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晴,过来给你外公烧纸钱。”
白勤睁眼,看见一个穿着黄色长袍,戴着黄色长方帽的廋高老头正看向她。
周围很吵,有唢呐,电子琴,锣,鼓的声音,还有说话打牌的交谈声。
吵到只有用吼的音量,两个距离不到半米的人才能听到对方的话。
白勤反应过来,那个穿着黄色长袍的老人应该是在叫她。
“来了。”
没有接受记忆,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的异常,白勤顺着老人的话走到他面前。
“等一下,听我指示。”
“我叫你烧的时候你就烧。”
“我叫你磕头就磕头知道吗?”老人虽然年纪大了,声音却十分洪亮,白勤听得很清楚。
“知道。”
“现在去冰棺左边,跪着。”
白勤顺着老人手指的方面,才明白,这里应该是灵堂。
这间房很小,确实客厅,中间吊着一个很亮的灯泡,应该是才牵上去的,线都还露在外面。
大门正对的地方,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上面放着一个猪头,一些盛着饭菜的碗碟,还有水果,木桌正中央的猪头前放着很大的两支蜡烛,以及一些香。
木桌上面则是一张老人的黑白照片。
左边挨着墙的地方放着冰棺,冰棺下面放着和木桌上相同的大蜡烛。有一个穿着华丽讲究的老婆婆守着冰棺流泪,嘴里哽咽的说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走了也好,解脱。”
她的旁边有一位中年妇女,搂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右边放着一张和整个房间格格不入的长红木椅,有两位老头正坐在那里打牌。
整个客厅的四周都挂着黄色的符纸,随着外面的风吹进来,像要飞走,却又因为被贴着一部分而发出刷刷刷的声音。
白勤拿着火盆内心毫无波动的走向冰棺旁跪下。
“开始。”
白勤目不斜视的跪在地上熟练的撕纸,纸是一叠一叠的,撕好了,才更容易烧烬。
黄色长袍的老人,带着他的四个伙计,大概是徒弟之类的人,在木桌前似是念经,又似交谈。
一会儿又开始围着转圈。
“烧—”老人在烧字上面说得很重。
白勤听到立刻将撕好的纸点燃丢进火盆里。
很快,黄色的纸烧成灰,便在风的吹动下,向空中飞舞。
有人说,这种纸是阴间的钱,烧成灰就能在阴间使用,为自己已经去世的人烧这种纸,灰烬飞得越高越多,就证明去世的人拿到钱很开心,很快乐。
白勤抬头看着火盆上方飞舞的灰烬脑海里莫名浮现这些话。
白勤在这里一跪就是半小时,得到黄色长袍老人的指令,白勤才起身离开。
白勤原本想去卫生间接受记忆,但是当看到那个与猪圈一体黑黑臭臭的卫生间,并且连门都只是一块布遮住的卫生间,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并不是不能接受这个糟糕的环境,而是担心有人在她接受记忆的时候闯进来打扰到记忆传送。
对,没错,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