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轩昂也知道自己如果什么都不说,估计很难过司兰夜那关,所以在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洛轩昂便将冷拓斋家玉佛的来历事无巨细地说给司兰夜听,详述此事的时候,洛轩昂也收起了先前的玩味表情,眉眼之间的冷意也呈现得淋漓尽致,等洛轩昂说完,司兰夜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一脸的抗拒,好半晌都没有给予洛轩昂任何反应。
洛轩昂也知道司兰夜需要时间慢慢消化这个消息,所以他也没有出言催促的意思,只是耐着性子等着,可都快过了一分半钟,司兰夜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洛轩昂就有些恼火了,他直接耐心告罄道,“司兰夜,该说的我也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到底要不要帮忙?”
洛轩昂的出声打断了司兰夜的走神,司兰夜伸手摸了一把自己那有些僵硬的脸,而后各种咬牙切齿道,“洛轩昂,你是不是跟我有仇?为什么总是要让我介入这种局面中,你这样会害死我,你知道吗?”
就算隔着手机屏幕,洛轩昂都能感觉到来自司兰夜的愤怒,可洛轩昂不曾反思过自己,他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而后四两拨千斤道,“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你解释,是你自己非要好奇心爆棚,你非要听,那我能怎么办?只好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呀,现在你又叽叽歪歪,司兰夜,你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洛轩昂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哪里会接受司兰夜的指控,立刻就火力全开,冲着某人冷嘲热讽起来,司兰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洛轩昂气得不轻,可他却又拿洛轩昂毫无法子。
在给自己做了一番牢不可破的心理建设侯,司兰夜如此跟洛轩昂说道,“这件事情,我需要再好好捋捋,你给我点时间,等我想清楚了,我会再联络你。”
在权衡了一番利弊后,司兰夜决定先考虑考虑,毕竟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路轩昂一听司兰夜这话,当即就不高兴了,“不行,我可没时间等你考虑,我这么跟你说吧,司兰夜,最迟三天,三天以内,我一定要拿到冷拓斋家的玉佛,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办好了。”
洛轩昂这话让司兰夜脸色当即就漆黑如锅底,捏着手机的手也因为太过于用力,指关节都已经呈现出不太正常的青白色,司兰夜语调不善道,“洛轩昂,你别欺人太甚,我总不能将自己的仕@途@都跟你捆绑在一起吧?你非要看我从高处跌落,粉身碎骨,你还甘心吗?洛轩昂,我自问早些年,我也没有得罪过你,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上次龙藤集团的事情,我也已经帮你办好了,现在你又拿冷拓斋的玉佛威胁我,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司兰夜被洛轩昂气得够呛,所以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越发不善,可想而知,司兰夜已经被诺徐昂气狠了,对于司兰夜这样的话,洛轩昂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他冷哼道,“司兰夜,苏家的事情,你究竟有没有使上力,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你也别指望拿此事压我,我最后再跟你强调一遍,我要冷拓斋家的玉佛,三日之内,我必须看到玉佛,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保证不会再骚扰你,你可以继续当你那高高在上的贵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撂下这番意有所指的话之后,洛轩昂就直接挂断了司兰夜的电话,压根就没有再给司兰夜任何拒绝的机会,司兰夜看着已经显示出通话结束字样的手机,眉头都快打成死结了,要不是,这会儿司兰夜竭尽全力克制着自己,恐怕真的会将手机当场摔了。
司兰夜真心觉得这段时间自己貌似都在犯太岁,要不然怎么会接二连三地栽在洛轩昂手里呢?
心情很是郁闷的司兰夜,脸色阴沉地在办公室里面来来回回地踱步,脑海里则是不断地回想着早前洛轩昂透露给自己的事情,司兰夜依旧很是纠结,他当然知道,如果明智的话,他根本就不应该掺和此事,但眼下他又没有更好的法子可以牵制洛轩昂。
如果他真的不配合洛轩昂,到时候洛轩昂肯定不会让他好过,一想到这个可能,司兰夜也恨不得掩面而泣了,他觉得洛轩昂肯定是老天爷派来‘惩罚’他的。
不管司兰夜到底有多想弄死洛轩昂,他都已经没办法对玉佛的事情视而不见,因为占据了主动权的明显就是洛轩昂,而不是自己。
在认清了残酷的形势之后,司兰夜想了想,而后还是拨打了一个人的电话。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司兰夜并不想动用这条线,可现在形势太过于严峻,司兰夜也不得不如此为止了,接到司兰夜电话的时候,那个神秘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接听,直到司兰夜坚持不懈地打了三通,最后一通时,电话那端的人这才选择了接听。
不过开口第一句,就已经彰显出那人的不悦了,“司兰夜,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主动联络我,你这是忘了我的警告了。”
一听这话,司兰夜当即就眉心狠皱道,“抱歉,阁老,我也不想打搅您,可现在有一个比较棘手的情况,我必须要跟您汇报,这才斗胆打搅您。”
在这个人面前,司兰夜表现得很是恭敬,显然不敢造次,可想而知,他所联络的人地位明显比司兰夜要高,而且要高出很多。
司兰夜这话一出,电话对面的阁老当即就拧眉道,“什么事,你说吧?”
阁老没有再呵斥司兰夜什么,毕竟司兰夜当年也是自己一手提携的,司兰夜个性稳重,如果不是事出有因,想必司兰夜也不会直接联络自己。
想通了这些弯弯绕绕,阁老也很想知道让司兰夜‘失态’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很快,司兰夜就捋了捋自己的思路,而后就将洛轩昂透露给自己的消息都事无巨细地说给阁老听,但司兰夜并没有提到洛轩昂,毕竟司兰夜也了解阁老,他知道阁老平素里一直反对他们跟别国的高层联络,尤其是洛轩昂那样的存在,加入阁老知道,玉佛的事情就是洛轩昂那边透露出来的,恐怕也会狠狠地训斥自己,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司兰夜隐瞒了这一层。
在听完了司兰夜的解释侯,阁老也陷入了沉默,好半晌都没有开口,显然也在琢磨着什么,司兰夜也不敢出声打搅阁老,只是安安静静地等着阁老的指示。
片刻的沉默过后,司兰夜耳边就响起了阁老的清冷嗓音,“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插手,权当不知道就行了,司兰夜,我再度警告你,不要产生任何不切实际的念头,之前的六大家族已经彻底消失了,那几家的下场足以警醒很多人,如果你不想重蹈舒彦林,北宫承德,冷拓斋,范久涵等人的覆辙的话,那么你就不要碰这事儿,我言尽于此,你好生思量。”
撂下这番意有所指的话之后,阁老就直接挂断了电话,压根就没没给司兰夜再度开口的机会,司兰夜头疼地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眉头都快要打成死结了,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可问题是,如今洛轩昂那个混蛋死活都要冷拓斋家的玉佛啊。
司兰夜之所以选择联络阁老,就是希望能够透过阁老的关系,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这个玉佛,可阁老的反应却打了司兰夜一个措手不及,司兰夜万万没想到,居然连阁老都不敢触碰此事,可想而知,洛轩昂到底给他布置了一个什么样的地狱任务。
一想起洛轩昂,司兰夜就恨不得直接拿把刀子,往洛轩昂身上扎几刀子,谁让洛轩昂只会让他左右为难呢?
司兰夜在房间里面来来回回地踱步,不断地琢磨着解套之法,眼下阁老不允许自己插手此事,但洛轩昂那个混到又非要三日之内就拿到玉佛,司兰夜算是被两人架在火上烤。
司兰夜不断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不断地想着到底该如何让两方人都满意,片刻之后,司兰夜突然眸光一厉,嘴角更是微微勾了勾,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显然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司兰夜左手紧握成拳,用力地击打了一下右手掌心,而后就拿起自己的外套,快步朝着房门走去,显然是打算外出,司兰夜刚拉开门,出现在房门口,齐飞就神色匆匆地朝着司兰夜走来,看到齐飞时,司兰夜眉心狠狠一拧,漆黑如墨的眸子更是闪过了一抹锐利的寒芒,转瞬即逝,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抹不祥的预感瞬时弥漫心间。
“怎么呢?”,在齐飞开口之前,司兰夜直接询问起齐飞来。
齐飞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现在却这样的表情,难免让司兰夜惴惴不安。
很快,齐飞就走到了司兰夜面前,他皱眉看着司兰夜,而后语出惊人道,“杨开瑞死了。”
一听齐飞这话,司兰夜好半晌都没有醒过神来,只是一脸怔楞地看着齐飞,显然没办法接受这样的消息,毕竟前几日自己还见过杨开瑞,那个时候,老头子明明身体硬朗得很,怎么一下子就不行了呢?
司兰夜脑海里闪现出太多的阴谋,心更是跌入了谷底,毕竟黑翼集团的掌舵者,一直都是杨开瑞,如果杨开瑞死了,那么黑翼集团无疑会大打折扣,虽说眼下杨泽已经是黑翼集团的总裁,但杨泽若是没有杨开瑞在后面坐镇,杨泽实力完全就不够看。
更何况,黑翼集团还有一个野心不小的叶寒,这些年来,叶寒之所以没有折腾出任何幺蛾子来,主要是因为杨开瑞压制着叶寒。
可现在杨开瑞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死了,司兰夜已经开始预见之后黑翼集团的混乱局势了,司兰夜脸色变幻如调色盘,这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还遇打头风,什么糟心事都让他一下子赶上了。
司兰夜跟黑翼集团之间的关系算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依附,又彼此守望,可现在随着杨开瑞的死,司兰夜知道自己的助力也会被大打折扣。
一想到这个可能,司兰夜整个人都有些萎靡,高大的身躯更是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好在齐飞及时伸手扶了他一把,这才避免了司兰夜狼狈跌倒的局面,司兰夜伸手推开了齐飞,脸色阴沉得跟什么似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吐出,而后就跟齐飞说道,“你立刻安排车,我现在就去找杨泽。”
司兰夜哪里还顾得上管玉佛的事情,眼下杨开瑞都死了,他势必会受到不小的影响,这个时候需要先了解下杨开瑞的死因,再帮着杨泽稳住黑翼集团才行,要不然,到时候,自己恐怕会受到不小的牵连。
司兰夜一想起这些事情,他就一个头两个大,司兰夜这话一出,齐飞立刻点头道,“好,我立刻安排。”
很快,齐飞就跑开了,司兰夜斜倚着墙壁,整个人脸色都很是苍白,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他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毕竟眼下越是局面混乱,他越不能自乱阵脚。
很快,齐飞就再度出现了,他刚准备问司兰夜要不要立刻出发,司兰夜已经径直越过他,看,快步朝着大门口走去,齐飞只好将临到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而后跟上了司兰夜。
一行人直接奔着黑翼集团的方向而去,司兰夜路上就不断地拨打杨泽的电话,但不知道杨泽究竟是太过于悲伤,亦或是没把手机带到身边,司兰夜脸色越发难看,但他还是没有停止,可知道他们抵达黑翼集团楼下,杨泽还是没有接听司兰夜电话。
司兰夜越发觉得此事不对劲,强忍着内心的焦灼,司兰夜跟齐飞快步朝着杨泽的办公室走去,还没等两人来到办公室,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咆哮声。
“叶寒,我爸为什么会突然跌倒?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当时就你在场,你说此事跟你毫无关系,你觉得我会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