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得了徐州,心中甚是欢喜。摆宴宴请众将。席间曹操对郭嘉是赞赏有加,说此次能如此神速拿下徐州全赖郭嘉妙计,随即封赏了郭嘉。众将亦是前来道贺!只有张辽一人沉默不语。曹操确实看在了眼里。曹操随即来到张辽面前问道:“文远何故一言不发?”
张辽道:“某在想主公日后与袁绍交战势必将是一场恶战!”曹操闻言心中却是感动不已,看来张辽的眼光甚是长远。此时已然开始计划与袁绍的决战了。曹操问道:“不知文远可曾想到什么好的作战计划了吗?”张辽抱拳施礼道:“辽所言如有欠妥之处,还请主公恕罪!”
曹操笑道:“文远但讲无妨,我绝不责怪你便是了。”张辽道:“主公可知颜良、文丑二将?”曹操点头道:“当然知道,此二人乃当世成名悍将!袁本初的左膀右臂,我又岂会不知?”张辽点头道:“主公所言甚是,敢问主公此时帐下何人可与此二人匹敌?”
曹操思忖半天,想来或许只有马元义和影子可将此二人拿下,然马元义毕竟是朝廷要犯,自然不便出战。影子二人自己亦是派遣他们前往益州刘璋那里做卧底,亦是不方便出手援助。否则自己的计划便被打乱了。想来想去或许只有张辽、许褚之辈或许可与颜良文丑一较高下。
曹操道:“或许文远与仲康可与之一较高下!”张辽摇头道:“只怕我等亦难与此二人匹敌!”曹操笑道:“那依文远只见何人可与此二人匹敌?”张辽道:“于公于私辽保举一人,可力挫此二人!”曹操听闻于公于私四个字思忖片刻笑道:“莫非文远所举荐之人正在下邳?”
张辽拜倒在地道:“主公明鉴!于私,辽与云长乃生死之交,于公主公亦是需要云长这等文武双全的将才辅佐成就霸业!辽不敢有丝毫隐瞒主公,还请主公明鉴!”曹操将张辽扶起道:“文远这是何意?我说过了不会怪罪于你,何况我思虑再三,你的建议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担心关羽傲视天下未必肯归降于我啊。”
当年曹操收服张辽之时,张辽险些将曹操刺死当场,幸得关羽出手相救方才逃过一劫,自此曹操对关羽亦是萌生好感,有意将其招致麾下。只是担心关羽极重义气,未必肯归降自己。倘若张辽能劝其归降自己,那自是再好不过了。何况倘若刘备投奔了袁绍,而关羽能助自己斩杀颜良和文丑,届时正好可借袁绍之手将刘备除去。如此一箭双雕之计倒是甚妙。
曹操问道:“不知文远有何妙计可助我收降关羽。”张辽道:“关羽极重义气,他与刘备是结拜兄弟,倘若得知徐州危在旦夕,必然出兵援助。届时我等只需将其诱出下邳,之后再派大军逐步将他的人吗蚕食,最后将其围困起来,再由辽出面好言相劝,如此一来此事辽倒是有六分的把握劝其归降主公。”曹操闻言将目光投向郭嘉,但见郭嘉思忖片刻对曹操点了点头。
曹操笑道:“如此甚好,就依文远。此事就交给你来办吧。”言罢转身对曹仁道:“子孝,我命你全力配合文远办理此事。”曹仁、张辽二人领命。酒席散去之后,曹操便召郭嘉商议军务。曹操问道:“奉孝如何看待文远此举?”
郭嘉道:“想必文远此次出征以来便对关羽之事一直念念不忘,毕竟他二人相交多年,亦是生死之交。且当年丞相收服张辽之时亦是关羽从中劝说,想必张辽亦是思虑许久方才想出这等两全之策。然依嘉看来,文远对主公之忠心是肯定的。
且他对主公亦是没有丝毫隐瞒之意,所以主公可对此事放心交予文远去办便是。何况主公应当知道,一旦文远能助主公收降关羽,对我等或许亦是一个机会!”曹操道:“说下去。”
郭嘉道:“眼下刘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即便此时刘备活着,也多半是去投奔袁绍了,因为主公将徐州和荆州的道路尽数封死了。如若刘备果真投入袁绍帐下,届时我等借关羽之手将袁绍的左膀右臂尽数斩杀,您说袁绍会对刘备如何呢?”
曹操点头笑道:“奉孝所言正合吾意,如此我等正好可借袁绍之手将刘备除去!届时关羽势必会与袁绍结下不共戴天之仇,必然死心塌地追随与我,如此我既能收降一位文武双全的将才亦可将眼中钉肉中刺拔除。此计甚妙啊!哈哈……”
两日后,关羽在下邳得到徐州败军来报,说徐州危在旦夕,请他前去解围。关羽急忙整顿军马准备出城前往徐州。随从将领劝道:“将军不可!此处距离徐州少说也得两三日的路程,这两三日的时间,战局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我等皆未可知。何况即便将军赶到徐州,只怕徐州已经失守了。届时曹操大军来犯下邳我等又当如何?末将奉劝将军三思。”
关羽正色道:“我与大哥同生共死!倘若大哥不在了,莫要说一个区区的下邳,即便是给我整个天下又有何用!”言罢已然上马率军浩浩荡荡杀奔徐州而来。大军没走多远便在半路之上正好迎着许褚大军,关羽亦不答话,挥刀直取许褚而来,许褚急忙纵马挺枪来战关羽,二人交战不足五回合许褚佯装力怯,拨马便走。
关羽正欲追赶忽闻后军大乱,但见曹仁率军绕至背后突袭后军。关羽拨马转向杀奔曹仁而来,曹仁战关羽不足十回合力怯败走。关羽担心有诈不再追赶,率大军准备回城,不料曹洪率三万人马将通往下邳的道路尽数封死,关羽率军迎战,双方激战正酣,却见曹仁、许褚再次率兵杀到。
关羽三面临敌,情知不妙急忙拨马转身往西南方向败走,之后被曹操大军围困在岚山之上。曹操大军却是只围不攻,关羽暗忖,看来此时定然是张辽在其中周旋。果不其然,少顷,但见张辽和曹操骑马奔至山上,却被将士拦住。关羽摆摆手,示意放他们进来。
曹操对关羽道:“大汉丞相曹操,特来拜会关将军!”关羽笑道:“丞相只身前来,难道不怕关某取下你的项上人头吗?”言罢关羽眼中闪过一丝杀机!曹操不怒反笑道:“我素来知道云长欺强不凌弱,眼下曹操身无寸铁,并无随从,云长自是不屑与曹某动手的。何况,曹某的命亦是云长当年从文远手中救下的,即便此时拿了去曹某亦是无话可说!”
关羽冷笑一声转身对张辽道:“文远此行定然是来劝降了!”张辽摇头道:“云长切莫多疑,辽此来实是担心云长做出不义之举,故而有些肺腑之言相告。之后云长何去何从,辽自是不会干涉。”关羽笑道:“文远但讲无妨!”关羽倒想看看张辽凭什么来劝自己归降曹操!
张辽道:“眼下徐州尽在丞相之手,敢问云长打算何去何从?”关羽笑道:“文远莫不是来奚落与我?文远不必为此事介怀!你我虽是生死之交,然实则各为其主尔!眼下自是大局为重,关某自然不会让文远因私废公。待会关某自会率众杀下山去,与尔等厮杀一场!尔等亦可各凭本事来取某的项上人头!大丈夫死有何惧哉!关某致死不降!”
张辽似乎料到了关羽会这么说,点点头道:“辽自然知道云长之勇勇冠天下!又何惧生死!然云长似乎忘了,当年你与刘皇叔结拜之时立下重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可是眼下刘皇叔兵败生死未卜,而云长此时却要弃刘皇叔而去,是否有忘记当年同生共死誓言之嫌?
再者,云长当知刘皇叔此生志在匡扶汉室,曹丞相乃大汉丞相,即便是刘皇叔亦是大汉臣子!云长投效丞相乃是归顺大汉,又岂是归降?他日即便刘皇叔知晓云长归顺大汉,又岂会对云长心存芥蒂?如若云长执意赴死,日后刘皇叔得知云长命丧黄泉难不成要刘皇叔放弃匡扶汉室的大业,陪你赴死不成?
眼下云长赴死容易,然云长切不可一时冲动坏了刘皇叔的大计啊!何况要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只怕绝非易事。辽只能言尽于此了。云长何去何从,当仔细思量啊!”
关羽思忖片刻道:“要我归顺亦可,只是我只降汉不降曹。再者他日一旦知晓大哥下落,无论天涯海角,关某定然要前去全我兄弟之义!舍此关某情愿背负天下骂名下山赴死!”张辽闻言将目光看向曹操,曹操点了点头。张辽会意对关羽道:“此事丞相依你便是,然丞相亦有一个条件!还望云长答应。”关羽道:“请讲!”
张辽道:“云长需答应丞相,他日斩杀二将即可,除此之外,日后丞相自是不会阻拦你和刘皇叔相聚!”关羽问道:“不知丞相要关某斩杀何人?”曹操笑道:“袁绍的左膀右臂!”关羽笑道:“莫不是颜良、文丑尔?”曹操点头称是。关羽正色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曹操笑道:“云长果是爽快之人。”言罢转身看向关羽的坐骑问道:“云长坐骑好生威猛?某观此马与吕布坐骑赤兔宝马倒有几分相似,不知云长此马何来啊?”关羽未及说明,却见张辽对曹操道:“此马乃西域半兔头马,亦是上等千里良驹。此马乃是辽当年赠与云长的。”
张辽生怕关羽道出此马乃是吕布所赠,届时曹操势必会对关羽心存芥蒂。故而抢先答复了曹操。曹操点头道:“好马!只可惜吕布的赤兔宝马至今下落不明,否则定然将赤兔宝马赠与云长啊!哈哈……”关羽笑道:“丞相美意,关某愧不敢受。”
张辽对曹操道:“丞相,眼下大事已了,恳请丞相下山回营,我和云长稍后便下山前去拜会丞相。”曹操点点头道:“好,正好你们多年未见,也好聊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哈哈……”言罢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张辽低头抱拳道:“不敢!恭送丞相。”曹操辞别二人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