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们没把我当外人，那你呢？”
“我……当然是将你当恩人啊！”
“脑瓜子倒是转得快，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在正途上！”
“多谢郡主夸奖！我也觉得自个儿比我父王和阿姐聪明些！”
“你还自得上了！”燕紫捏过一颗花生朝他丢去。
“你最近还有跟钟毓他们兄妹联系吗？”
燕歌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紧张，虽短暂但如何能瞒过叶云舒的眼。
“郡主把我当什么人了？钟家虽说完了，但钟毓是我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们当然不会断了联系。”
“那他们如今住在哪？我有些事想找他们问问。”
燕歌喝了杯茶掩饰他脸上的心虚，“我们一般都约在外面，具体住哪儿，我下次帮你问问？”
“说谎！”
“我没有！”
叶云舒起身围着他转了一圈，“全身上下连头发丝儿都写着你在说谎！就你这小样儿还敢瞒过我的眼？”
“哪呢？哪儿写着了？”燕歌拨弄着头发，想要装痴卖傻。
“说实话！”燕紫扯过他脑后的发髻，一脸凶相，“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我冤枉，姐，你放手，我真没有干什么坏事！”
“那为何不说实话！”
“说！我说！”燕歌救下自己的头发，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叶云舒。
“他们住在我以前买的一处私宅里。”
燕紫闻言与叶云舒对视一眼，有些不解，“你们是朋友，朋友落难你伸手帮个忙也是应该，这有何好瞒着的？”
燕歌不敢看她的眼睛，支支吾吾，“你们也知道，钟毓跟我一样是个纨绔子，也没什么能养活自己和妹妹的本事，所以……所以我们就劝他读书，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凭自己的本事金榜题名。”
“这是好事呀！”燕紫还是不明白他为何一副做错了事的表现。
叶云舒抽了抽嘴角，玩味的看向燕歌，“你不会是陪着他一起在读书吧？是不是受打击了，发现自己脑子跟不上他们？”
“怎么可能，小爷我这么帅气又聪明，只有他们跟不上我的份！”
“哦？那你字认全了吗？”
燕歌脸一红，不满的瞪着叶云舒。“你知道汉字有多少个吗？我才学了多久？就是那状元也不一定能认全呢！”
燕紫见他真急眼了，给叶云舒使了个眼色，孩子好不容易知道学习了，咱们也别打击得太厉害！
“对对对，你说得对！阿姐我也认不全呢！等你学会了再教教我！”
“放心吧阿姐，我虽说比不过钟毓，”也比不过钟灵，这话他不敢说，“但比赵金猊还是不错的！他一看到书就打瞌睡，别说把字认全了，让他一天学一个字都难！”
“真的？那赵公子确实比我弟弟差远了！对了，你们不会是自学的吧？要不要阿姐帮你们找几个好夫子？”
燕歌突然冷了脸，眼中有些怒气。
“怎么了？可是遇到了麻烦？”叶云舒看出了他的不对。
“赵兄原本请了夫子教我们，可最近几人接连请辞，我们觉得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便跟踪他们调查了一番，结果发现是何家的人在使绊子。更可恶的是，何家还断了钟毓兄妹俩的生计。不让书店收钟毓抄的书，也不让绣坊收钟灵做的东西。他们兄妹俩又不肯接受我跟赵兄的支助，如今生活都成问题，哪还能好好读书！”
“还瞒了什么，一并说了吧！”
到了这个份上，燕歌也没什么好瞒着的的了，愤怒的道，“钟灵妹妹之前去卖绣品，遇到了流氓，差点儿就被……被侵犯了……若不是刚好被人救下，她一个姑娘家遇到这种事，还不得一头撞死！我们虽没有证据证明是何家干的，但除了他们又会有谁要还害她！皇上都已经赦免了他们，何家却还揪着不放，这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中吗？”
叶云舒闻言冷了脸，是她小看了何太平的无耻，没想到他会连个小姑娘都不放过，还用出这么恶毒的招数！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
燕歌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叶云舒，“郡主，你不会是那什么变的吧？”
燕紫一头雾水，“什么？”
“蛔虫啊！要不然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臭小子，好好说话！”
燕歌头顶挨了一掌，不敢再耍滑头，只能把几人的报复计划说出来。“钟灵妹妹的事，我们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何家敢做初一，我们就敢做十五！”
“你什么意思？何太平还有个小女儿，莫非你们打算对她动手！燕歌，你疯了，你这么做与何太平那种混蛋有什么区别！”
燕歌抱头鼠窜，“阿姐你误会了，我们怎么可能对个小姑娘下手！我们要对付的是何夫人！”
燕紫停下脚步，只觉脑子嗡嗡的，“何……何夫人？”
“是啊，何夫人。阿姐，这个主意不错吧，等何太平被戴了绿帽，看他还有没有闲心出来兴风作雨！”
“什么不错！不准动这些歪心思！”
“阿姐你明明就动心了！郡主你也支持对不对？”
叶云舒挑眉看着他，“你在问一个执法者对你的犯罪计划满不满意？你是不是傻？”
燕歌跑到门口让丫鬟小厮躲远些，又回来一副贼兮兮的样子，“这里也没外人，郡主要不要提点提点小弟？”
叶云舒用食指推开他凑上来的脑袋，“我的建议是量力而行，你还是适合乖乖呆在家里，别添乱！阿紫你看好他！”
燕歌露出一副鄙视样，“郡主怎么能见死不救？亏我们还把你当榜样，那么崇拜你！”
“这么幼稚的激将法对我没用！你们要真想帮钟毓兄妹，就别做犯法的事！”
“那就这么算了吗？”
“谁说算了？我只告诉你不能以恶制恶！当然也不是绝对不可以，只是你如今的实力显然不够！冲动了的结果往往是救不了人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燕歌闻言眼睛一亮，“小弟明白了，郡主这是要亲自动手！放心，我绝不会透露！”
燕紫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瞎说什么！你给我安分点，否则我让父王禁你的足！”
燕歌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又窝进椅子里倒了杯茶隔空敬叶云舒。
午宴后，拿着燕歌给的地址到了一处宅院。巷子深处，一个灰影来不及躲避，被叶云舒堵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