是今天却没有多说什么,把信一递点了点头就匆匆的离开了。
他已经想起来眼前两人的身份了,这两个应该就是任家从省城回来的大小姐和新姑爷了,果然男才女貌,这下子可以回镇上吹嘘一翻。
罗勇几人也是刚到义庄,刚打了一声招呼,就被邮差的到来打断。
九叔拿着信看了眼信封便笑着对罗勇道:“前些日子我给省城大师兄去信,说了要收你入门的事情,这应该是有好消息回来了。”
罗勇想起电影中大师兄的样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招呼身后四个保安队员搬上礼物,自己带着任婷婷和小红走了进去。
原本罗勇仅仅是想带个唱片机,但是却忘记了,这是跟任婷婷确定男女关系之后,第一次带任婷婷来九叔这里。
这对于任婷婷来说就是第一次被罗勇带着来拜访长辈,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所以除了罗勇原本就看好的唱片机之外,就连单车都挑德国进口的搬了三台,顺便还带上果脯点心也买了不少。
刚进门就听到文才的欢呼声,他看着从马车上卸下来的单车不敢置信道:“这是买给我们的?”
九叔本来走在前面,闻言回头瞥了眼车上搬下来崭新的单车,和另外几名队员手上大包小包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激动,但是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甚至微微皱眉道:“怎么买了怎么多的东西?”
罗勇和任婷婷刚想开口客气两句,九叔就自顾自的继续道:“下次就不要这样了,太客气了。”
几人来到正厅,刚刚坐下。
文才就带着几个队员大包小包的搬着礼品放在旁边桌子上,单车自然是没有搬进来,已经停在外面阴凉处了。
九叔自持身份只是招呼众人自己喝茶,便拿起信封用指甲挑开。
文才却从这些包裹中准确的辨认出装着果脯的那包,扯破外面抱着的油纸掏出一小把,也不看看是什么就放进嘴里。
罗勇环顾左右,有些疑惑的问道:“文才师兄,秋生师兄去哪了?”
文才嘴里嚼着果脯,含糊不清的道:“秋生昨天哭了一晚上,早上被他姑妈带回家去了。”
罗勇明白了,肯定是秋生连着几天都没有回去,秋生的姑妈找来了,硬把他带回家去。
让文才拆开放着唱片机的木箱,这东西之前在罗勇酒店的房间见过。
立刻欢呼一声,手上的果脯也不香了。
用衣服擦干净手,小心翼翼的将唱片机放在旁边。
罗勇看他不会用,也不太敢摆弄的样子。刚想上前帮他调一下,就听到“咚”的一声。
一回头就看到九叔攥着信的手砸在桌子上,怒发冲冠道:“欺人太甚!”
罗勇拍了拍任婷婷的肩膀,她被九叔敲桌的动作吓了一跳。
回身对后面几个保安队员吩咐道:“你们先下去。”
等几人退了出去之后,才对九叔问道:“师父,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