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怀里的人,他们的身影开始渐渐地虚化。紫瞳挥刀斩下一劈到底,鬼器双刃刀还在不断地向自己的里面吸收源自万年妖魂的残存妖力。末了,她的刀下出现一个身着墨绿衣袍男子的虚影倒地。
男子虽是虚影却只手握住了她的刀尖,紫瞳疑惑地看向九幽雾骨。望见那男子的模样,九幽雾骨亦是震惊于那人就是素苍藤。他开合了一下嘴唇终究是没能说出自私的让执刀人动手的话,紫瞳眨了眨眼睛,双手握紧刀柄合眸按了下去。
最后的一抹墨绿妖魂吸入鬼刀,紫瞳回到了九幽雾骨身边,她的手指戳了戳千婳的脸颊,对着九幽雾骨摇摇头。
九幽雾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感谢一下这个从来不发声、不聒噪的“千婳”,最终扯了扯嘴角对她笑了笑。紫瞳像是意外九幽雾骨会对自己笑似的,踮起脚尖薄唇在他将消失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九幽雾骨惊讶地想要看向她的时候,那一抹紫影已经没入千婳的身体,睁大的眸子忽然弯了起来,他乐悠悠地看着怀里的千婳说了一声,“该不会是你的意思吧?”
话音初落,人影无踪。诚然,昏厥中的千婳是不会知道紫瞳对九幽雾骨做了什么的,更不会听见九幽雾骨自恋过分的话语。
……
华子戚纵身一跃振起微风扫开诸多落叶,握紧的拳头松了松,向自己身后迟来的诸人道了一声,“还是来迟了。”
“什么?死了?怎么可能?我不信,呜哇——”一干身量高的挡在小胖子的前头,某胖子看不见虚实听了这话坐在地上就是大哭起来。哭得着实比丢了娘亲还伤心。
嘲风站在他的旁边,足尖踢了踢他的小屁股,咳了一声不耐烦地说,“小胖子,你跟那个万年妖魂有亲戚?”
“谁认识那个什么魂的是圆的扁的?起开,我还没伤心够呢!”说完,小胖子继续哭自己的。哭到一半儿忽然止住声音。站起身跑向几人的身后,扒开挡住自己实现的几个人,脑袋插过去看到眼前的荒芜道。“坏女人在哪呢?”
郎牙月无奈地叹了一声,不咸不淡地问道,“谁说千婳妹妹出事了?子戚只说咱们来迟了!”
小胖子方才哭得差点儿背过气去,此时抹了两把花猫一样的脸。深深地长出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碎碎念着。“话不说清楚,吓死小爷了,这一地零零碎碎的枯枝烂叶是什么东西?”
华子戚与嘲风相视一笑,见嘲风不言语。自己方道,“是你那个坏女人的战利品!”
“战利品?可是,你不是说这里只有万年妖魂么?”小胖子一副“你这是自相矛盾”的表情。不过这表情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不敢相信地蹦起老高对着华子戚叫着。“你是说坏女人干掉了那个万年妖魂?”
闻言,郎牙月和古沁也与泮一起看向正抿着唇笑容其耐人寻味的华子戚。华子戚颔首转盼看向嘲风,“上仙,咱们下一处要到哪去追?”
嘲风看向古沁,古沁嗅了嗅周围的气息而后摇首不知。嘲风方侧目看向华子戚道,“若是这样,咱们还是去霜翼山吧!毕竟,那处才是千婳的目的地。”
可是,原本主张要去霜翼山守株待兔的华子戚却迟疑了,他腾空起身,向着正北的方向遥望着,又回到众人之中,将众人看了个遍才说,“你们觉得,我们去了,会不会碍手碍脚?”
“神兽相护的灵根,有帮手总好过没有。”嘲风对自己的假设自不是万分把握,但是霜翼山巅上的护宝神兽是妖界唯一一只修妖突破化形境,直达神兽的雪色豹子。
早在转世之前,嘲风就听母亲提起过。在他看来,时光亦然荏苒,过了这么久,这神兽的境界应该又有了大的跨度,让千婳一个人孤身奋战实在是太危险了,即便她刚刚吞掉了一个万年妖魂。
“上仙可知道,她为什么一定要上霜翼山去霙雪的根?”华子戚始终还是绕不过心头的疑问,再三犹豫问了嘲风。
嘲风闻之噤声,就算华子戚料事如神能自己猜到千婳不但是巫神的传人,而且身边跟着巫神,自己也不能堂而皇之地告诉众人这件事。巫神的喜怒一向无常,就算她对千婳呵护备至,也不见得就会对她的朋友各个爱屋及乌。
“和古沁一般,自家有自家的愁事。即便身为龙子,一样有不能说的,还是先找到千婳再说吧!趁她没惹出大祸之前!”嘲风心里惴惴不安,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郎牙月看着嘲风有些紧张的神色,不禁好奇地问道,“大祸?千婳妹妹那般心肠慈善的丫头,能惹出什么大祸来?最多就是杀几只不义之妖,亦或是行侠仗义什么罢了。”
华子戚看了看他的月亮又、瞧了瞧嘲风,对古沁道,“你说?如果神兽挡她取霙雪灵根,她能干什么?”
郎牙月觉得华子戚这么“你呀你”的实在是对自己的母亲不敬,方要说话,古沁就抬手挡下了她的话音。古沁目中大显惊讶之色,“狐仙是说,千婳会杀神兽,取灵根?”
华子戚会心一笑,颔首对上嘲风“英雄所见略同”的目光。古沁观之摇摇头,腾身跃起在半空,两掌朝上,掌心溢出阑珊雾气,雾气在微风中慢悠悠地摇曳,来回不定,归根结底也没个指引。
古沁翩然落地,咬了咬下唇,向华子戚道,“看来,咱们也只能上霜翼山等她。只是,凡妖不比神兽,以千婳现在的修为,真能与神兽抗衡么?”
嘲风冷眼瞧着古沁,想来她是不知道巫神跟在千婳身边。这个问题他也着实犯难来着,所以借着话锋与华子戚商讨,“你的玉壶可能克制这神兽?”
华子戚朗声大笑,走到郎牙月的身边,“上仙还真是瞧得起我这个半仙,若是我能胜过那山巅神兽,又怎会屈尊在下界?神兽归天界统辖,想制服,谈何容易?”(未完待续)