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瑶从苏墨霆那里拿到了南宫云海的‘犯@罪证据’之后,她并没有直接将这些‘呈堂证供’甩在南宫漠或者是南宫云海的脸上,这种蠢事她是不会去干的。
尽管南宫云遥对南宫云海以及南宫漠都‘深恶痛绝’,而这也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可以去‘大肆羞辱’那两父子一通。
但南宫云遥依旧忍住了,不管她到底心里有多恨,也不管这些年她遭受的多少的不公平待遇以及冷眼,南宫云遥还是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克制,越是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她越是要理智一些。
南宫云遥直接将苏墨霆提供给她的关键证据都给了她的二叔南宫烈,而且是没有丝毫的迟疑,更没有丝毫的拖延。
不过南宫云遥并非是直接回的南宫集团,跟苏墨霆分别之后,她直接联系了南宫烈,将自己跟苏墨霆的谈话内容‘筛选’过后告诉了南宫烈。
南宫烈得知此事时,是既高兴,又愤怒;高兴的是,这次有了如此关键的证据,他再也不愁扳不倒他大哥南宫漠了,毕竟这次南宫云海的确是‘太出格’了啊。
但与此同时让南宫烈相当气愤的是,龙腾集团居然狮子大开口,让他们南宫集团在接下来的六十年的都不准进入南诏市跟北通市的市场,而这两个地级市究竟可以给他们南宫集团创造多少收入,南宫烈不是不清楚。
所以这一次就算是成功地扳倒了南宫漠跟南宫云海两父子,南宫集团也得元气大伤,因为南宫云海的愚蠢行为却让南宫集团蒙受了这么大的损失,南宫烈岂会不肉疼呢?
南宫烈约了南宫云遥去山水别庄见面。
南宫云遥从锦绣苑离开之后,便直接驱车前往了云水别庄。
两地的距离也不算太远,南宫云遥仅用了二十分钟就赶到了目的地,不过南宫云遥到的时候,南宫烈还没有赶到,
南宫云遥在别庄的凉亭等着南宫烈。
云水别庄本来就是南宫烈的私人地产,以往南宫云遥跟南宫烈商议重要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来这里。
这个地方私密性好,保密性也高。
南宫云遥看着面前那精致如画的风景,心思却已经渐渐漂远了。
正当南宫云遥走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南宫云瑶当即就醒过神来,红唇微微勾了勾,星眸划过了一抹锐利,转瞬即逝。
很快南宫云遥就调整成了往日那唯命是从的样子,转过身来的时候,南宫烈已经有些小喘地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二叔。”
南宫云遥率先喊了一声南宫烈,脸上也带上了一抹有些小兴奋的笑容,南宫云遥明显是在跟南宫烈‘演戏’。
毕竟如今得知这样的事情,又有了如此的机会,她要是表情太过于‘寡淡’,岂不是让南宫烈‘质疑’她吗?
南宫云遥的表现让南宫烈很满意,他眸光有些急切地看着南宫云遥,而后如此跟南宫云遥开口道,“云瑶,文件呢?”
南宫烈虽然已经从南宫云遥这里听说了证据齐全,可他还是想亲眼看看,才更加放心。
闻言,南宫云遥指了指凉亭中央的石桌。
南宫烈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用黑色的包装袋装起来的东西,当即就朝着石桌跑去。
南宫云遥站在南宫烈身后,眸光有些幽深,不过很快,她也跟上了南宫烈的脚步。
南宫烈将包装袋打开,拿出了里面的档案袋,而后将档案袋里面的文件都倒了出来,南宫烈一一看了起来。
越看他脸上的狂喜越发掩盖不住了。
南宫云遥只是静静的待在一边,什么也没说。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南宫烈总算是将所有的资料都大概浏览了一遍。
南宫烈哈哈大笑起来,他猛地拍了一掌石桌,指着那些散落的文件,如此跟侄女儿南宫云遥开口道,“云瑶,我们的机会总算要到了,这一次,南宫漠跟南宫云海绝对是翻不了身了。”
南宫烈这话一出,南宫云遥眸光迸射出一抹强烈的恨意,她重重地对着南宫烈点了点头,“一切全凭二叔做主,云瑶听二叔的。”
南宫云遥这样的‘表现’越发让南宫烈满意了。
南宫烈走到南宫云遥身边,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南宫云遥的肩膀,而后如此跟南宫云遥承诺道,“云瑶,你放心,二叔一定会给你做主的,这件事情,我们先秘而不宣,等到三日之后的股东大会,我再将这些证据提交上来,到时候那些个董事肯定也会震怒的。”
“这一次,不单单南宫云海要喝一壶,南宫漠也别想置身事外,这两父子也应该从董事长跟总经理的位置上退下来了。”
南宫烈眸光带着明显的算计,说到这里,南宫烈伸手抓住了南宫云遥的肩膀,手中微微用力,他如此跟南宫云遥承诺道,“云瑶,你放心,只要二叔我当上了南宫集团的董事长,二叔一定会提拔你当总经理的。”
“云瑶,你应该知道,二叔从来都是将你当做亲生女儿一般,不会厚此薄彼的。”
南宫烈知道南宫云遥的能力,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基业’,他也要先笼络住南宫云遥的心,毕竟面前的姑娘的确是一个好棋子。
南宫烈更加知道,就算是他将自家大哥南宫漠从董事长的位置上拽了下来,他荣幸当上的新董事长,在最初的阶段,自己还没有在南宫集团脚跟站稳之前,他还是需要南宫云遥这个身当士卒的左膀右臂的。
所以为了让南宫云遥始终都听从自己的命令,南宫烈只好对南宫云瑶大打感情牌了。
不过,南宫烈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要想马儿跑,也得给马儿吃草。
所以为了让南宫云遥‘干劲十足’,他南宫烈肯定也得给南宫云遥一些甜头不是。
当南宫烈这话一出,南宫云遥就表现得有些激动道,“云瑶一直都知道,在这个大宅门里,只要二叔你对云瑶是真心实意的,云瑶一定会听二叔的,也会更加努力。”
南宫烈要的就是南宫云遥这句话。
南宫烈对着南宫云遥点了点头,而后不漏痕迹地追问了南宫云遥一句,“瑶儿你是从锦绣苑直接来的云水别庄是吗?”
南宫烈这话明显是有些担心南宫云遥会不会也对自己有‘留一手’呵。
南宫烈这话一出,南宫云遥心里就已经开始冷笑了,不过她却表现得好像没听出某人的话外音一样,表情淡淡地点了点头道,“嗯,跟苏墨霆结束了会面之后,我就直接来了二叔这里,苏墨霆也真的是太过分了,摆明就是拿着这个把柄想要让我们南宫集团出血。”
说起苏墨霆时,南宫云遥一脸的愤恨。
这会儿,南宫云遥可不单单只是在表演了,她也是从心里真心觉得苏墨霆是一个实打实的吸血鬼啊草。
南宫烈一直都在关注南宫云遥的表情,渐渐地,南宫烈越发放心了。
他轻叹了一声,而后如此跟南宫云遥开口道,“龙腾集团本来就不是我们可以得罪的,南宫云海这一次也是蠢到家了,对付了苏墨霆也就罢了,居然还伙同比修罗的人,这下好了,比修罗那边吃饱了撑的,非要跟苏陌岚正面杠,还将苏家最为宝贝的孙子给绑架了。”
“就算南宫云海说自己跟这件事情完全没关系,只要龙腾的人扣住之前那个‘泄密事件’不松口的话,南宫云海依旧还是要被牵连。”
“何况他本来就有跟比修罗的人,那个叫什么庄魅的人暗中勾结,其后庄魅的行为,龙腾也一定会极力往南宫云海头上扣地。”
说起南宫云海的时候,南宫烈是真心看不上。
其实南宫云海也不是真的一点能力都没有,只不过在南宫烈看来,南宫云海还是年轻气盛,有时候不太懂得收敛自己,更不知道如此‘隐藏’自己的欲望。
所以才会选择如此激进的举动呵。
所以在这方面,南宫烈反倒觉得南宫云遥比南宫云海强太多。
南宫烈这话一出,南宫云遥就表现出对南宫云海越发的‘轻蔑’,她冷哼了一声,却什么都没有说。
南宫烈瞥了一眼南宫云遥,而后皱了皱眉道,“南宫云海这一次虽然也让我们南宫集团蒙受了不小的损失,可他自己‘作威作福’的日子也完全到头了,也算是给我们铲除了一大障碍。”
“虽然苏墨霆他们龙腾集团提出了让我们用南诏跟北通两市来换取‘和平’,可我们好歹还是成了最后的赢家,只要将南宫云海跟南宫漠赶了出去,日后集团就是我们两叔侄的天下了,只有有权力,钱还不是我们想赚多少就有多少吗?”
“人呐,还是应该要往前看,云瑶,这也是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如果龙腾一开始就存着借用此事灭了我们南宫集团的心的话,那时候我们才真的是鸡飞蛋打。凡事都往好的一方面看就是”
南宫烈说话的时候,南宫云遥一直都安安静静的,只是会时不时地点了点,以示赞同。
南宫烈就是喜欢南宫云遥这种始终将自己当小辈,当下属的姿态,这样越发让南宫烈有一种‘绝对的上位者’的感觉。
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南宫烈一高兴也跟南宫云遥说得越多了。
“云瑶啊,这事儿也的确是你那不争气的大哥造出来的,所以就算是我们要为他们的蠢行买单,他们自己也得出点血,南宫云海的名下不也还有十来处的黄金楼盘吗?这次我们非要让他自己来填补这个‘无底洞’。”
“另外南宫漠也休想全身而退,他不单单要将那些股份叫出来,其他的动产跟不动产,还有资金都要拿出来,毕竟这可是他的儿子弄出来地。”
“我们没义务替他们善后,还替他们承担这些损失。”
说这话的时候,南宫烈鹰隼微眯,脸上带着商人独有的市侩跟算计。
南宫云遥心里其实也挺看不上南宫烈的。
也是,南宫家族的人哪一个不是利益至上呢?
就算是亲兄弟,亲叔侄又如何?只要另外一人的存在影响到了自己的‘收益’,谁又还会对另外一方‘心慈手软呢?’
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对于那些比自己好的人,远的崇拜,近的嫉妒;够不着的崇拜,够得着的嫉妒;有利益冲突的嫉妒,没有直接利益冲突的崇拜。
所以态度的变化还是取决于一个前提,那就是是不是会影响自己的‘利益’。
没影响到,便可以比较淡定,客观,理智地去看待别人的成功,若会影响到自己,那就完完全全是另外一码事了呵。
所以南宫烈如今的所有行为,说白了,就是因为南宫云海跟南宫漠挡住了自己‘挖金’的道路,对于路障,南宫烈自然是……处之而后快。
南宫烈这样一番话一出,越发让南宫云遥知道,等他的渣爹跟渣兄被踢出了南宫集团,接下来南宫烈这个欲望难填的家伙也一定会开始对她磨刀霍霍了,毕竟她也即将成为新的绊脚石。
不过,南宫云遥也知道,在南宫烈走马上任成为南宫集团新董事长的半年到一年内,她应该还是不会被动的。
毕竟南宫烈首先需要将南宫集团的人‘从里到外’来一次‘大换血’,而这样的举动,自然也需要一个‘顶雷’的人。
她南宫云遥不正好是最佳人选吗?
只要她南宫云遥还有半点的利用价值,在她的价值没有被榨干之前,南宫烈是不会拿刀对着‘自己人’的。
毕竟在南宫集团里面,除了南宫烈的亲生孩子,哪里还有旁人对他这般‘忠心耿耿’的呢?
南宫云遥始终知道南宫烈不过就是将她当成身边的‘一条狗’罢了,还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一种。
想到这里,南宫云遥心里也有些戾气了,她看着笑容满面的南宫烈,无声道,“先让你高兴些日子,老东西,之后鹿死谁手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