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师傅的宝贝
宫初月双手捏拳,指甲深深的扎入了手心,底下发生的一幕幕,不断的刺激着她的心神。
这是她自穿越之后,无数次的见识到了死亡,却是第一次亲眼看着自己的亲眼,受到如此的酷刑。
前一世,所有的亲人,在她面前逐个死去的场景,又开始在她的眼前流转,宫初月泪眼迷蒙,就那么死死的看着老国公强撑着的身影。
那几名侍卫,三个人按着老国公,两个人分别拿着尖刀,在他的胸腔和腹腔,刺出几道口子,尖刀就这般的存留在体内。
任由鲜血一滴滴的,在御书房地面上溅起朵朵血花。
宫初月无比的愤怒,在她的手心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枪,被她紧紧的捏着,她只需要轻轻的扣动扳机,皓月国这残暴无比的皇帝,瞬间便会毙命。
然而就在下一秒,她的手却是被夜晟给紧紧按住了,宫初月眼底满是怒火,她恨夜晟竟然在这个时候阻止她!
夜晟对着宫初月轻轻的摇了摇头,皇上一人的性命关系着整个皓月国的安危,此时尚未立下储君,皇上一死,整个皓月国必将陷入一片动荡之中。
就算是老国公,也不会允许宫初月在此时杀了皇上!
宫初月死死的瞪着夜晟,眼泪仍旧不断的流淌着,底下老国公强忍着痛楚的闷哼声,和刺鼻的血腥味,不断冲击着宫初月的感官。
但是夜晟却是死死的按着她,不让她动弹分毫。
“拖下去。”当老国公倒在血泊中之后,皇上才皱着眉头,对着那几个侍卫摆了摆手,所有人都以为他没有证据不敢动老国公,今日这一出,想必打乱了所有势力的步伐!
看着地上遗留的那一滩血迹,皇上哈哈大笑起来,笑容里却是带着一抹嗜血的杀意,所有人都在觊觎他的皇位,他的兄弟,他的儿子!他倒是想要看看,有谁能够将这皇位从他手中给夺走!
在老国公被带出来的瞬间,夜晟带着宫初月潜出了御书房,一路跟随着那几名侍卫,来到了天牢。
这一路,宫初月一声不吭,脑海中不断的在盘算着救治的方法,她不敢确信以外公的这个年纪,是不是还能挺的过这一场手术。
然而,这中间还有一个致命的关键问题!宫初月直到现在,都没有尝试过,是不是可以带人进血石之内。
毕竟只有血石内,才有无菌的手术室,在她可以进入血石之后,宫初月尝试着带了一些小东西进入血石,效果还算可以,刚开始并不是百分百的能成功。
经常锻炼之后,带东西进去已经是没有问题了,只是这一次她要救的人,是外公!
夜晟带着宫初月,通过隐卫声东击西的办法,一路跟进了天牢之内。看到那几名侍卫,将老国公狠狠扔在了地上又转身离去之后,这才自暗处走了出来。
“我要救他。”宫初月定定的说着,近距离的观察下,她才看清楚,外公的伤势是多么的严重。
夜晟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宫初月,虽然不清楚她到底怎么救,但是他却是清楚,宫初月有办法,随后夜晟轻轻拍了拍手,暗处两名隐卫便落在了他的面前,夜晟很快的吩咐了一声:“守住这里,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让云奚去查城外是不是有调派兵马的痕迹,速度要快。”
当隐卫消失之后,他便在宫初月的身侧蹲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老国公,眼神里带着一抹自责。
“需要我做什么?”夜晟对于宫初月那种医术,根本就不懂,但是却想着他一定要帮忙,这一次的疏忽,本就是他的责任,若是老国公再有个三长两短,宫初月这女人非得和他断绝关系不可。
“打下手,看到什么都别问。”宫初月冷冷的扫了夜晟一眼,直到现在,她仍旧在责怪着夜晟,明明可以在最初就救下外公,为什么不允许她杀了那狗皇帝?
“好。”夜晟轻轻的应了一声,有些话,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他知道宫初月一直在怪他,只是这其中的原因,说出来她就会认同吗?
夜晟第一次觉得,以宫初月考虑问题的出发点来看,她一定是不会原谅他的。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突然一阵眩晕感袭来,夜晟只觉得周围的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他的面前,哪里还有脏污的天牢?
相反的,却是一整片琳琅满目的世界,天牢之内明明是一片昏暗的,但是在这里却是亮如白昼,甚至连影子都没有……
“这里是……”夜晟有些惊呆了,这里面所有的东西他都没有见过,除了认识那些东西上的有些字之外,他一无所知。
“这是师傅留给我宝贝,这一套工具,你记清楚他们的名字,在我需要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递给我。”宫初月推着手术床上的老国公,进入了手术室。
老国公身上的伤口,宫初月已经简单的撒上了一些止血粉。
在她给夜晟看的那一整套工具,大大小小加起来几十种,她不敢指望夜晟在几分钟内能够全部记住,但是有人帮忙,总好过她一个人手忙脚乱。
“穿上。”宫初月将一套无菌手术防护衣展开,直接套在了夜晟的身上,前前后后只花十几秒钟。
宫初月这一套手法,令夜晟看得目瞪口呆,他以为这是她正常的速度,却是不知,宫初月这一整套手术手法,全部都是在前世的时候,一场场手术练出来的。
“大号弯血管钳。”所有仪器调试妥当之后,宫初月便开始了手术,这一刻的她,仿佛回到了前世的手术台上。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各种仪器滴答的声音,随着止血钳精准的放到她的手上,宫初月便忙活开了。
“小号直血管钳。”
“直角钳,组织钳……”
“擦汗。”一场手术进行一半,宫初月已是满头大汗。
夜晟看了一眼周围,根本没有准备擦汗的东西,随后只能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拭了额头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